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蟬死後超凶?
鑑於對方和寒蟬長得一模一樣,這個說法,似乎有一定的道理。
災已經離開了,劫後餘生的三人,自然要總結這一次行動。
算起來,這是他們和災的第三次接觸。
和之前最大的區別,是他們在自己最強的狀態下,對災出手,結果一無所獲。
換做其他人,面對這種無法理解的敵人,可能會心生懦弱,膽怯,但在場的三人,精神狀況顯然不是普通人。
寒蟬不用多說。
副主任主打一手物盡其用,他甚至打算用災定期來訓練淨土的頂尖強者。
至於任桀...這個二十二歲的青年,有著遠超同齡人的沉穩,甚至帶有難以理解的領袖氣質。
因此,面對災,三人不僅不退縮,甚至主動發起攻擊!
副主任第一個緩過勁來,看向另外兩人,
「你,葬禮要多辦。」
「你,婚禮也要多辦。」
寒蟬、任桀:???
你要不要聽一聽,自己到底在說什麼?
副主任的意思很簡單,想要召喚災,必須是寒蟬和任桀的人生重要時刻,目前看來,婚禮和葬禮是最好的選擇。
任桀的婚禮可以控制規模,三人聚首,和災過過招。
寒蟬的葬禮...
他們完全可以把所有敵人引來,這樣一來,就算局面真的無法收拾,也可以把敵人送到災面前。
驅狼吞虎這種事,在場的三人都熟。
副主任的這個說法,乍一聽有點逆天,可仔細琢磨一下,確實是一個可行的辦法。
沒等兩人回復,副主任先走一步,留下寒蟬和任桀敘舊。
雖然就和任桀接觸的時間而言,副主任其實比寒蟬更多,畢竟,任桀的快速成長,離不開副主任的栽培。
但是,任桀顯然和寒蟬的關係更好一些。
副主任不在乎這些細枝末節。
他只需要確定,任桀也好,寒蟬也罷,都是替淨土做事,這就夠了。
當然,任桀的崛起也帶來一個副作用。
頂尖戰力,其實已經悄然失衡了。
如果任桀和寒蟬聯手,副主任是無法抗衡的。
只不過,所有人都默契地沒有提起這一點,就像這件事不存在一樣。
可不管他們提或者不提,隱患就在那裡。
副主任走後,寒蟬又吹了一瓶啤酒,感慨道,
「這簡直就是我!」
任桀坐在桌旁,又開了兩瓶啤酒,推給寒蟬,然後給自己開了瓶黃酒,
「其實...不一定。」
「哦?」
寒蟬來了興趣,好奇問道,「你有其他看法?」
「嗯。」
任桀沒有遮掩,說出自己真實的想法,
「你可能沒有注意到,災身上有一種特別的氣質。」
寒蟬問,「什麼氣質?」
任桀答,「正直。」
寒蟬不解,「那是什麼?」
顯然,在寒蟬的人生里,很難理解這個詞代表的含義。
「怎麼說呢...祂和你完全不一樣,就像兩個人一樣,你懂嗎。」
任桀隨手指向一旁的樹,
「就好比一棵樹,樹幹是一樣的,可分枝散葉的時候,走向就完全不同,最終結出的果實也不同。」
寒蟬幽幽說道,「這樹不結果。」
「我只是比喻。」
任桀灌了一口酒,感覺身上的疼痛緩解了少許,繼續說道,
「我覺得,災在試圖掩蓋自己的身份。」
這一點,寒蟬沒有意見。
他就是掩蓋身份的頂級大師,對方有沒有隱瞞,他一眼就能看出來!
災的身份,是偽裝的?
難道說,祂其實不是寒蟬?
任桀又挑出一個細節,「而且,你沒有那麼重的拳。」
寒蟬的拳腳,和任桀比起來,只能說是一塌糊塗。
每個人有自己擅長的地方。
比如不做人這方面,任桀就遠不如寒蟬。
聽著任桀的推理,寒蟬皺起眉頭,「所以?」
任桀說了這麼多,想了這麼多,關於災的身份,他到底有什麼猜想?
任桀又灌了一口酒,長出了一口氣,和寒蟬一樣感慨道,
「這簡直就是我!」
寒蟬:.......
他覺得,災不是寒蟬,災更像是未來的自己!
從對方出拳的水平來看,似乎有點道理。
任桀這麼想,也是有自己根據的,畢竟,他的拳法還在不斷提升,而和災的交手,卻能從對方的拳法中,看到自己未來道路的影子。
這說明什麼?
不管災的身份到底是誰,祂和未來的任桀一定有關!
想到這裡,任桀握緊了雙拳,眼中閃爍著光芒。
他已經看清自己的路。
他能肯定,自己的極限,一定在對方之上,至少自己的拳,絕不會輸給對方!
...
副主任從山莊離開後,坐在一輛直升機。
他口述,黃秘書記錄,這是關於災的第三次檔案。
當紙面記錄完畢後,黃秘書歸檔收錄,放下手中的文件,有些不解,
「既然災明確是王座之上的存在,為什麼不請心理醫生幫忙?」
「第一,那傢伙從來都不是幫忙。」
副主任糾正道。
淨土有幾個底牌:
投放武裝直升機、投放副主任、引來心理醫生。
如今,多半還要再加一個——投放任桀。
眼下的任桀,已經擔得起這個評價了。
畢竟,寒蟬滿世界跑救世的時候,也才十八歲。
毫不客氣地說,任桀這時候才加入淨土底牌全家桶,甚至有點晚了。
心理醫生的出動,需要很多前置條件。
而且,副主任也不確定,將兩個不可控因素放在一起,到底是好還是壞。
維持現狀,也許是最好的選擇。
黃秘書追問道,
「至今為止,我們沒有制定任何處理『災』的預案...」
這一點,很反常。
黃秘書身為秘書,必須提醒自己的老闆,更準確地說,他需要老闆給出一個說法。
淨土有針對絕大多數情況的底牌,甚至連副主任失控、心理醫生暴走的對應預案都有。
可唯獨『災』,是最特殊的。
黃秘書需要知道答案。
換做其他人這樣問,已經從直升機上飛下去了。
副主任淡然說道,「我會給你解釋一次,但解釋過後,時間會倒流到我們談話之前。」
「明白。」
黃秘書點頭,他不會做任何記錄。
「災身上,有時間的痕跡。」
副主任沒有隱瞞,直白說道,
「模樣,可以偽造。」
「拳法,可以學習。」
「這些都不是根本,亦或者說,在我眼裡,這都不是決定性的因素...」
「唯獨時間的痕跡,這一點,是獨一無二的。」
「我無法逆轉災的時間,是因為祂動用的力量和我同根同源,人無法揪著自己的頭髮離開地面。」
「用一句寒蟬常說的話...」
副主任平靜地說出自己的猜測,關於災的真實身份:
「這簡直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