光幕包裹的兩人四周環境迅速變化著,山川河流,森林戈壁……他們就像是在飛速瀏覽一個又一個風景名勝。
「這是靈界潮汐漲潮時的樣子,所有靈界的神秘都會隨著漲潮上浮,我們也能趁機進入這些地方。」
段宜人說道。
顯然她來之前,做了大量的功課。
否則絕對不會對這些了解得如此清楚。
「要進入潮汐之中了,那時候我和你們的聯繫會變得薄弱,你們想要返回,就得在靈界潮汐中找到正確的路……」
光幕里。
瑤姬的聲音響起。
還未等白羽再度詢問。
兩人猛然感覺身體在飛速的下降,就像是從高空做自由落體運動。
嘭。
沉悶的聲音響起。
兩人在黑沉沉的陸地中砸出一個坑洞,身邊的光幕在此刻破碎,雖然沒有受傷,但是卻依舊讓人覺得驚險。
「這裡是……」
段宜人環顧四周。
黑暗,能看見的只有無盡的黑暗。
天空上的星辰閃爍著微光,地面有一層黑色濃霧,讓人的能見度只有在自己周身範圍內。
遠處時不時響起殘暴的獸吼聲。
縱然是段宜人再遲鈍,也反應過來,這裡是黑暗域,靈界中較為出名的一域,因為常年籠罩在黑暗中所聞名。
靈界的範圍有多大,人族還沒有探知情況。
但是。
許多大域各自有各自的特點,也各自有各自的領地意識。
任何一個在靈界中的生物,對於領地意識都十分看重。
兩人從坑中站起來。
白羽確定了夢想懷表和受難紙人完好後,這才看向濃霧裡。
嘩……
一個光點忽然在遠處的黑暗中亮起,向著兩人靠近。
光點越來越亮。
等靠得近了,兩人才看清楚,這是一名佝僂著身子,像是老狗般彎著腰,穿著破爛衣服的老人。
他提著一個燈籠,行動極為緩慢的走到兩人身前。
「兩名客人嗎?」
「你是?」
「引路人,我知道你們想要問的有很多,不過眼下我沒有時間跟你們解釋,跟上來吧。光憑你們自己,可到不了古堡。」
兩人眼神疑惑。
但此刻其實他們也並沒有多少其他選擇。
這老者渾身雖然沒有任何血氣,可是卻恐怖得可怕,讓人光是面對就生出來一股無力感。
如果他要對兩人不利,根本不用搞小動作。
白羽率先跟了上去。
段宜人見狀也跟上來,緊緊站在白羽身邊。
「你們最好別離開燈籠的範圍,這黑暗中,有許許多多兇險,很多來這裡的客人在路上就會喪生。」
老者頭也不回道。
燈籠不過就照亮了幾米遠。
兩人在心裡默默琢磨著「客人」這兩個字的意思。
只不過老者擺明了不想和他們多說。
黑暗中。
三人沉默的前進著。
除了白羽和段宜人兩人外,老者又連續去了好幾個地方,陸陸續續接到了十多人。
這些人的眼裡也有迷惑、不解、探尋的神色。
他們和白羽的情況差不多,對於這裡的情況只有一知半解。
當然。
這裡面並非全部是人類,還有異人。
比如魔鬼族,白羽就見到了一名。
還有古蛙人、豪豬人。
這些異族,都經常和人族開戰,極為出名,一眼就被段宜人認了出來。
她和白羽牽著手,在手心裡寫寫劃劃,交流著信息。
隊伍壯大到了一定規模後,老者總算是停了一會,又提醒道:「你們最好別離開我燈籠光線的範圍。
既然是來參加遊戲,肯定也不想出現其他意外,白來一趟。」
說完。
他朝著黑暗中筆直前進,一群人跟在他的周圍,互相保持著微小的距離,誰都沒有說話。
就算是相互有仇的種族,在這種環境下,也明智的克制著自己,保持緘默。
漫長枯燥的路程經過一個小時才結束。
期間黑暗中的獸吼聲不斷響起,還有身材龐大如山丘的巨大身影從濃霧中穿心而過,就連老者手中的燈籠,都忽明忽暗了好幾次。
白羽如今才覺得,人類探索靈界的困難到底有多大。
光是這麼一個黑暗域。
尋常武者只怕進入了就很難活著回來。
現在他們不知道在深入黑暗域多遠的地方。
「到了。」
不知道隔了多久,老者忽然一頓,發出沙啞的聲音。
眾人停下腳步。
前方豁然明亮開朗。
這是一座火山……
準確來說,是建在火山上的城堡。
城堡由一塊巨大無比的立柱長石托舉,石頭的根部便在流動的岩漿中,其平台上面,就是那座大得宛如宮殿建築群一樣的古堡。
整個城堡外面由矩形方磚拼接而成,光是最外圍的城牆,其高度不下三十米。
而這城堡還是套娃的建築形態。
城牆後面一系列的建築後,還有一道更高的城牆。
就像是城中城一樣。
立在城堡最高處的是一座富麗堂皇的宮殿,遠遠看去,在黑暗中散發著耀眼的光芒。
城堡位於獨立的巨石上。
四周是環形的懸崖,深達百米,懸崖底部是流動著的滾燙岩漿。
一旦掉下去,十條命都不夠死的。
而連接著城堡和其餘人所在陸地的東西,是一座吊橋,橋上兩邊插著火紅色的蠟燭,在風中搖曳。
「走吧。「
老者率先走上吊橋。
一群人緊隨其後。
城堡的面積極大。
光是從吊橋到城門,再從城門到城邑便花了好幾十分鐘。
然後從城邑的主門進入,穿過大迴廊,便來到城堡中第一座主殿。
老者並沒有進去。
而一路從落地點到城堡中的眾人,此刻在大門前停留片刻後,這高達十米的青銅巨門忽然自己打開。
刺耳的開門聲響起。
一座金碧輝煌的大殿出現在眼前。
入眼處。
首先便是一張二十多米長的金屬方桌。
方桌一共有十三個位置。
左右各六個。
正對門的上位還有一個主人所坐的位置。
此刻。
座位上是一道純黑色的人影。
之所以說純黑色。
是因為這個人穿著一身黑袍,臉上、手上,都是深幽的黑暗,沒有實質的肉體。
就像是一個空蕩蕩的黑袍子坐在冰冷的鐵王座上。
眾人遲疑著。
「諸位,能有幸走到這裡,你們都是幸運眷顧之人。」
此時。
那黑袍影子人忽然站起來,聲音附帶著感染力:「歡迎來到,寂靜古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