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李優
趙一凡手持著紅羅劍,將又一名敵人的頭顱削下,有點精疲力盡的感覺,看向周圍的戰場,心中滿是擔憂,他明白對於自己的考驗, 現在才真正的開始。
幾天前,黑天殿整理完勢力內的商家店鋪之後,便開始向外擴張,既然是擴張,那麼必定會觸動一些人的利益,不管是在那個年代, 利益從來都最容易讓人鋌而走險。
在武力威脅下,一開始的一些店鋪都乖乖的插上了黑天令旗,不插的第二天準會發生一些不好的事情,隨著黑天殿的勢力範圍越來越大,一些問題也開始頻繁的發生。
比如受黑天殿管理的店鋪,直接被砸,被燒毀,而兇手卻立刻不見蹤影,不過黑天殿由於功法的易懂,高手眾多,這些小規模搗亂的人,很容易被抓住,在嚴懲了一批人之後,搗亂的人變少了。
但是卻開始有人截殺外出擴張的黑天殿人員,對方似乎有著內應,在截殺了人員之後,總能快速逃離。
最後還是幾個殿主偽裝弟子出去,抓住了那個襲擊的人,原來是鄰近黑天殿的一個中型門派的掌門, 於是黑天殿大部隊出動, 抓住這個藉口,直接開始滅門之戰。
只是他們好像是中了埋伏,趙一凡咽了一口口水,怒吼一聲,提起紅羅劍沖向一個敵人,他的內氣已經不多,所以他甚至沒有激活紅羅劍。
趙一凡上一世跟著鼎淵,這個時候還在到處收集秘籍,整理武道,創立新的刺客武道,關於黑天殿的擴張了解的並不多,所以對於這次的埋伏他也並不知曉。
當然他也開始暗罵自己愚蠢,雖然不知道有這場戰役,但是看著手中的紅羅劍,趙一凡突然想起來,紅羅劍正是在這段時間開始出名,而最出名的一戰便是胡漢三用它和一位天人武者纏鬥了許久。
「黑天殿崛起觸及了不少人的利益,但是因為師父在,沒有人敢當面聲討,只能通過限制門人弟子的手段來限制黑天殿。」趙一凡雖然殺得眼睛見紅,但是神志卻十分的清醒,這還多虧了陸離替色慾殿創立的那門法門。
「而其中,被觸及利益最大的,不是我們周圍的宗門,而是……」趙一凡調動一絲內氣,踏出鬼影步,躲過一個敵人的偷襲,揮手一劍將其殺死:「朝廷官府。」
這個時代朝廷雖然看上去沒用,但是那是因為他的地盤太大,管理不過來,但是各地名義上還是朝廷的領土,當地的官府,多多少少還是有一些威望,可以收到一些稅收。
但是黑天殿的崛起,以陸離的性子,他可不會給朝廷的面子,所以,官府在黑天殿的勢力範圍,已經完全沒有了威望,連名義上的統治都沒有維持,而這恰恰是朝廷最無法忍受的。
「也對,也只有朝廷可以有名義將附近的大小宗門聚集起來,現在也只有朝廷會派出天人武者襲擊我們。」天人武者不是大白菜,現在除了那五個變態,是真正的意義上的頂尖高手,而在南天派被陸離打死掉一個之後,除了朝廷,其他暫時沒有衝突的勢力,是不可能派出天人武者的。
趙一凡想明白之後意識到不妙,原本歷史上,是胡漢三手持紅羅劍,阻擋了朝廷的天人武者,而現在紅羅劍在自己的手裡,儘管不想承認,但是胡漢三確實強過現在的自己。
反正趙一凡現在沒有任何的自信可以攔下一個天人武者,畢竟他現在的年級實在是太小了,無論是力道,內氣總量,還是體力什麼的,都比不上正處於壯年的胡漢三。
「希望師父能夠快點趕來吧。」趙一凡現在也只能期望這一點了。
「小傢伙的劍不錯,咱家很是喜歡呢。」一個陰柔的聲音由遠及近,看來那個朝廷的天人武者,總算是忍不住了,想要快點將這場戰鬥結束。
依照趙一凡的推測,這次過來的天人武者,應該只有朝廷派出的一人,畢竟這個時期,才剛剛進入大爭之世,天人武者還不像後世那樣滿大街都是。
朝廷這些年過的不容易,並且趙一凡知道,過一段時間,他們會過的更加的艱難,他上一世的師父,之所以會被稱為天下第一刺客,就是因為他「暗殺」掉整個皇宮,奪取了皇室珍藏的秘籍。
不過那都是以後的事情了,現在他要考慮的是怎麼撐下去,撐到陸離的到來,他心中隱隱有一個想法,隨後就被他壓了下去,提起紅羅劍,趙一凡看向那個朝廷的天人武者。
對方面白無須,看上去十分的儒雅,只是渾身有著一種陰測測的感覺,他一手背負在身後,另一隻手隨意提著一把長劍,應該是個太監。
「這把紅色的劍叫什麼?」李優輕聲問道,陰柔的聲音十分的好聽,配合他拿劍的姿勢,甚至給人一種優雅的感覺,讓趙一凡都生出了一種卿本佳人奈何為賊的感覺。
「紅羅劍。」趙一凡冷冷的說道,現在能夠拖延時間便是最好的選擇。
「紅羅麼?」李優眉頭一挑,仿佛想到什麼,目光之中帶著回憶,點了點頭說道:「好名字,太后殿下一定會很喜歡。」
「不過,時間不早了,我還是送你們上路吧。」李優儒雅的說道,如果忽略掉他身上那股陰測測的氣息,以及話里的意思,那麼一定會以為這是一個飽讀詩書的書生。
李優目光看向南嶺那邊,那種壓抑不詳的氣勢,真心令人惶恐,但是卻也讓人有種去見識一番的衝動,這是任何一個天人武者都會升起的念頭。
「黑天殿主陸離麼?」李優壓抑住心中的衝動,他的命從來不是他自己的,他首先是太后的貼身太監,隨後才是一個武者,所以他從來不會為了自己去干一些不受控制的事情。
李優身形一飄飛向了趙一凡,無形的氣場從他的身上迸發,整個戰場上都響起了風吹撫過竹林的聲音,同時整個天地之間在演奏著一曲生命的哀歌。
正如他的生命從來不是他自己的,這首哀歌也從來不是他自己的,幾十年前他進京趕考,在哪片竹林見到那個穿紅羅裙的女子吹奏著這個曲調時,他就明白了一件事,他這輩子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