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知道啊！」
哪怕被按在忘川河上，那兩人也依舊在喊冤，
「你就算要找第四研究所的人，也該問他們才對吧！」
就算其餘四人里，真有第四研究所的人，也會隱藏身份，不為他人所知。
第四研究所的三位副所長，各有本事，他們布局，也各有不同。
畫家最奸詐，賭徒最直白，撲街...說實話，撲街的存在感很弱。
似乎在這件事上，撲街的表現也很撲街。
「別管別人，先說你們倆。」
第七人的雙手按著兩個人頭，只要多加一份力氣，就能把他們按入忘川河內。
忘川河的河面上，不斷冒出水泡，似乎河底的厲鬼已經等不及飽餐一頓了。
「你們兩個，指著忘川河為誓，自己不知道同船其他人是第四研究所的人，若違背誓言，來日做鬼，過忘川河時，百鬼追魂，千鬼噬魄，萬鬼索命！」
「你這！」
被按著的兩人，說不惱火，那是不可能的。
可如今性命在別人手上，生死不由己，形勢比人強，只好開始按照對方的要求，發下誓言。
等兩人發誓完畢，那人才鬆開手，兩人一個踉蹌，險些跌下紙船。
第七人扭過頭，看向其餘幾人，
「你們，如果有要坦白的，就坦白，不想坦白的，就按照剛才的模樣，發誓自己不是第四研究所的人，也不知道同船其他人是不是。」
這第七人的語氣格外生硬，帶著幾分不容抗拒。
壯漢冷哼一聲，你老幾呀，讓我老子發誓老子就發誓？
他張口便是，
「我發誓...」
看到壯漢這副模樣，江白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這傢伙似乎很適合去當鬼天帝的接班人。
咳咳...
說好今日不辱的。
其餘幾人也很識趣，先後發誓。
等所有人都發誓完了，第七人冷笑著舉起了右手，
「各位——」
在眾人的目光下，他將右手上的人皮手套取了下來，他的手背上滿是血色文字。
這些文字大小不同，好似電子屏上的文字一樣，竟然在他手背上不斷搖晃、碰撞。
眼尖的人，一眼就看出，這些文字里有不少是他們剛剛發下的誓言！
人群中有人尖聲叫道，
「守密人！」
「你是守密人！你竟然沒死？！」
守密人？
江白下意識去找魏俊傑，按照常理，這個時候該魏俊傑登場解釋一下，守密人是什麼了。
可兩個魏俊傑恰好分布兩岸，船上沒有第三個魏俊傑。
江白就扯著嗓子喊道，
「老魏，守密人是什麼？」
聲音穿透薄霧，來到河岸邊，鑽入魏俊傑的耳朵。
他連忙扯著嗓子答道，
「江兄，守密人——」
「江兄——」
兩岸的魏俊傑，同時回答江白的問題，又由於兩人聲音一模一樣，回答的內容一模一樣，只是和紙船的距離不同，導致船上的江白能聽見兩遍，好似回聲一樣。
「總算懂李白老爺爺的兩岸猿聲啼不住是什麼意思了...」
江白嘀咕了一句，卻被另外一個問題困擾。
魏俊傑的回答，只有守密人三個字，後面的全聽不清了。
反倒是第七人，替魏俊傑解答了江白的疑惑，
「所謂守密人，連他的存在，都是一個秘密。」
秘密？
江白很容易聯想到，
「地系，三十九，秘密？」
「沒錯。」
被稱為守密人的男人，戴回了人皮手套，一手的血字從眾人眼前消失，
「等一會下船了，如果你們有誰告訴我的秘密是假的，後果自負。」
「友情提示，如果死了，變成鬼物，你們最好能過忘川河。
眼下的情景和前些年不太一樣了，以前的鬼物，無災無禍，也能維持神智很多年。
現在...能熬過這七天，都算你們有本事。
不然你們以為，忘川河邊，為何多出了這麼多鬼物？」
守密人的話，讓眾人臉色陰沉了不少，他們被關在地牢、天牢之中多年，對外面的情況了解不多。
本以為這一次遇到有人擺渡，總算能重返人間了。
怎麼聽守密人這架勢，似乎牢里更安全一些？
江白此刻的興趣，都在守密人身上，
「你先前說，我真言用錯了，應該怎麼用，像你這樣麼？」
「你是老時代的人了，你們那個年代時間短，不懂這個也就罷了，怎麼，你醒後沒人教你？」
守密人審視著江白，江白同時也在打量對方。
他身高不到一米八，四肢勻稱，五官端正，挑不出毛病，也沒什麼亮點，就是很普通的一個中年人。
正是因為普通，才顯得守密人的不凡。
江白如實答道，
「醒來之後要學的東西太多了，等到有空學的時候，能教我的人已經不在了。」
「也是，能把你弄醒就已經算他本事了。」
守密人口中的『他』，不是別人，正是所長。
「真言的使用，沒有代價，同樣的也沒有獎勵，能夠誕生真言的人少之又少，哪怕誕生了真言，用著順手就是了，很少有人鑽研...」
「超凡者的修煉上，有幾個方向：序列能力的排行，境界，不滅物質的品階，以及真言。」
「在過去很長一段時間，人們都只注重前三者，認為前三者才是決定戰力的根本，真言只是錦上添花的裝飾品。」
「直到第四次神秘潮汐期間，有一位前路已斷的龍級強者，轉而專門研究真言，等他沉寂多年再現世時，竟然能以龍級抗衡龍級之上，一種新的修煉方法才出現在世人面前...」
「鍊字。」
「把真言儘可能地精煉，最終提煉出一到兩個字，而這一到兩個字的真言，能夠發揮先前十倍、甚至是百倍的威力！」
說話間，守密人身體微微一抖，他剛剛向周圍的人分享了一個秘密，按理來說，應該獲得獎勵。
只是...只是...
獎勵的數量，超出他的預期，甚至還沒有結束！
被潑天富貴砸中後，守密人內心掀起波瀾，
「這獎勵...怎麼會這麼多？！」
紙船上的其他幾人，要麼早就知道『鍊字』的秘密，要麼實力一般，哪怕知道秘密也不會獎勵太多。
那麼，問題應該是出在他身上...
守密人看向江白，神色微微古怪。
他下意識低頭，嘀咕道，
「這也不是假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