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鐵山修行？
江白頭頂再次冒出問號，又後退了兩步，再度拉開和對方的距離。
這個地藏不一般，每次都在禁忌的邊緣瘋狂跳舞。
「施主似乎有些誤會。」
鐵山解釋道，
「先前說過，極致升華這條路上，想要達到龍級之上的評價，兩個六十煉的真言，或者六個本性在沒有衝突的情況下達到【自我】。」
「修煉這些年，我也有一個六十煉真言，倒是本性這條路上，已經先後將五個本性馴服，達到【自我】。」
也就是說，鐵山距離龍級之上，只有一步之遙。
而在淨土和域外開戰之前，他也希望，能夠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當然，這份挑戰也是相互的。
如果江白成功幫鐵山馴服本性，實現六個本性毫無衝突，相對應的，鐵山至少也要幫江白馴服一個本性。
江白：讓色慾來！讓色慾來！
想到這裡，江白反問道，「你該不會讓我幫你馴服色慾吧？」
「施主，誤會大了。」
鐵山一臉正經解釋道，
「出家人心無雜戀，怎能有這種齷齪想法，成何體統？！」
江白剛鬆了一口氣，鐵山補充道，「就算有，也要找個好看些的皮囊...」
江白：......
「色慾我已經馴服了，無需相助。」
鐵山接連說出幾種本性，都是他這些年積累的成果，
「成功」「體面」「統計」「色慾」「地道」。
江白：？？？
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這五個本性之中，竟然只有色慾本性看起來稍微正常一點。
鐵山解釋道，
「成功本性，人內心渴望成功，追求成功，所謂本性，本來就是一種性質，萬事萬物皆可有本性，一旦激發成功，便能馴服。」
從這個角度，成功本性倒也說得過去。
可其他三個：體面、統計、地道，又是什麼牛鬼蛇神？
體面...也還能理解，第五地藏看上去是一個體面人，不然的話，也不會耐著性子和江白說這麼多。
統計本性是什麼？看到什麼都想統計一下？
「至於地道本性...」
鐵山認真說道，
「我祖上是鐵帽子王，因此姓鐵，帝都一環內出生，我的身份證開頭是...」
那叫一個地道！
這五個本性，主打一個歪瓜裂棗。
唯一可能有衝突的，是體面和色慾，可江白轉念一想，一個體面的成功色鬼，好像也沒什麼衝突的。
雖然鐵山弄來的本性，都是稀奇古怪，但好在馴服的過程還算順利，也讓他來到了最後一步，也是最難的一步。
一旦在極致升華達到龍級之上的戰力，他在地藏之中的評級就會再上一個檔次，大戰在即，能夠享受更多的資源，有實力衝擊更高的境界...
因此，渴望成功的體面地藏，經過嚴謹地統計分析，在這個恰當的時機，向江白提出了一個並不過分的挑戰，甚至很地道。
在整個挑戰里，唯一有些突兀的，就是色慾本性。
江白也不知道，鐵山到底在想些什麼，會挑選這項本性。
江白本來懶得想，可他已經馴服了懶惰本性，雖然是藉助病情馴服的，但效果確卻是一樣的。
短暫適應之後，這些本性對江白的影響更弱了，同時，本性的好處也一點點浮現出來。
「可以倒是可以。」
江白不解問道，
「你既然提出這個挑戰，那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
馴服本性的第一步，是激發欲望。
而對於地藏來講，生與死是最重要的事，欲望也就隱藏在其中，生死之間，是最容易激發出本性的。
鐵山原本的計劃是這樣的，
「你我交手，把我打個半死，不管激發了什麼本性，都嘗試馴服...」
這個計劃看上去沒有問題，卻被江白否決了。
「不行。」
第一，他不想在這麼多人面前動手。
地藏太多，進行生死之戰，如果江白稍有不慎露出破綻，很容易引發連鎖反應，被一群地藏圍攻。
這群二五仔，江白是真的信不太過。
第一地藏肯定不會見死不救。
只不過，江白懷疑，第一地藏才是真想殺自己的那個。
其次，生死之戰，說起來輕巧，真打死人了誰負責？
一不小心把鐵山打死了，最後吃虧的還是江白自己。
最後，則是江白很清楚，本性想要馴服很難，如果在生死之戰激發的本性了，大概率很難馴服。
自己需要找一個，人人都有的欲望，在平和的狀態下激發鐵山的本性，這樣的本性才可控。
一個可控的本性，最終馴服之後，和其他本性衝突的概率會大大降低。
鐵山識趣地安靜了下來。
既然他準備的方法被拒絕，那就說明江白有自己的主意，靜觀其變即可。
能否完成挑戰，是江白自己的事，鐵山不用太操心。
就算江白不能成功，大不了鐵山主動認輸。
「這樣，我有一個辦法，也許能激發你的本性，但需要你配合...」
江白讓鐵山做了一些很簡單，又很奇怪的事：
「打開聊天群，找到上一個人說了什麼，複製一下，再發出去，對，就這樣。」
「打開論壇，隨便找一個長文的高贊無意義評論，複製，再找十個帖子去評論區粘貼。」
「咦，你還有閱讀APP？隨便找十本小說，在下面發一樣的書評，發什麼？寫簡單點，就寫【好看，強推】，聽上去像是看過一樣。」
「.....」
江白讓鐵山做了許多莫名其妙的事。
他們在做這些事的同時，其他地藏也沒閒著，竟然也跟著一起有樣學樣。
感覺氣氛醞釀的差不多了，江白讓鐵山開始模仿自己的表情，模仿自己的動作。
正在鐵山專心模仿的同時，江白忽然開口，
「鐵山，你有沒有覺得，有說話的欲望？」
而全身心投入的鐵山，下意識說道，
「鐵山...」
戛然而止！
鐵山也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變化，他竟然下意識想要重複江白所說的內容。
他不解問道，
「施主，這是怎麼回事？」
這是什麼本性？他怎麼從未聽說過？！
這古怪激活本性的方法，又是怎麼一回事？！
難道...這就是來自千年之前的智慧？！
而早有準備的江白，語重心長說道，
「人類的本質，是複讀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