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淨土有多的真神境，那鬼天帝這個問題，確實值得討論。
可問題是...沒有啊！
江白看著另外兩位天帝，指指點點，
「你們兩個但凡爭點氣，還輪到區區幾個起源真神，就騎在淨土頭上嗎？」
空天帝這些年，不斷晉升偽神境，然後跌落下來，祂似乎天生和偽神境不契合，又沒辦法一步登天，成就真神，只能上上下下。
武天帝就更不用說了，原地踏步這麼多年，如今只有腦袋活了過來，身體還是個大麻煩。
短時間內，兩位天帝都是無望真神境。
「就算有真神，其實也意義不大。」
所長平靜說道，
「同一個挑戰，最多能進來三位起源真神，江白和起源真神各占一個名額，我們多派出一位起源真神，也只是讓對方的定義權從50%降低到33%，影響並不大。
江白說的沒錯，真正難的是挑戰，而不是起源真神。」
換而言之，起源真神針對的也只是江白。
起源真神不在乎挑戰的勝負，祂們更想做的是...取代江白？
多一個真神，少一個真神，對大局的影響確實沒有那麼大。
一直沉默的空天帝，忽然開口，
「介紹一下這三位起源真神。」
說是介紹，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
「火，祂能定義【火】並以此為武器，有著燃燒一切的能力。祂最不可能出現，因為火和黑夜衝突，在永眠黑夜裡，祂的實力會被最大程度削弱。」
「雷，是這三個里威脅最大的，永眠黑夜裡來一記悶雷...我多半都吃不消。」
「雨，很中規中矩的一位起源真神，祂的規則可以扭曲雨，這項能力比較複雜...」
江白舉例道，雨曾經和人交手，讓對方『發如雨下』，然後對方就光頭了。
接著雨又讓對方『淚如雨下』，硬生生抽乾了對方體內的所有水分...
這種打法，看似不會殺死人，但在真神境的戰鬥中，卻格外兇險。
「如果我沒估算錯的話，真神境強者一旦被控，進入『淚如雨下』的階段，持續超過10個呼吸的時間，就有隕落的風險，最好的結果就是哭瞎。」
真神境之間的戰鬥，超出眾人的想像，以規則為武器，卻在攻擊操縱規則的實體。
「所以，真神境之間的戰鬥，只有【暴露】、【接觸】這兩個階段。」
江白解釋道，
「一旦被暴露，一位真神境就離死不遠了。」
「一旦接觸發生，兩位真神境之間，必定會有一人隕落。」
人王、滅屠也『暴露』了，祂們沒死的原因很簡單：
絕大多數起源真神，都打不贏祂們，一旦接觸，隕落的大概率是起源真神。
而極少數能打贏舊日支柱的起源真神，一旦出手，即使贏了也是慘勝，會被其他的舊日支柱撿漏。
所以，局面出現了詭異的僵持，這種脆弱的平衡又一次出現了。
鬼天帝再次舉起手，不解問道，
「那祂們還能在一起開會？」
按照江白這個說法，二十一位起源真神開會，應該一開始就會暴斃才對。
「因為祂們如今的狀態，以及祂們所處的區域。」
在關鍵問題上，江白從不隱瞞，
「祂們都死過一次了，如今還處於『亡者歸來未歸』，『復活愛人未活』的階段，所以可以相聚。」
鬼天帝：？？？
「什麼，我竟然和一群亡靈開了個會？」
撞鬼的鬼天帝當即拿出澡盆，要給自己洗個澡，去去晦氣。
除了澡盆，還有火盆，柚子葉，白菜豆腐湯...
眼看鬼天帝拿的東西越來越離譜，江白連忙喊停，
「你不也是鬼嗎？」
「那能一樣嗎！」
鬼天帝使出了驚天一拳，為自己辯解道，
「我是活的鬼好吧！」
那些都是死鬼...
「也就是說，在挑戰開啟的那一刻，起源真神才會選擇回歸，復活後的起源真神瞬間加入挑戰...」
古皇試探性提議，
「那能不能你埋伏在挑戰外面，抓住祂回歸卻沒有進入挑戰的時間差，打祂一個措手不及？」
「不能。」
挑戰一旦開啟，江白就必須進入，回歸的起源真神會和江白一起。
這裡面，沒有BUG可以利用。
如果有，江白自己會用，根本不用古皇提醒。
武天帝很討厭這種束手束腳的感覺，提議道，
「有辦法往起源真神里摻沙子麼？」
如果能在情報上獲得更多優勢，挑戰的成功概率也會大大提升。
「沒辦法。」
江白攤手，無奈說道，
「我們這一次面臨的敵人，和以往的所有敵人都不同。」
「祂們站在世界的最頂端，祂們組成了鬆散的同盟，因為真神同時出手沒有任何戰力加成...」
「祂們沒辦法瓦解，因為祂們本就是為自己的利益而戰，你可以讓一個人出賣靈魂，但很難讓一個人出賣自己的核心利益，尤其是走到這一步的存在。」
「這場戰爭，走下去不會輕鬆，甚至可能會出現，我們贏的越多，我們的處境越危險的情況。」
江白隨手舉了個例子，
「如果我們在永眠黑夜裡戰勝了【雷】，你們知道會發生什麼嗎？雷會失控。
當世界進入黑夜時，天空會隨機出現雷霆，這種雷霆的威力可大可小，大的可以重傷真神境，弱的連鬼天帝都打不死...」
「我們以往獲得勝利的所有方法，在這場戰鬥中，絕大多數都失效了，臥底、策反、反轉...這些都不可能存在了。」
「想要戰勝真神，唯一的方法，就是從祂們身上碾壓過去，除了拳頭，祂們聽不懂任何道理。」
而這樣的敵人，淨土有二十一個...
直到這一刻，鬼天帝才明白，對方所謂的『交易』，是怎樣的分量。
把江白踢出去，讓這成為起源真神和江白的正義21v1，淨土抽身事外。
這樣一來，即使有起源真神隕落，淨土也不會受到影響，有機會在這混亂的時代活下去...
至於活多久，其實，某種程度上來講，鬼天帝根本不用操心這件事。
起源城的一天，是下面的37年。
這場戰爭，站在起源城的角度來看，會很漫長，可能長達數百年。
那麼對於淨土絕大多數人來講，這就是他們的一生。
如果，他們不在乎虛假和真實，不在乎未來，他們完全可以抽身事外，在安寧與和平之中，度完自己的一生。
這很殘酷。
也很現實。
鬼天帝還想說什麼，江白卻點了點頭，
「投...」
「投個屁。」
武天帝怒道，「淨土怎麼可能投降？」
若是災天帝敢說投降，武天帝第一個對災天帝重拳出擊！
就算在戰鬥中突破，武天帝成就真神，也不是不可能。
「誰說投降了？」
江白翻了個白眼，
「我是說投票！投票你懂嗎！」
用投票來決定淨土的未來？
所長開口，「如果這是一場全民投票，我相信，絕大多數人都會選擇接受這筆交易。」
武天帝覺得，投票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但祂覺得，不投票也不明智。
「每個人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空天帝開口，祂沒有和任何人商量，而是用肯定的語氣，為這場討論蓋棺定論，
「投票接受這份條件的人，受到起源真神庇佑，不牽扯進入這場戰爭。」
「投票拒絕的人，留在淨土，繼續這項事業。」
「誰贊同，誰反對？」
幾位天帝簡單交換了一下眼神，其實也沒有什麼交換的必要，主要是武天帝惡狠狠盯著江白，用眼神表達自己對江白的不滿。
天帝依次表決，
「附議。」
「贊同。」
「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