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你好香。

  五個字，給江白帶來的衝擊，比前面所有地藏加起來還要大。

  江白：？？？

  這像話嗎？

  江白後退了兩步，怒斥，

  「成何體統！成何體統！」

  你們地藏裡面，怎麼什麼牛鬼蛇神都有啊？

  第五地藏靦腆一笑，解釋道，

  「聞到一些特殊的香氣，有些情不自禁，還望見諒。」

  特殊的香氣？

  江白聞了聞自己身上，沒有奇怪的味道。

  第五地藏接連說出幾個詞，

  「暴食。」「嫉妒。」「等等...還有懶惰。」

  江白眼前一亮，第五地藏竟然能聞出本性的味道！

  他說出的三個本性，都是江白在前不久剛剛消化的。

  「本性的修煉，一般是為了衝擊完美升華，進無可進之時，才會回歸己身，打磨本性，沒想到寒蟬還未極致升華，就在本性上有所建樹。」

  第五地藏娓娓道來，言語之間，充滿了對江白的讚嘆。

  江白雖然對本性的修煉確實感興趣，千年之前，他隱約摸到了門檻，但卻未曾踏足。

  畢竟，第三次神秘潮汐的時間太短，江白又接連處理了幾次大的危機，中後期一直在摸魚，躲在夏令營里恢復。

  但是，和人討論問題，基本的禮數還是要有的，江白後退一步，虛心問道，

  「還未請教大師法號？」

  「寒蟬面前，不敢自稱大師。」

  第五地藏謙虛說道，

  「出家人法號鐵山，還請寒蟬多指教。」

  江白道，「鐵山大師，關於本性的打磨一說，還請指教。」

  在場這麼多人，文盲確實不少，但像江白這種，活了這麼久的古董文盲，確實罕見。

  至於本性的修煉，對於極致升華以上的強者，絕不是什麼秘密。

  可極致升華以下的境界，修煉本性未免有些太早了，可能十分耕耘投入進去，最終只能獲得一兩份收穫，難免得不償失。而且，境界更高一些，修煉本性也能事半功倍。

  當然，也不排除一些妖孽的存在，能夠跨境界，提前修煉，而且進度神速。

  俗稱——開掛。

  而江白，恰好就是一個資深的開掛選手。

  「本性的修煉，其實與鍊字脫不開干係，早在第三次神秘潮汐，就有強者隱約能感受到，做一些符合自己性情的事，竟然也能帶來意想不到的好處，比如修煉的進展速度提升，瓶頸鬆動。

  可由於第三次神秘潮汐的時間太短，未能大批量誕生頂尖強者，關於本性的研究，一直停留在摸索階段，沒有成體系的修煉方法。」

  第五地藏緩緩說道，

  「直到第四次神秘潮汐，有人總結出來鍊字的方法，意外發現，行為只要契合所煉之字，鍊字的進度就會不斷提升。」

  「把鍊字和之前的本性結合起來，誕生了一種猜想——既然字可以煉，人是不是也可以煉？」

  把人想像成一個更大的字，只要做出符合本性的事，就能提升自己的實力。

  「可鍊字能夠帶來明顯的提升，煉人，把本性煉出來，又能得到什麼提升呢？」

  鐵山沒有賣關子，直接公布了答案，

  「不滅物質！」

  序列能力、真言，再到人，煉到最後，又回到了最初的起點——不滅物質。

  能夠修煉、覺醒序列能力，就是因為這種神秘物質。

  從序列能力上獲得了真言，又從真言之上獲得了鍊字，從鍊字之中感悟出修煉本性的方法，殊途同歸，最終，還是落在不滅物質之上。

  江白緩緩點頭，捋順了之中的關係，也問出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這樣做有什麼好處呢？」

  他雖然消化了三項本性，但是目前只是囫圇吞棗一樣吃了下去，對江白最大的作用是壓制病情，反倒顯得其他作用更像是副作用。

  江白想知道，修煉本性能對不滅物質產生什麼影響？

  搞清楚這一點，江白才會去深究，本性應該如何修煉，又該如何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首先，和不滅物質的強度有關。」

  鐵山拿出一個立方體，長寬高都是1厘米，無色透明的晶體。

  江白很想給它命名為無色小晶體，簡稱無色，可惜，不能這樣說。

  「這是常用的檢測手法之一。」

  鐵山解釋道，

  「你釋放出一份不滅物質，如果能夠擊碎一個檢測體，就算擁有了堪比極致升華的不滅物質水平，當然這是最入門的水平。」

  說著，他把晶體遞給江白，江白放在指尖之上，隨時可以向中注入不滅物質。

  一縷黑色從江白指尖飛出，輕鬆將晶體粉碎，然後回到江白體內。

  「把這些晶體堆積起來，一份不滅物質能夠擊碎多少個晶體，就是不滅物質的水平。」

  說著，第五地藏手中出現100個無色晶體堆積，擺在江白面前，同時介紹道，

  「這種測試方法起源於第四次神秘潮汐，所謂的極致升華入門水平，也是第四次神秘潮汐初期的水平，已經落後於時代的發展了。

  事實上，如今稍微強一點的三次升華都能輕鬆擊碎，但是這種晶體的製造水平卻沒有提升...」

  關於這件事，鬼天帝倒是知道一個內幕。

  四天帝不止一次開會，討論是否要提升這種晶體的強度，最終的投票結果都是三票同意，一票反對。

  因為那一票反對，所以一直沒有提升。

  如果說這樣做有什麼好處，無非就是晶體製造商可以多賣一些晶體，而且測試者的面子上也好看一些。

  當然，反對的那位天帝也有自己的理由。

  晶體的強度越弱，等於顆粒度越小，最終測得的數據和真實情況也更符合。

  比如一個人測試結果是12156個晶體，把晶體的強度提升1萬倍，他的成績就變成1萬，後面的2156全被忽略了！

  而對於其他天帝來講，那點實力，忽略也就忽略了...

  有什麼問題嗎？

  江白再次釋放出一道不滅物質，這一次，顯然沒有那麼輕鬆，不滅物質先後撞破了九十九個晶體，在最後一個的時候，顯然力竭，將晶體撞破之後，不滅物質也消失不見。

  看到這一幕，眾人都露出了皺眉的表情。

  怎麼會...

  怎麼會...這麼弱？

  這晶體是上個時代的產品了，100個晶體，算是這個時代極致升華的門檻，江白的不滅物質強度，才這樣？

  難道他還是二次升華？

  如果尋常三次升華，一口氣用一份不滅物質擊破了百道無色晶體，肯定會被視為天才！

  可寒蟬是誰？

  寒蟬和那些平庸的天才比，那寒蟬還有什麼意義？

  三次升華期間，能夠一份不滅物質破百道晶體，在場的八位地藏里，有足足八人能夠做到！

  就算把鬼天帝算上，九位頂尖強者里，就有足足八人能夠做到！

  江白只做到這種程度才是稀奇事！

  只有魏俊傑，面露差異之色，不似作偽。

  他確實很詫異。

  他詫異的是，這些地藏竟然認為江白會在別人面前主動展現真正的實力？

  瘋了吧你們！

  如果可以的話，魏俊傑這輩子都不想知道江白的真正實力。

  因為那只可能意味著一種情況：江白正在全力殺他！

  江白喜歡藏東西這件事，並不會根據他的實力變化而改變，甚至可能因為實力變強了，江白能藏的東西更多了！

  魏俊傑想的沒錯，江白確實在藏。

  他沒有直接調用自己的不滅物質，而是用自己完全沒有掌握的不滅物質，來隨手破開晶體，而且破開的過程損耗極大。

  江白估計自己上手，100道輕輕鬆鬆，200沒有問題，300估計就有些吃力了。

  500，是江白自認的極限。

  江白好奇問道，

  「所以，磨練本性能夠提升不滅物質強度？」

  「不止。」

  鐵山拿出1000份晶體，向江白展示。

  他指尖冒出一縷粉紅色氣體，他的不滅物質竟然是淡粉色的，有些少女。

  而這不滅物質接觸到晶體之後，竟然能夠將晶體染色，而這粉色如同病毒一般傳染，最終所有晶體化作粉色，而鐵山之間的不滅物質沒有任何損耗。

  鐵山一念之間，粉色晶體紛紛炸裂！

  「嘶——」

  江白看出了一些門道，但是不多。

  【本性】能夠提升不滅物質的強度，江白的思考沒問題，但這只是最基礎的提升，也是價值最低的提升。

  【本性】真正的價值，是讓不滅物質打上更深層次的個人烙印，從而獲得特殊的屬性。

  換個網文通俗的解釋，在修煉本性之前，所有人的不滅物質，就好像無屬性的靈氣。

  修煉本性之後，本性能給不滅物質附魔，附魔的本性會獲得特殊效果，比如冰屬性、火屬性之類。

  當然，還有更高級的開發方法，只是鐵山如今還在科普階段，一步一步來，不會涉及到那麼高層次的東西。

  江白的黑色不滅物質，某種意義上來講，已經被本性浸染了，只是江白還沒有磨練本性，還沒有讓特殊的屬性發揮出來。

  「一種本性，一般有一種顏色，因此顏色越雜的不滅物質，本性越多。」

  鐵山解釋道，

  「當然，本性也不是越多越好，如果本性之間衝突，反倒會讓不滅物質內耗，減弱威力。

  同樣的道理，如果不滅物質之間的搭配很好，可以形成1+1＞2的效果...」

  這些基礎的東西，本來應該由所長來教江白，但所長如今自顧不暇，自然沒空說這些。

  江白按照鐵山的指引，嘗試了一下，再次召喚出不滅物質，沒有讓不滅物質摧毀晶體，而是調動其【懶惰】本性。

  瞬間，晶體變得軟塌塌，如同果凍一般。

  懶得支楞起來了。

  江白：.......

  眾人：.....

  把手裡這攤爛泥扔掉，江白好奇問道，「你最近在磨練什麼本性？」

  粉色，未免太娘了點吧？

  鐵山：「色慾本性。」

  色慾？！

  你要聊這個，那我可不困了啊！

  鐵山最近磨練的本性竟然是色慾？

  他雖然修持佛法，壓制了絕大多數的本性，但還是保留了一點點，因此聞到江白身上本性的味道之後，才會有感而發，率性而為，說出那句你好香。

  但也僅此而已了。

  他是鐵山，又不是斷背山。

  而【色慾】正是江白需要的本性，江白要破..啊不，他是說用有限的時間投入無限的事業之中，尋求自我的突破！

  沒錯，突破！

  為了收集七宗罪的本性，江白肯定要想辦法考驗一下自己。

  聽到鐵山的回答，江白抿了抿嘴，眼中冒著綠光，

  「兄弟，你也有點香了。」

  如果把鐵山殺了，供在【埪】字里，出來的道果一定會有色慾本性吧？

  他倒對鐵山沒什麼過分的想法，只是想殺對方而已。

  鐵山：？？？

  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感覺自己被盯上，等等，這不是尋常的眼神，這是...殺氣？

  這傢伙，該不會想殺我吧？！

  鐵山：靠！

  ......

  （全勤保住了，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