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昧可以抵擋一部分的魔主污染，或者說，化身愚昧之後的江白，到底是江白污染魔主，還是魔主污染江白，都說不準。
但是，江白很快發現了這樣做的弊端。
不管祂從靈尊那裡獲得任何信息，都會被愚昧抹除！
到最後，靈尊又一次進入『阿巴阿巴』狀態，江白自己則一無所獲。
看著一直阿巴的靈尊，江白覺得，這麼做還是有好處的。
靈尊不會一直愚昧下去，在祂清醒過來之前，江白正好有時間再做點什麼。
比如，再盯一下空天帝挑戰天系王座的進度。
比如，再找一下魔系序列零的線索。
這種不涉及到最終決戰的博弈，沒有任何意義，這也是為什麼，靈尊沒有任何像樣的抵抗。
不過，站在江白的角度...好玩啊！
別管最終決戰結果如何，先揍靈尊一頓再說！
小不忍則亂大謀？
這種事，在如今的江白身上，不存在的！
少年就該意氣風發...哦，1236歲的少年是吧？
年齡已經不小的江白，再次把注意力放在空天帝身上。
空天帝和其他人不一樣，他也能感受到那股殺意，說明空天帝也有些特殊，江白很期待，空天帝還能給自己帶來怎樣的驚喜。
靠著化身千紙鶴，飛過了地系王座的大道，空天帝來到了下一重山。
這條大道，名為殺戮，來自弒天尊者。
空天帝很快就過了這一重山，甚至身上沒有沾上任何血腥。
弒天尊者是滅屠的同人，在舊日支柱、今世天帝里，滅屠是極其特殊的一位。
準確來說，這八位存在，每一位存在都極其特殊，只是滅屠特殊的地方不一樣。
滅屠有同人。
哦，鬼天帝也有？
那沒事了。
滅屠和自己的同人，都維持了極高的一致性，就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甚至毫不客氣地說，在這些同人里，誰擁有『刀疤』，誰才是真正的滅屠。
正是因為這種一致性，滅屠的守護之道，貫穿始終！
殺戮，是為了守護。
身處殺戮地獄之中，空天帝沒有任何不適。
曾有人說，地獄不空，誓不成佛。
所以，空天帝離去時，此處的地獄空無一物。
不是弒天尊者的道太弱，而是翻過地系王座的空天帝太強！
連克兩關，空天帝繼續向前走去。
每一重山的風景都不一樣。
地系王座的山，無邊無際，永無止境。
弒天尊者的山，好似地獄。
而空天帝眼前這座山...充滿了衰敗和死寂，哪怕沒有踏入其中，也能感受到那股『人死莫大於心哀』的淒涼感。
手持登山杖的空天帝，沒有猶豫，一步邁入其中。
這座山不高，再高也高不過地系王座。
這座山不難，甚至不如弒天尊者那座山。
但是這座山給空天帝感覺很奇怪...
除了那種衰敗感帶來的奇怪以外，空天帝說不清這種感覺，隱約之中，覺得這座山和自己有著一些關係，就像...這座山背在自己身上一樣？
他在山腳，看不清山頂的風景，只有爬到山頂，才能看出更多端倪。
所以，空天帝開始爬山。
沒走兩步路，空天帝就遇到一位坐在輪椅上的老者。
這位老者坐在輪椅上，和之前空天帝見過的第一地藏差不多，都是被人抽了脊梁骨，只不過老者的精氣神更好一些，在輪椅上坐的筆直。
反觀第一地藏...哦，第一地藏已經能走路了。
那沒事了。
老者一見到空天帝，眼中就迸出精芒，如同獵人見到獵物，好色之徒見到絕世美人，眼中的貪婪和渴望無需多言。
被這樣盯著，空天帝感覺一陣惡寒，好在表情上沒有表現出來。
空天帝很快就發現，是自己誤會了。
對方看的根本不是自己，而是自己手上的登山杖！
空天帝走到老者身旁，認真問道，
「我們認識？」
「認識！」
老者斬釘截鐵說道，
「我就算忘了自己是誰，也絕不會忘了你！」
空天帝若有所思，又問道，
「我們以前...是什麼關係?」
這一次，老者有些遲疑，猶豫了片刻，問道，「你說的這個『我們』里，有我嗎？」
這話有些繞，空天帝思考了一下才明白過來，老者是什麼意思。
他不是一個人。
更準確地說，老者應該有許多五界同人。
空天帝問他們之間的關係，問的到底是這些同人的關係，還是老者和空天帝關係？
空天帝誠懇說道，「不如都說說？」
沒什麼不可以說的！
坐在輪椅上的老者，思考片刻，再次開口，
「我有很多稱呼，有人叫我古皇，古尊者，我比你大一千多歲，不占你便宜，你叫我一聲『古老』就行了。」
「零界的我，和任桀，是生死之交，藉助對方大道精進學習，只可惜，我死在任桀前面。」
「天界的我，死之前最後一件事，是想幫你一把，助你一臂之力，把一切都留給了你。」
「地界的我，臨死前把自己最強的戰技留給了淨土。」
「鬼界的我...哦，那個滑頭還沒死，連尊者都不是的傢伙，不提也罷。」
「我是人界的古皇，為人界鞠躬盡瘁，連這把老骨頭都捐出去了，捐的時候還沒打麻藥！」
空天帝不明覺厲！
為什麼不打麻藥，總不會是為了省錢吧？
聽這位古皇說了半天，空天帝搖了搖頭，
「可你還是沒回答我的問題...」
「我們是什麼關係？」
人界古皇的臉冷了下來，他聽說這位被愚昧污染了，也沒人告訴他，變蠢後的空天帝變聰明了啊！
準確來說，以前，他們見到的是算無遺策空天帝。
外事有天意，內事有所長，空天帝能不動腦就不動腦，反正不會輸。
如今，天意沒了，所長不在身邊，也知道自己被愚昧污染了，空天帝反倒動腦的次數更多了！
反倒顯得他聰明起來了！
「什麼關係？」
人界古皇拍打著自己的輪椅，
「死敵？摯友？戰友？路人？」
「骨髓捐贈者和被捐贈者的關係！」
「老年人和年輕人的關係！」
「傻子和聰明人的關係！」
「......」
面對空天帝的問題，他越說越激動，最後甚至帶著幾分歇斯底里，嘶吼道，
「老子這輩子，就不該和你們淨土扯上關係！！」
......
（收工，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