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火爐

  拿到戶籍和地契,三人才算徹底安心,以後這裡就是她們的家了!

  晚上睡了一個踏實覺,第二天三人都起的很早。

  玉玲去做飯,王姚歸整昨日買來的東西,而季九寧則是去了河邊晨練。

  這裡空氣格外清新,似有靈氣,她開始練習呼吸吐納法,調動體內雜亂無章的真氣。

  太陽剛剛升起,安靜的只有流水聲,偶爾村莊裡傳來幾聲雞鳴狗吠!

  隨著她一呼一吸,體內真氣竟然開始有規律的運轉起來,一炷香後,神奇的一幕發生了,閉目之後,她竟能感受到真氣開始環繞經脈運行。

  一個時辰之後,季九寧只覺得渾身舒坦!

  她緩緩收勢後,又打了一套軍拳,每一拳都帶著強勁的內力!

  河裡的水花濺起足有兩米高,季九寧欣喜萬分,嘚瑟的用內力收割了一堆藤條。

  最後編織了一個背簍,順手在河邊撿了一些石板和鵝卵石背回家。

  吃過早飯,三人商量了一番,決定先把院子修整好,再種些菜。

  於是先鋪了幾條石板路,主屋到廚房和院門的路都用石板鋪的,通往後院和茅廁的路,則是用鵝卵石鋪的。

  剩餘的空地包括後院的兩畝地,全部用來種菜,所以玉玲和季九寧又去了一趟隆陽縣。

  這次兩人專門買菜種,白菜,油菜,菠菜,大白蘿蔔,還有水蘿蔔,韭菜,蔥,之類的。

  意外的是在一家山貨店裡門口,季九寧發現了紅薯和土豆。

  於是二話不說,各買了一麻袋!

  玉玲不認識這兩樣東西,不明白季九寧為啥一定要買這麼多。

  「你買這麼多幹嘛?萬一上當了怎麼辦?」

  「這是紅薯和土豆,你不認識嗎?我在門源就見到過啊。」季九寧只以為是玉玲不認識。

  「我第一次見這個,能吃嗎?怎麼吃?拿回去怎麼種?」

  「回去告訴你!」季九寧沒有多說什麼,但她在逛的時候就用心留意著了。

  原來真的北地沒有,不,應該說還沒有普遍傳開!好多百姓不知道。

  於是又買了辣椒和黃豆,綠豆。

  現下時節七月底,雖然種稻米之類的穀物已經來不及,但種菜和豆子還可以。

  吃晚飯的時候,王姚提議道:「咱們先把院子裡種滿吧。」

  「嗯,可以,今天早點睡,明天就開始種。」

  前院面積不算多大,種菜的時候,季九寧還是專門把廚房旁邊的空地留了下來。

  「咱們得搭個柴房,不然一下雨,柴火就沒了,還有冬日裡,到時候也得存些碳。」

  對於季九寧的話,玉玲和王姚都沒意見。

  最後種了四個小方塊,廚房那邊一塊地,種了白蘿蔔。

  另一邊三塊地,種了白菜和韭菜,還有辣椒和蔥!

  對於後院的兩畝地,季九寧琢磨了一下,用樹枝劃出一片三百多平的區域。

  眼下五個人,只有兩間屋子可以住人,往後,小奶包們長大,肯定是要分出去單獨住的,還有自己,畢竟……

  總之,王姚和玉玲是兩個女孩子,得給她們單獨的房間住才行。

  等種完地了,就僱人蓋房子。

  剩餘的半畝地,全部種菜,還有一畝地,種了土豆和紅薯,以及兩分的黃豆!

  花了三個月的時間,才全部種完。

  為了能夠不浪費種子,季九寧讓玉玲和王姚去附近撿大糞回來,而她自己則是開始維修兩畝地的院牆!

  之前只是用木枝簡單的圍了一圈籬笆,但現在早就已經破爛不堪了。

  好在王姚和玉玲也沒有嫌髒嫌累,反而兩人更開心了,尤其是王姚,這段時間的忙碌,讓她覺得自己終於是有用的人了,不再是事事依靠九寧的累贅!

  就在後院的圍牆修好時,前院裡的四塊菜地里,已經綠油油一片了,雖然還不能吃,但長勢喜人。

  「九寧,你的銀錢,還剩下多少?我就只有這些了。」玉玲掏出三塊碎銀和二十個銅板,放到桌上。

  季九寧拿來自己包袱,裡面還有整整一百兩銀子,她又從胸口掏出一個碎銀裸子。

  「全在這兒了,錢的事兒,玉玲你來管吧,都交給你了。咱們現在是一家人,你們誰也別說客氣話,還有一件事,我要跟你商量一下,趁著現在天熱,時間還來得及,我想請人給咱們在後院那片地上,好好起幾間房子!」

  「可是就一百兩了,能夠嗎?」

  「我也不清楚,待會兒我去找大勇叔問問看,順便打聽打聽菜價,後院的菜也冒頭了,你們兩個這幾天要留意著,可別讓野豬之類的給闖進去了,畢竟我也只是用木頭圍的,還不高!」

  「你放心吧,我們每天都要巡視好幾遍的。」玉玲笑道。

  王姚則是突然開口:「九寧,玉玲,我有個想法,我想在家裡,收些女徒弟,教大家女紅,也能掙些銀錢,你們覺得呢?」

  季九寧聽得眼睛一亮,當即就同意了:「好啊,你這個想法特別好!那看來,我得趕緊蓋房子了,給你整一間屋子出來,專門教學。」

  玉玲也笑著說好,同時,她也動起了心思,視線落在了季九寧包袱里的那塊千秋令牌:「九寧,阿姚,我一直沒機會跟你們細說,其實,我也曾是千秋山底子。當初妹妹被父親帶走,我為了尋找妹妹,才離開了千秋山,後來被王嬤嬤抓走。」

  季九寧一怔,她抬手摸了摸臉:「所以,你真的會醫術?我就說,我這臉,怎麼越來越好了,疤痕都快消失了。」

  「其實我也還差些藥,不然你這臉,這麼久,早好了。」

  「沒事兒,反正我現在貼著面具,大家也看不出來,慢就慢些。」

  這時王姚高興的開口:「那玉玲你完全可以給村里人看病啊?當女大夫,診費也能掙不少銀子呢。」

  玉玲也笑著點頭:「沒錯,我就是這麼想的,所以才把你們叫著坐下,說說我的想法,不過,給人看病,我得先備些草藥,這些草藥,怕是要不少銀子呢!」

  季九寧卻是問道:「你認識草藥嗎?我可以陪你去後山採藥!」

  「採藥?」玉玲倒是沒想到這個,不過她很快就點頭同意了。

  「我自然認識草藥,可是小時和小辰就要靠阿姚一個人照顧了,會不會很辛苦?」

  王姚立即笑道:「不辛苦不辛苦,小時和小辰如今可以自己玩,我看著他們兩個就行。」

  「那就這樣說好了,我先去問問大勇叔蓋房子的事兒,你們先做飯吧。」

  「好。」

  季九寧一路跑去秦家,正巧遇上秦大勇從地里回來。

  「九寧?啥事?」

  「大勇叔,我們想蓋幾間房子,找您打聽打聽。」

  一說起房子,秦大勇當即叫來了秦老二,原來秦家老二就是幹這個的,於是當即三人商量了一番。

  「能蓋二層樓那種嗎?」

  「可以,就是銀子和工錢要多些!」

  最後季九寧出設計圖,正房五間,帶二樓三間,外加兩個大陽台。

  東西兩邊各三間廂房!其中兩間是打通的。

  人工加材料,一共要二百多兩,最後秦老二把零頭都抹掉了,只收整數。

  季九寧先付了一百兩定金,等全部蓋好後,結算剩餘一百兩。

  期蓋房期間,需要管工人一頓午飯,最後季九寧想了想,也找張氏幫忙了。

  只是她親自去了一趟隆陽縣,買了一些肉和米麵回來。

  身上的錢,已經花的七七八八了。

  五日後就要動工了,季九寧還在想掙錢的法子。

  秦二叔說房子三個月就能蓋好。那自己三個月之內就得把一百兩賺回來,還有飯錢。

  這時玉玲過來道:「九寧,你明日陪我進山吧,我去採藥,采了草藥先拿去賣,把房子蓋好了再說別的。」

  季九寧點點頭同意了,他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什麼合適的掙錢門路。

  於是第二天一大早,草草吃了飯以後,兩人就直接背著簍子上了山。

  考慮到山中危險,除了隨身攜帶的匕首,季九寧還特地多帶了一把斧頭。

  早上的山林濕氣重,兩人的褲腿很快就被露珠打濕。

  外圍還好,越往裡走,越能看出這片山林里人類活動的痕跡很少,山雞和兔子很多,走幾步就能遇到。

  比動物更多的就是草藥了,玉玲從走進來後,幾乎就沒直起過腰。

  「九寧,快,過來幫我。」玉玲突然喊道。

  季九寧把視線從跑遠的兔子身上收回來。

  「怎麼了?」

  「快來,幫我挖,這可是可是野山參,我看它起碼也有十年了,運氣好的話,起碼能賣個五十兩左右!」

  季九寧一聽,立馬拿出排雷的架勢,開始小心翼翼地幫著玉玲一起挖野參,足足挖了小半個時辰,兩人腿都麻了,才完好無損的挖出來。

  「品相還不錯。」玉玲高興不已。

  兩人又挖了好一會兒,有止血的,有止痛的,有消炎的,也有治痢疾的!

  各種各樣的草藥,挖了滿滿一背簍,兩人這才下山。

  只是季九寧要背簍子的時候,玉玲卻死活不同意:「不行,雖然你武功高強,但你也是妹妹,我這個當姐姐的怎能讓妹妹背這麼重的簍子。」

  說著還強行牽起季九寧的手:「快走吧,回去晚了,阿姚肯定要擔心咱們了。」

  看著被牽住的小手,季九寧的臉直接紅了,莫名想到那天坐在她腿上,被她抱著的畫面。

  這下子,不止臉紅了,從耳朵紅到脖子!

  安安靜靜地跟著玉玲走出山林,站在山頭恰好能看到自家後院那兩畝地,綠油油的一片,很是喜人。

  「快回家,我都餓了!」季九寧嘀咕了一聲,同時不著痕跡的把手從玉玲的手裡抽出來。

  但下山的時候,她還是時刻注意著玉玲的腳下。

  兩人回到家的時候,王姚已經做好了兩道菜,玉玲洗乾淨手,進去幫著快速做了幾張雞蛋餅!

  邊吃邊聊:「阿姚,我今天挖到了野山參,明天一早拿去賣,肯定能賣個好價錢!」

  「真的啊?那太好了!玉玲你真厲害!」王姚也激動的很。

  「下午咱們一起把采來的草藥分開,收拾乾淨,明天拿去一起賣!」

  突然小辰舉著小手道:「姐姐,我也要去!坐牛車!」

  「不行,你們兩個好好在家待著。」季九寧直接嚴厲拒絕。

  小辰立馬撇嘴想哭,王姚和玉玲看著心軟,立馬一左一右的就要哄。

  就聽季九寧開口道:「你們兩個,現在也長大了,不能成天就知道吃喝玩樂!從明天開始,早上,跟著我一起習武,吃完飯跟著阿姚姐姐識字,背詩。」

  「啊?」不等小奶包抗議,玉玲和王姚就驚訝了。

  「不是,九寧,小時小辰才多大呀,就習武?」

  「就是啊,萬一傷著了怎麼辦?」

  季九寧捏了捏小時的肩膀,又拍了一下小時的後背:「已經可以煉武了,童子功嘛,越早練,以後越厲害。我不會傷著他們,你們可別慣著他們。」

  「要不,先跟我學認字?」王姚提議。

  季九寧乾脆利落的拒絕:「沒事,兩不耽誤!我早上教他們,你上午和下午都可以教他們。」

  小時看了一眼自家姐姐,知道反抗已經無用了,眨眨眼很不客氣的道:「姐姐,你都不像個女孩子!拍我這麼大力氣,再用力一點,我就要趴到飯桌上了!」

  「噗……哈哈哈~」王姚和玉玲同時被逗笑!

  小辰也傻乎乎的跟著笑,還不知道自己的睡懶覺時光已經被剝奪了!

  第二天,太陽還沒升起,季九寧就醒了。

  她看了一眼睡的正香的兩個小奶包,輕手輕腳的下地。

  她圍著自家菜地跑了兩圈,又去河邊打了一套拳,才回家,把還在睡夢中的兩個小奶包叫醒。

  小辰不高興的想哭,就聽姐姐道:「不許哭,快點穿衣服,姐姐帶你們去河邊練功!」

  「姐姐,我還想睡覺,不想練功!」消失抗議!

  季九寧問他:「那你想不想吃飯?」

  「想!」

  「可是不練功就沒飯吃!你選哪樣?」

  小時翻了個白眼,默默穿衣服!

  「雙腳叉開站好了,屁股蹲下去一點,雙手握拳,伸展……」拿著一根樹枝,季九寧圍著兩個小奶包指來點去的。

  小辰撇嘴哭:「姐姐,我不要這樣…嗚嗚…」

  「把眼淚憋回去,姐姐陪著你們一起練!你們想不想以後變得天下無敵?」

  小時翻白眼,不說話,只有小辰撇著小嘴,眼淚汪汪的搖頭:「想是想,可是我現在不想啊!」

  「你現在不練,以後怎麼天下無敵?」

  小辰:「我以後再天下無敵不就行了?」

  小時嫌棄的閉上眼睛,不想看兩個人!一個欺負小孩,一個蠢的要死。

  「哎,我怎麼就攤上這樣的姐姐和弟弟?」

  「你說什麼?」季九寧都被氣笑了。

  就這樣,在季九寧強硬的態度下,小奶包們開始了習武日常!

  介於是第一天,只練個半個時辰就讓兩人休息了。

  吃完飯,季九寧和玉玲坐著牛車去了隆陽縣,賣草藥。

  對比了兩家最大的藥堂,選了出價最高的,野山參賣了五十六兩,其餘藥草一共賣三兩零五百文。

  玉玲給小時和小辰買了兩根糖葫蘆帶回來!

  其餘的銀子全部存了起來。

  連著幾天採藥,在開工前,攢下了八十兩。

  院子裡的菜也長大了不少,季九寧坐不住了,她沒人玉玲繼續去採藥,而是自己買了一把弓箭,上山打獵去了。

  天黑之前,她扛著五六隻兔子,七八隻野雞,回家了。

  玉玲和王姚一點兒沒驚訝,倒是前來送東西的張奶奶驚訝了一把。

  「這孩子,咋這麼厲害咧?明天后兩天,正好不用買肉了,能給大夥嘗個鮮了。」張奶奶高興道。

  季九寧笑著當即扔給張奶奶兩隻兔子兩隻雞!

  「其餘的,我明天拿去賣!」

  「成咧,成咧!小女娃子,厲害的很!」張奶奶領著兔子和野雞,嘀嘀咕咕的走了。

  去到鎮上,季九寧直奔酒樓,一共賣了不到三兩。

  看著時間還早,她在集市上轉悠了一番,突然,看到一家打鐵鋪,門口一位光著膀子的漢子正在用麻袋裝一堆廢鐵。

  季九寧眼珠子一轉,跑去打探道:「大叔,這些廢鐵能賣嗎?多少錢?」

  那大漢看了她一眼:「去去去,一邊兒玩兒去。」

  「不是,大叔,我誠心買,我有銀子,就看夠不夠買這些了。」

  「真的,你看……」

  最後,在季九寧的軟磨硬泡之下,她花光了三兩銀子,買了兩麻袋廢鐵回村!

  後面在蓋屋子,前院裡,季九寧在做爐子。

  費了好幾天的功夫,終於做成了第一個火爐,她把火爐接在灶台邊上,上面放著燒水壺,一刻鐘的功夫,一大壺水就燒開了。

  玉玲和王姚見此准算知道她在搗鼓的什麼,也高興壞了。

  季九寧又多做了幾個!順道還在門口旁邊挖了個大坑,做了一堆木炭出來!

  「哈哈哈……咱們以後不用愁沒有銀子了!」

  季九寧先是給秦大勇和張奶奶送去兩個,又去給里正和村長家送,順帶著每家還給了二十斤木炭。

  當里正看到散熱的火爐後,硬是幫著季九寧推車,一起去了村長家。

  同樣一套安裝生火的流程下來後,村長又激動又驚訝:「這火爐能一直燃著不滅?」

  面對村長的詢問,季九寧笑著解釋道:「只要時不時的照顧著,這個火爐可以一直燃著,也能很好的散熱,煙通過炕道也可以讓土炕長時間保溫;木炭是用木頭做出來的,能夠長時間燃燒,沒有濃煙,只要定時放入火爐里,保持火爐燃著的狀態就可以。

  另外就是時間久了爐底會堆積爐灰,所以要經常清理掉這些灰,保持火爐里通風,這樣就不會滅。」

  當季九寧簡單解釋完後,火爐也已經越來越熱,屋子裡的里正已經熱出一身汗,此刻盯著一臉不可置信的村長說道:

  「這就是我為啥急急忙忙的跟著寧丫頭來給你送火爐的原因。咱們北地啥情況你我最是清楚,老秦啊,這火爐要是冬日用,那可是能救人命的好東西,這丫頭立大功了呀!」

  季九寧卻笑著道:「村長爺爺,里正爺爺,功不功的九寧不懂,咱們用的暖和就行,那兩位爺爺先聊,若是您二老有什麼需要問我的,去家裡找我就成,我們姐弟幾個能在此安家也是緣分,九寧定知無不言。」

  村長這時終於回神,聽到季九寧的話,長長的舒出一口氣。

  「好好好,寧丫頭,你先去。」

  出了村長家,王姚問季九寧:「這火爐真的那麼有用嗎?還能救命?」

  「那日去張奶奶家,說蓋房子的事兒,提到了火炕,秦二叔說最好加一道火牆,這是他們新想出來的抗寒法子,但是技術還在琢磨,問我願不願意試試,我就順嘴問了一句,這裡冬日很冷嗎?你猜他們怎麼說?」

  王姚好奇:「怎麼說?」

  「他們一屋子人異口同聲的說,特別冷,近兩年每到冬日,都有凍死的人!」

  「啊?」王姚又驚又嚇!

  「所以說,這個暖爐在冬天若是能一直著著,就多多份保障,不至於凍死人!」

  「哦……」

  果不其然,晚上的時候,村長和里正來了家裡,王姚趕忙為兩人倒了熱水,三人在堂屋坐下,村長開口道:

  「孩子,能跟爺爺們說說嗎?你以前不是在門源那邊兒嗎?還是縣令的義女,應是用不上這東西,可你這東西是哪裡學來的?」

  關於這個季九寧早已想過,此刻對上兩位老人探究的視線解釋道:

  「之前我在一本雜書上看到的,就試著做,沒想到成功了。」

  見季九寧這般說的簡單輕鬆,兩人一時也分不清真假,季九寧接著道:

  「我們姐弟幾個初來北地,聽張奶奶她們說這裡的冬日寒冷徹骨,甚至有凍死人的時候,所以我也擔心姐姐和弟弟們扛不住就試著搗鼓,花了些銀錢購置了鐵料,這才做成。

  兩位爺爺和秦家與我有恩,九寧能回饋的不多,這火爐算是我們的一份心意。」

  頓了頓,季九寧又道:「您二老進來也看到院子裡的火爐了,我這裡還剩下幾個,若村長爺爺有安排,九寧就交給您安排便是。」

  一番話說的村長和里正兩眼泛紅,這么小的丫頭就這麼懂事,忍不住伸手在季九寧頭頂摸了摸,欣慰道:「寧丫頭,你做的這火爐可是會救無數人的命,在咱北地更是可貴之物,爺爺不會讓你吃虧。但是這事兒不易傳開,你年紀太小,又無家族庇護,若是被人盯上反而會給你惹麻煩!」

  「九寧明白。」季九寧點點頭,懷璧其罪的道理她還是懂得。

  「這一個火爐你打算賣多少錢?」里正問道。

  「八百文,連料帶手工費,我專門在院子裡搭了火灶,燒鐵製爐,只要有料,我就能做。」

  「既然這樣,那就你來做,村里來負責賣,你覺得可行?你放心,火爐之事,我和你里正爺爺也會儘快上書交到縣衙,報給上頭,等上頭嘉獎文書下來,你就可以自己做主了,到時候有了朝廷做主,你也能相對安全些。」

  「村長爺爺,我出火爐,您和里正爺爺負責售賣,一個火爐給您們分二百文,大傢伙定多少都找您就是,九寧只管做。至於朝廷下來,估計我得把製作方法呈上去了。」

  「哈哈哈,好孩子,你這丫頭是個心善的,也是個幹事兒的!那我們老哥倆就領了這份差。放心吧,有村里做主,不會有人找你麻煩。」

  看著村長和里正笑得合不攏嘴,季九寧也點點頭,她笑著繼續說道:

  「除了火爐,我還有一樣東西一起賣,就是這木炭!一斤木炭十文錢!」

  「這等稀罕物,十文倒是不貴,這樣普通農戶也能用的起,主要是省,還燃的久,也沒煙沒味兒的。」里正不由感嘆一句。

  季九寧接著道:「我也不滿二位爺爺,這木炭的生意,我打算和秦家一起做。至於火爐得事兒,如果需求量大的話,我一個人肯定也是忙不過來的,九寧倒是有個想法,不知兩位爺爺可願意採納?」

  「噢?說來聽聽,這可是技術活,大把的賺銀子買賣。」

  「您之前也說了,我年紀太小,對我來說不見得是好事。倒不如由村里主辦,建個製作工廠,材料和技術方面我來支持,只需村長爺爺和里正爺爺挑選一些村里能做工的人來,一個人一天給二十文工錢。這樣子,大家手裡也有錢賺,產量也能提上去。」

  「這主意好啊!」村長眼睛一亮。

  里正也激動的說道:「這可是大家雙贏,不,是多贏,人多了,別人想窺見一二也得掂量掂量,寧丫頭小小年紀當真是不得了啊!」

  被誇了的季九寧只能假裝憨憨的撓撓頭表示道:「嘿嘿,我也是受您和村長爺爺啟發才想到的。」

  三人又將細節商量一番,村長和里正才離開。

  「玉玲,阿姚,你們倆以後不用擔心銀子的事兒了。」季九寧笑的一臉傻氣。

  她要發家致富,更重要的是,她要建立屬於自己的勢力,以防有一天身份被揭穿的時候,能夠自保。

  何況他答應過真正的季九寧,所以即使不能報仇,起碼也要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才行!

  所以必須快速的成長起來才能以防萬一!

  咚咚咚!

  門外傳來敲門聲:「九寧,在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