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人、鬼...
曹老闆聽到這句話時，脊背一寒，自己似乎聽到不得了的東西。
在這個混亂的時代，知道的太多，有時候未必是一件好事。
江白思考的問題則更多：
「如果第四次神秘潮汐的序列能力是【鬼】，他們的序列能力難道需要死後才能觸發？」
「銀沙秘墳是一間鬼校，難道說，第四次神秘潮汐的人們已經知道時代的秘密，可以成批生產【鬼】系異能者？」
「成千上萬的秘墳，不僅僅是異能失控這麼簡單，他們之所以為自己修建墳墓，本就是為了修煉【鬼】系序列能力？」
「抹除第四次神秘潮汐的存在痕跡，是為了讓人們不去追尋【鬼】系序列能力？」
「.....」
有些問題，江白能夠推測出答案，即使模糊，也距離真相不會太遙遠。
有些問題，則不急於一時，不是現階段江白能夠觸碰的。
和第四次神秘潮汐相比，江白更關心另外一個問題，
「所長，第五次神秘潮汐對應的序列能力系別，又是什麼？」
第四次神秘潮汐已經過去了。
和追尋歷史的秘密相比，江白更希望能夠把握當下。
他自從甦醒開始，一直在學習新時代的知識，為自己遺漏的過去補課。
可伴隨著學習的深入，一個疑惑一直盤旋在江白心底。
前三次神秘潮汐代表天地人，第四次代表什麼？
第五次呢？
如今，所長告訴江白，第四次神秘潮汐極有可能代表著【鬼】。
江白的疑惑解開了一半，他對另一半的答案，自然更加好奇。
「我們需要更嚴謹的表述。」
所長糾正道，
「目前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第四次神秘潮汐是鬼系，同理，第五次神秘潮汐的系別也沒有正確的答案，沒有人覺醒第五系的序列能力。」
所長的意思很簡單，江白必須接收這些信息，同時要保留甄別信息的能力，不能全信。
很多東西，連所長自己都不肯定是真是假。
如果不是大敵在前，所長自認隨時可能遭遇不測，他絕不會這麼早告訴江白這些。
可既然選擇告訴江白，所長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江白點頭，示意自己明白。
所長繼續說道，
「至於第五次神秘潮汐的序列能力，眾說紛紜。
有人認為，每一次神秘潮汐的序列能力，並不是一開始就獲得的，需要經過一個神秘的過程。
也有人認為，第五次神秘潮汐的序列能力，需要特殊的媒介，只有『鬼』才能覺醒。
在這一理論的基礎上，有人認為第五系序列能力為【聻(jian)】。
聊齋上說，人死為鬼，鬼死為聻。
可反對者認為，天地人三系之間，並沒有很強的關聯繫，人和鬼之間的關聯性也沒有想像中那麼強，因為除了人死為鬼，也會有其他存在變成鬼。
因此不應該用第四系序列能力去推論第五系序列能力。
我也認為第五系序列能力和第四系之間，不會有牽連。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目前沒有任何人覺醒第五系序列能力。」
所長的理論知識很紮實，許多東西，曹老闆聞所未聞，一聽就很高深。
真正意義上的，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江白聽完，又問道，「你的觀點呢？」
所長讀過很多書，又擁有【天問】，當過神將，鎮守過死亡禁地，闖過比死亡禁地還要恐怖的秘墳，見多識廣，智慧超群，他的意見參考價值很大。
江白想知道，所長怎麼看這個問題。
「我不能告訴你。」
所長搖了搖頭，指了指天，
「會被聽見。」
嘶——
江白感覺身體微微一僵，天空之上似乎籠罩著陰影，不可言狀，不可談及。
所長想了想，從自己隨身的詞典上撕了小半張紙下來，遞給江白。
「今天凌晨一點，你認識的那人會路過秦漢關上空。
你必須待在空曠的地方，讓天空籠罩你的全身，同時撐開領域，能感受到明顯的壓迫感之後，代表他已經來了，才能把這張紙拿出來。
你有大概5秒左右的時間，紙上會顯示出答案，我不能確保這個答案的真實性，但這是我認為最接近真相的答案。」
江白接過白紙，握在掌心，又問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是敵是友？」
他想知道，連所長都不敢輕言，必須在空天帝的遮掩下才能查看的存在，是敵是友？
所長撓了撓頭，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雞窩頭快撓成草窩頭，所長憋出一句話，
「對有些人而言是朋友，對有些人而言是敵人。」
江白追問了一句，「對我們的任務呢？」
「大概率是敵人。」
「知道了。」
江白收起紙條，起身離去，這場對話到此告一段落。
曹老闆想跟著離開，卻被所長攔了下來。
「阿瞞，你三十年前誤入的那處秘墳里，是不是有一具小孩的骸骨？」
「對呀！」
曹老闆很詫異，今天怎麼了，這事過不去了麼？
「你可別和我說那是曹操小時候的骸骨！」
誰這麼說，他跟誰急！
有完沒完了！
所長推了推眼鏡，在曹老闆耳邊說了幾句。
「你要找那處秘墳？我真不記得了，我媽當年快把秦漢關翻過來了都沒找到...」
...
江白離開之後，來到天台，這裡已經散場，只給他留了點適合病號吃的東西：爆炒牛肚、涮羊肉、烤牛舌、煮方便麵...
簡單吃了點宵夜，江白開始耐心等待。
到了凌晨一點，使用地利覆蓋四周的江白，明顯能感受到一股外力的擠壓，地利能影響的範圍急速縮減！
空天帝路過了。
江白抬頭，看向天空，天空上繁星點點，看不出任何異常。
只是路過而已，就能做到這種程度嗎？
江白心中暗道，天帝，似乎和自己當年比起來，也沒有弱太多嘛。
按照江白攤開掌心，他掌心的白紙上緩緩浮現出一個扭曲的字體，最終映入江白的眼帘。
那個字便是：
「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