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盧克抵達道場後,發現裡面每個演練對戰的弟子都劍法精悍,單純在技術的角度上不弱於自己。那位叫飛鳥渡的中年武士更是了得,輕而易舉就能同時化解三個弟子的攻勢。僅憑身體上的優勢不可能獲勝,但是再變強一些就有機會。
這下只能返程先交換情況,這一次盧克刻意繞了一圈從海族區往回走。他注意到除了看起來普通的黃皮膚人,帶鱗片的白皮膚人,在某個街區還有叫娜迦的高大多臂怪異生物,叫魚人的魚頭佝僂生物,以及泡在水池裡面腿就會變成尾巴的白膚人魚。
盧克面前的幾個黃鱗片魚人聽不懂自己說的話,不會通用語倒是稀奇,不過另一個紅色鱗片的魚人則告訴他魚人的兩棲生物,根本不需要船。
普通人或多或少了解一些船的事情,畢竟是港口城市,但是他們也就只知道大的船隊和在海上馳騁多年的海盜,這和盧克所要找的船沒有關聯。而娜迦和人魚也都是兩棲生物,這些原本在大海中居住的生物並不需要船隻。
進入旅店,蘇菲娜已經和狐人在等了。兩人分別交代了獲取船隻的可能性和打算學習新能力的想法。
「那個走私的你還沒問過嗎……不過他不是要錢就是要我們幫忙干點違法的事情吧,不太合適。」盧克是這麼覺得的。
「亞空間惡魔的威脅可能比想像中嚴重,小女子覺得該掌握一下本地人所說的溫和一些的力量。所以,撥給小女子一顆灰珍珠的資金吧,這筆投資肯定穩賺不賠。」蘇庭筠知道團隊資金不多了,但還是開口。
「話是這麼說……但一周時間……唉,如果你堅持的話我也不反對。」盧克把錢遞給少女。「除此之外你們還有什麼想法?」
兩人都沒有。
「明天直接開始準備探索廢棄下水道,還是先去問問人魚,鍊金義肢,走私的,還有牧師這幾個人?那個森林我真的覺得算了,進去之後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出來,我們時間很緊。」盧克決定先搞錢,不然船隻的事情肯定沒轍。
「先詢問一圈就是,也用不了多久。」蘇菲娜並不覺得困難。
「這一圈問下來至少得花一整天,而且只是問,還不包括解決他們問題的時間,不過這也算一個選項。這樣吧,如果打算問的話,蘇菲娜小姐你明天去問島上的人魚吧。我先去問問鍊金義肢,走私的和牧師這幾個人,有空再去拜訪一下那個造船的。蘇小姐晚上回來的時候順便打聽一下有關下水道的事情,買點火把和其它要用到的東西,之後我們再匯合決定。」
「人魚啊……也可以。」屬這一項麻煩,不過盧克把這件事情交給自己,蘇菲娜還是感覺得到了信任。
「讓你去主要是考慮到她作為獨居寡婦,我是男士去不太合適。沒有別的意見今天就先休息吧。」盧克打了個哈欠。
「嗯,大家加油!小女子會為諸位祈福的。」蘇庭筠信心滿滿。
盧克吃完晚餐睡之前禱告一了一番,然後把之前剩下那四株剩下的惡靈引草藥拿出來磨成粉,敲門找蘇庭筠說了一聲:「我試試這粉末有什麼用,蘇小姐麻煩幫我看著點?」
已經換好睡衣的少女點了點頭。「如果情況不對,小女子會用靈能壓制盧克大哥的。」
接下來盧克用正能量沖入四分之一的粉末,小型的爆炸產生的煙霧被他的身體吸取。紅色的紋路在裸露的肌膚上短暫的出現……又消失了。「唔……這力量,確實是能跟那種異變之力抗衡的強大……但感覺……非常令人焦躁。」
他感覺還能承受,將剩下三份一同吸收。褐色的瞳孔開始發紅,一度變為鮮紅色最終定格在紅褐,看向窗外漆黑的夜空,雖然不存色彩,但黑白灰的建築輪廓非常明顯。「這下我的那份火把不用買了,這就是黑暗視覺嗎,卓爾精靈和矮人們的標配。之前那位船長居然能承受那麼多份,看來是位了不得的人物啊。」
「恭喜,不過下次就別這樣冒險了盧克大哥,小女子的心臟可受不了呀。」蘇庭筠還是很怕怕的。
但是呢盧克現在感覺可以和飛鳥渡一戰。「嗯,我儘量……明天也許可以去試試了。」之後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亮出手臂,同時激發異變之力身體瞬間拔高一節,再激發惡靈之力,紅色的紋路從雙眼側邊向全身蔓延。看向鏡子,現在比蠻荒之地的野蠻人狂戰士還嚇人。力量感爆棚,但不只是肌肉力量提升了,靈敏度和持久力同步提高,這意味著可以讓鬥氣的爆發狀態持續的更久。
一覺醒來吃過早點各自出發。
盧克前往道場,結果到了地方又感覺昨晚是新力量帶來的衝動,不過確實變強了沒錯。要打敗飛鳥渡確實可以以力破巧,或許也可以跟著他學習技術?想到反正蘇庭筠也要學一周,不如問問道場還教不教學徒。
當然是收徒的,這就是道場存在的意義。由於盧克都來門口兩次了站在那,還沒開口門童直接告訴他了學費。一周三十鑄鐵幣,倒是不貴。
「好,那每天什麼時間上課?」盧克想著今晚該怎麼和蘇菲娜小姐解釋自己要把所以情報工作都交給她……看來只能晚上回去說抱歉了。
在道每天都要接受高強度的訓練,可以、立刻、現在。
為了不耽誤今天的時間,盧克當即交錢開始訓練了,變強才能更好的對付邪教徒。
飛鳥渡這位劍術大師出手教的次數很少,大多數都是傳承他劍道的大弟子,但大諸人常說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這多少也是學會了不少劍招,尤其是各種不同姿態的拔刀斬……
作為弟子也有公然挑戰的機會,但可能是不會天天對付一幫小徒弟車輪戰不是。師徒對決每天最多一場,每人也都是差不多出師才允許,雖然飛鳥渡平時都會留守。而關於正經的那場決鬥要簽訂具有法律效力的生死契,也可以中途認輸。但一刀秒了就沒辦法了,過去有傭兵是這麼死的……
武器不限,但不能是弓弩槍這種遠程的。必須是近戰,好在暗器以外的投擲不算遠程。
第七日盧克定了約定明日前來決鬥,雖然是以傭兵身份進行的。不過有些弟子認為他的身體素質夠強,而大師傅的身體則已經開始進入衰弱期,不是沒有可能成功。
盧克拿出了自己的鏈斧,腰間插著帶鞘的短刀。飛鳥渡一襲白衣道服手持寒光凜冽的妖刀出場。
在盧克的視線中妖刀溢散著龐大紫色的靈魂力量,對能看見的人具有強烈的威壓……沒有惡靈之力改造的眼睛應該是看不見的。「確實是一把好刀,飛鳥先生請。」
「雖然沒得我的真傳,但也是道場的弟子,所以我會儘可能讓你在這一場戰鬥中活下來。全力以赴,抱著殺了我的想法戰鬥吧,小子。」飛鳥渡看了一眼圍觀的弟子和傭兵,在盧克四十米遠的地方站定。
「接好了,小子。神速拔刀術第五式,隴月閃。」見盧克不打算先發至人,可能是害怕反擊類的拔刀。於是飛鳥渡主動出擊,在奔跑的過程中一手一直握著刀柄另一手則是刀鞘,到盧克跟前才瞬間出招。
哪怕是反應速度拉到了極致用鏈斧護住了胸口,但左肩依然受傷嚴重,斧子都拿不住了。刀太快了,他接不住。但盧克也沒打算死在這裡,所以也只有這一刀了。
「大師小心!」紫色的磅礴雷電鬥氣噴涌而出在周身閃爍,完好的右手單握出鞘,見此飛鳥渡迅速橫刀招架。
「拔刀——斬判穿刃!也就如此了,我投降。」收招的瞬間盧克才喊完名字。這一刀給大師的肩膀到脖子開了個長口子鮮血直流呀,要不是妖刀擋在住了可能這下就能斬首。
但,戰鬥沒有結束。
紫色的靈魂力量如同手臂一般捆住了劍術大師,飛鳥渡的眼睛失去了神采,只剩下殺意。招架的架勢轉變,瞬間變成了戰場百人斬的實用技術,那是雙手握著刀周身一斬的半全角度攻擊。
「救命啊!」盧克用垂下去的左臂抓住鎖鏈盪出鐵斧,擋住了順勢的大風車斬但也斷裂開來。
周圍幾個弟子想來幫忙但隨著妖刀上靈魂力量的激增蔓延而直接倒下。頃刻之間局勢已經完全不同,逃跑完全沒把握,而且大師也不知道多久才能恢復神志,可能會在附近大開殺戒。
只剩下單手,盧克完全沒把握,但已經別無選擇。這是堂堂正正的決鬥!他本來不想用法術之力這些看起來賴皮的本人實力。
「仙法!雷光賦!」雙重的雷電之力交織在一起在短刀的刀刃上跳躍,陷入殺意中的大師後撤步躲開了這一擊。
盧克藉此機會得到了喘息,原本只是緩慢正能量被動的治癒他的傷勢,但不知為何仙術附加的一擊施展結束傷口癒合了不少,也多了幾分力氣。
「這就是,最後一擊了。」見飛鳥渡再度準備揮刀,盧克決定用對付黑暗存在比如亡靈或者扭曲的長生種更有效的破邪斬,說實話鬥氣的雷電屬性也是有驅邪破法之功效。
盧克之前早就借用蘇庭筠那枚竹簡,但主要是怕錢和證件丟了,這一次他取出了那把狄冬獵刀。長刀和短刀瞬間的交錯,震裂了虎口。另一把利刃則穿透了一代劍術大師的心臟。
這一次沒讓身體變化高度盧克就瞬間停止了異變之力的作用,而剛開始滋長的紅色紋路還沒蔓延到脖子就開始消退。「大師,我本意並非如此。」
而即將死去的飛鳥渡眼睛也回復了清明。「你,贏了,帶走它……」這份神采轉瞬即逝。
這場決鬥就此收場,其中一位還醒著是大弟子給了盧克飛鳥渡畫出的拔刀術詳解,作為傳承者的身份希望他能好好傳播這一劍法。實際上盧克也確實將拔刀術活用於自己的多重能力突破了的極限。
謝過之後,盧克以海岸聯盟的禮儀對大師被拉走的遺體一鞠躬,俯身取走了地上的妖刀霜雨。雖然紫色的力量蔓延出來想要控制他的身體,然而瞳孔中閃過的一抹極紅刺激到了紫氣魂念,暫時回歸了刀鐔之中……
比起踏上旅途的那一刻,盧克已經變強了許多,以柯恩王國的傭兵工行分級制度,不會低於A級,而之前撐死就是C級中的佼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