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3章 真實的人
「啊！」
人界古皇使出所有的力氣，尖叫道，
「我的腿！！！」
他的腿被壓斷了！！
這東西，是人系王座的一部分，這東西放腿上，意味著人系王座直接壓身上，別說壓斷一條腿了...
如今只有大道八階的人界古皇，如果把這東西放在肩膀上，能直接壓斷他的脊樑！
哦，脊樑早就斷了，那沒事了。
「你叫這麼大聲做什麼！」
黑暗之中，走出一個人界古皇最不想看到的假貨。
江白看著人界古皇，一臉的無奈，
「不是你想看更高處的風景嗎，連王座都留給你了，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古皇艱難說道，「先把...這東西...拿走...」
江白蹲下身，認真問道，
「我碰過的東西，你還敢要嗎？」
人界古皇：？？？
別動！千萬別動！
最終，人界古皇憑藉自己的實力，成功把這隻登山杖從腿上推了下去...
同樣是大道八階，同樣一根登山杖，在不同的人手裡，卻有著完全不一樣的表現。
在空天帝手裡，這東西就像真正的登山杖一樣，舉重若輕，甚至可以舉過頭頂，當螺旋槳用，飛過地系王座的大道。
真正到了人界古皇手裡，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已經把腿壓斷了...
好在人界古皇在這之前就已經癱了，嚴格意義上來講，沒什麼損失！
恰恰相反，躺在他腳邊的人系王座，是空天帝贈與他的，這是落到實處的好處，稱之為潑天的富貴也不為過。
人界古皇不難想明白這些道理，他瞥了眼腳邊的登山杖，又看向眼前的江白，先是有幾分警惕，很快這幾分警惕就煙消雲散了。
雙方的實力差距實在是太大，他根本不需要提防災天帝做任何事...
就算防了，又有什麼用？
防得住嗎？
人界古皇如果能防住江白，那還不如直接讓他去做魔主！
正是因為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反倒讓他憑空多了幾分豁達和爽利。
當然，也許是空天帝的饋贈，讓他對未來多了幾分希望，至少...任桀死後，淨土還是有好人的！
他那點小心思，當然瞞不過江白。
江白不知道從哪扯了一把座椅，隨意坐在上面，開口說道，
「淨土是個講規矩的地方，不管是誰的規矩。」
「你替淨土做事，不管是替誰做事，最終都要給你一個說法。」
滅屠、人王...舊日支柱的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唯一留下來的，可能就是寒蟬，古皇眼前這位災天帝江白。
「從哪裡開始說起呢...先說一說任桀那一拳吧。」
江白沒有去聊王座的事，反倒揭開人界古皇的傷疤，聊起這一拳。
人界古皇反倒覺得這樣更好一些，相比人系王座，他也更關心那一拳。
自己在人界為淨土忙前忙後，忽然就被一拳打斷了未來的所有可能，這上哪說理去啊？
也正是因此，人界古皇才會如此。
既然江白難得擬人一次，願意和自己講些道理，那人界古皇倒要聽一聽，江白講的是什麼歪理！
江白沒有藏著掖著，直白問道，
「你認為，零界古皇、天界古尊者、人界古皇，你們是同一個人嗎？」
人界古皇一口咬定，「當然不是！」
「這就是問題所在...」
江白反問道，「如果我說...你們就是一個人呢？」
人界古皇：？？？
「你是說...」
江白點頭，「沒錯。」
「我還沒說什麼，你就說沒錯？！」
人界古皇怒道，「你倒說說，我原本想說什麼？」
「我是說，我說的沒錯。」
江白白眼一翻，「你想說什麼，和我說的都沒關係。」
他耐著性子解釋道，
「淨土是魔主模擬的，五界是淨土的模擬，假貨中的假貨，五界裡發生的一切都是建立在淨土的基礎上。
你知道黃澤華吧？他的所有意識都困在一具身體裡，就像精神分裂一樣，這才是五界的真相。」
人界古皇皺眉，「也就是說，五界裡發生的一切，都是虛假的？」
「不，是隨時可以變成真實的『虛假』。」
江白既然已經開了口，便索性把所有話都說清楚，
「五界和淨土一樣，只要觸及到『真實』，過去發生的一切都會成真。」
人界古皇不解，「什麼是真實？」
「起源之地便是真實。」
江白答，
「任何能夠觸及起源之地的存在，都會是真實的存在，五界的存在，同一時間只能有一個出現在零界，就是因為五界是虛假的，只有淨土是真實的，不，更準確的說法是，淨土才有通往『真實』的機會。」
極致升華、王座、這些唯一性都是零界特有的。
而這份特殊的起源，便是『真實』二字！
想要接受這個說法，對人界古皇來講，並不算難。
但是...
「這和任桀一拳打斷我的大道有什麼關係？」
人界古皇努力把話題拉了回來，不忘初心，他就想要一個說法。
「在見過『真實』的人眼裡，只有『真實』的世界。」
江白無奈說道，
「很不幸，任桀曾經窺見過真實。」
「所以，在任桀眼裡，零界古皇、天界古尊者、人界的你，本質上都是一個人，零界古皇、天界古尊者做的惡，本身也要算在你頭上，你先別急著反駁，最重要的是，那一拳，落在零界古皇身上，也就必須落在你身上。」
人界古皇急了，「這又是為何？！」
說到底，他就是不服自己遭了無妄之災，被一拳打斷了希望，要一個說法。
江白目前給出的這個說法，不是很能說服他。
「因為，那一拳如果把你和『零界古皇』區分開，你就成了無根之草，無源之水。」
江白冷冷說道，
「那你就真死了。」
這一次，人界古皇徹底沉默了。
他一直明白一個道理。
那一拳，不殺比殺，更難！
任桀沒有興趣折磨他，任桀也不會像江白那么小心眼。
那一拳，如果真的專門避開了『人界古皇』，反倒會讓他變成假貨，失去一切的希望...
「不愧是人王。」
就算這個說法出自災天帝江白之口，人界古皇也信了！
他看向自己腳邊的登山杖，神色再次複雜了起來，
「可如此一來...」
「我又有何顏面問鼎人系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