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青很艱難地在吃東西。💝✌ ❻➈𝓼ђǗⓍ.𝓒𝕆м 🐜💎
其實這些蝦的味道吃起來都不錯,但不知道為什麼,她吃的時候總會有一種隱隱的反胃感,有種莫名的油炸的,已經死了好幾天的那種蝦的味道衝上來。
旁邊的何佳歡沒有這種情況,雖說因為受到驚嚇,吃的也不是很快,但絕對不是和她一樣,吃的慢吞吞味如嚼蠟。
白天青實在是有些受不了了,她吐了。
當著母親的面,她在垃圾桶里把剛剛吃進去的所有的食物都吐了個乾淨,還吐出了很多酸水。
一股危機感也在同時湧進心頭,白天青吐完以後,有些狼狽的抬頭看去,只見媽媽正目光陰沉地注視著她。
白天青很想解釋,畢竟她確實身體不好,不是嗎?
但是媽媽忽然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腦袋。
「是不舒服對嗎?」
白天青直覺覺得自己不能夠回答是,但如果說不是的話,那她吐出來又如何解釋呢?
她一時半會兒想不出答案,於是也錯過了回答的時間,媽媽的笑容驟然變得格外的冰冷,手指一個用力。
咔嗒一聲,白天青聽到了自己脖子斷裂的聲音,感受到脖頸處的肌肉被撕裂時散發的疼痛,噴涌而出的鮮血,以及靈魂處驟然失重的感覺。
她驚恐地睜開眼,發現自己還坐在放映廳里。
她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又看向一旁的何佳歡,何佳歡也是一臉呆滯,不可思議的看著白天青,同時也伸出手摸了一下白天青的脖子。
她們兩個一起重生了?
或者說,現在她們其實也處在夢裡,每一次死亡都會重新來過嗎?
在白天青還沒有想出個所以然的時候,房門忽然被敲了一下,門被推開,緊接著是燈被打開,媽媽面帶微笑的端著食物走了進來。
和剛剛的場景一模一樣,說的話也是一模一樣。
媽媽溫柔地將飯菜一樣一樣的擺到她們的面前,甚至連盤子裡的蝦的擺放的角度和位置都和剛剛沒有什麼分別。
「快吃吧,都是你們愛吃的。」
此時此刻,就算是對食物並不反胃的何佳歡,也感覺到了胃部隱隱的作嘔。
畢竟剛剛白天青死在她面前的時候,她還正在咀嚼著食物,溫熱的鮮血噗滋一下撒了她一臉,落在了碗裡盤子上,甚至她的口腔里好像也充斥著一股血腥味兒。
「怎麼了?你們兩個都不舒服嗎?」
因為兩個人遲遲沒有說話,媽媽終於問出了和剛剛不同的問題,但和白天青死亡前的那個問題又如此相像。
兩個人幾乎心頭同時惡寒了一下,連忙拿起了碗筷,拼命地往嘴裡送食物。
白天青都是生吞的,至少這樣可以減輕一點那種不知哪裡來的反胃感。
她一口氣吃完,感覺胃裡脹的難受,反胃的感覺也不斷地湧上,她強忍著坐在那裡,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多久。
何佳歡當然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她感覺蝦變得格外的腥,滿腦子都是剛剛白天青的頭被擰掉的樣子,那個樣子看起來太像吃蝦的時候把蝦頭給擰掉了。
這種念頭根本就不能有,一旦有,就再也揮之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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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吃完之後都沉默的坐在那裡,媽媽卻好像沒有看到她們的異樣一樣,只是滿意地笑笑,將碗碟都收走。
「好啦,你們繼續玩吧,不過不要看得太久哦,那樣太傷眼睛了,等半個小時消消食,記得要去睡午覺喲,小孩子不睡覺是長不高的。」
媽媽溫柔地挨個摸了一下兩個人的頭,然後起身離開。
在她離開之後,白天青和何佳歡都本能的捂住嘴,她們很想吐,但是又礙於害怕媽媽轉頭回來,暫時先忍住了。
放映室也有衛生間,白天青站起身衝進了衛生間。
她把門反鎖,對著馬桶一頓嘔吐,之後將污穢物沖乾淨,又洗了臉漱了口。
照鏡子的時候,她看到自己此時小臉蠟黃,眼睛裡也毫無神采。
從衛生間內出去的時候,何佳歡已經站在了門口,迫不及待地也進去開始吐。
萬幸的是媽媽並沒有再回來,不然她們真的不想再吃一次了。
兩個人都重新坐回沙發上的時候,皆是一臉呆滯。
「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們是不是在做夢啊?天青……」
這未免也太刺激了點,對小孩子來說是不是有點過分了?她們連看動畫片都要分年齡。
白天青受到的刺激比她大的多,畢竟她都死兩回了,但有句話說的好,一回生二回熟,可能是因為已經死了兩回,她這會兒反而心裏面淡定了許多。
「我們被殺死之後,可能不會真的死亡,照這樣看,假設我們現在也在做夢,那我們之前夢裡的夢,就只是夢中夢,那……」
白天青頓了頓,因為她有一瞬間理不清楚自己在說什麼,又想說什麼。
再次在腦海裡面把所有的東西過了一遍之後,白天青終於抓住了那個一閃而過的想法。
「所以我們就是在夢裡,只要夢醒了,我們就可以真正的逃離這裡了。」
何佳歡略顯茫然的看著她。
「可是怎麼才能醒過來呢?你又怎麼知道我們真的是在做夢?醒過來之後又不是夢呢,夢裡都能還做夢,那會不會我們醒來其實也是一場夢?」
白天青被何佳歡這一番話給說的啞口無言。
因為何佳歡說的真的太有道理了。
好在她很快又堅定地說道:「不,但我們也要先醒過來,才能知道我們醒來的世界到底是不是夢。」
「你說的對,但我還有一個問題,不是說夢裡沒有痛覺嗎?可是……」
頭被捏爆的那一瞬間,疼痛也是清晰的,只是不那麼的強烈。
而白天青剛剛脖子被擰斷地疼痛遠遠大於頭被捏爆的疼痛,她更能清楚的感受到這個所謂夢境真實程度。
「那……是不是意味著,我們在夢裡死的多的就真的會死?」白天青臉色有些發白。
她已經死了兩次了。
兩人再次沉默的坐在沙發里。
白天青盯著面前的畫布,突然想到什麼,拿起遙控器,打開了放映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