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我每一刀都砍在同一個位置,也就是你的尾巴根部...」
渾身浴血的江白,忽然開口,
「如果讓我一直砍下去,早晚會砍斷。」
飛天雪狐這一身的皮,就是他最強的手段之一。
這身狐皮他不知道穿了多少年,飛天雪狐更是傳說中的存在,皮毛被煉製到秘寶級別,刀槍不入...
至少,一兩刀一兩槍不入。
如果江白能夠將雪狐的尾巴砍斷,這張狐皮就有了漏洞,應對起來就輕鬆多了。
對此,雪狐自然也早有準備,自信說道,
「所以我調整了位置,你的刀,沒有在同一個位置第三次。」
「所以我換了手槍。」
「我們一定要這樣聊天嗎?」
「這不算聊天,我手有點麻,先緩緩...」
短暫調整過後,飛天雪狐沒有停歇,再次向江白髮起攻勢。
只不過,這一次,雪狐陀螺撞上槍尖的瞬間,江白手腕一抖,槍尖竟然好似粘上了陀螺一樣!
不管雪狐陀螺怎麼移動,槍尖都一直緊隨其後,如同鑲嵌在陀螺上。
與此同時,江白抬起另一隻手,狠狠向陀螺中心插下。
砰!
這一次,發出的碰撞聲明顯不同。
雪狐蜷成一團,把最柔軟的腹部蜷縮起來,讓江白無法下手。
而江白出手的目標,正是雪狐的軟肋!
不是喜歡當陀螺麼?
那就給你定個杆,戳個尖兒!
江白一手控力限制住雪狐的移動範圍,另一隻手提槍如同叉魚一樣,不停出手。
雪狐的軀體是有極限的,不一會,槍尖便被染紅。
正如之前說的那樣,這是一場公平的較量。
交手至今,江白體內的不滅物質消耗了近百分之一,江白估計飛天雪狐用的和自己比只多不少。
起碼用了三分之一!
江白的不滅物質是漆黑的,品階極其恐怖。
飛天雪狐的不滅物質是雪白色,品階雖然遜色些許,但也並非凡品。
畫家雖然一分為九,意味著他無法邁出極致升華的那一步,但不代表他就是庸才。
要知道,分走【畫眼】的畫家,就有神將之資,還是極其重要的第十二神將。
換而言之,哪怕一分為九之後,畫家的上限確實降低了不少,但下限依舊極高!
拖下去,就算江白真扒了飛天雪狐的一層皮,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
見紅之後,雙方的攻勢越發狂暴起來。
雪狐的毛髮如同鋼針一般飛濺出來,江白不躲不避,鋼針撞擊在軀體上打出一個小洞,然後又被不滅物質飛速修復。
江白一手槍出如龍,把雪狐染成了血狐。
抓住一個空隙,雪狐故技重施,以極快的速度衝刺,想要撞向江白胸膛!
之前,他的攻擊都被江白格擋下來,如今江白門戶大開,胸前再無遮擋,防無可防。
這場戰鬥,雪狐的身體素質要強於江白,不滅物質的質量卻弱於江白,雙方各有長短。
如今,雪狐就是要以長擊短,只要撞上去,就能將江白胸膛撞開一個破洞,攪個稀巴爛。
到那時,江白需要消耗百倍、千倍的不滅物質,才能治癒這傷勢!
就在雪狐即將得手的瞬間,意外果然發生了。
江白胸膛猛地躥出一個黑影,第三隻手出現!
而這第三隻手裡,握著的正是【午時】!
江白沒騙人,他真的是用手槍的。
「砰!砰!砰!」
午時連開六槍,失去欺詐真言的江白沒有動用【輪盤】,而是用的其他異能子彈。
他只需要阻擋雪狐一瞬間就夠了!
雪狐的攻勢被子彈阻攔,只是這一緩,就被江白抓住時間,短槍猛地紮下,將雪狐陀螺從中間捅了個對穿!
鮮血飈出,江白的動作沒有停止,一縷火苗出現在他指尖,點燃了雪狐滿身的血液!
雪狐身上的血,有江白的,有他自己的,還有江白假肢的...
遇到火苗之後,血液竟然被迅速點燃,就連不滅物質都很難第一時間撲滅這詭異的火焰!
雪狐臉色一變,
「你在番茄醬里加了什麼?」
他本以為,江白的假肢里裝的是普通番茄醬,當時還詫異,這傢伙的惡趣味怎麼這麼多。
現在看來,江白沒有一個操作是多餘的。
「燃血之法?」
雪狐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轉移,他更詫異的是,這火焰的古怪,竟然連不滅物質都能點燃!
「普通的燃血之法,都是燃自己的血,畢竟不滅物質除了異骨,就是血氣之中最多,我以前年輕的時候也燃過,太疼了...」
江白面帶愧色,解釋道,
「所以我就改進了一下,一開始用來審問犯人,後來發現,用在臨陣對敵也有奇效。」
燃燒血液之中的不滅物質,本來是一種玉石俱焚的打法,不死不休。
到了江白手上,因為自己怕疼,索性點燃別人的血,讓火越燒越旺,燃燒的不滅物質被白白浪費,如果不及時止火,自身就會被活活燒死!
雪狐沒有任何猶豫,當即開始滅火。
雪,再一次飄進雙眼。
他是雪狐,哪怕是披著狐皮的雪狐,也有這方面的能力,江白用火攻對付他,未免有點太小瞧人了...
等等!
畫家剛想停下自己的動作,眼前出現的冰晶,卻已經告訴他,晚了!
江白等的就是雪!
他燃血,是為了讓畫家滅火。
滅火就要飄雪。
江白真正要做的,是讓雪狐自己把溫度降下來!
一股寒氣從江白掌心噴出,瞬間凍結了雪狐的表面,寒意徹骨,如果任由江白把自己冰封,畫家就會面臨被活捉的結局,他絕不能接受。
畫家本來給自己降溫,卻成了江白的大好機會!
可寒意自外而來,畫家想要抵抗,就必須從內提高自己的體溫,和寒意對抗。
其他人這麼做,當然沒有任何問題。
可畫家...披著一層皮!
內熱,外冷,熱脹冷縮,這層皮,會被撐爆的!
電光火石之間,畫家眼底閃過一絲狠辣,不再去管自己這身狐皮,反身對著江白的左手狠狠咬下!
撕拉——
江白扒掉了狐皮,畫家咬下了一大塊血肉。
江白喘著粗氣,胸膛起伏,眼中的血紅沒有消散半分,死死盯著面前血淋淋的畫家。
被扒了狐皮的畫家,此刻蜷縮著身子,狐血在他皮膚流淌,熱氣騰騰,殺氣十足。
自從他化身飛天雪狐以來,這是受傷最重的一次。
只不過,江白也好不到哪裡去,在這場公平的對決中,扒掉畫家一身狐皮,江白被反咬一口,左手虎口撕扯下來一大塊血肉,毒素入體...
飛天雪狐很肯定,這是真正的手,而不是什麼假肢、義肢。
一身皮,換江白的左手在接下來的戰鬥中無法使用...
這筆買賣虧了,但畫家卻笑的很開心。
他這條命,能換點什麼,就已經值了。
江白隨手扔掉手裡的狐皮,如同破爛一般,
「都說了,我要扒了你的皮。」
江白抬起左手,寒氣不斷湧出,將傷口凍結,完全包裹整隻手。
最終,一把淡紅色的血刀出現在江白左手,
「現在,該剝你這層人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