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界的某個角落,摺紙扇收到了最新的命令。
結束通話之後,他開始破口大罵,
「他什麼級別,能給我下命令?讓滅屠來!讓滅屠來!」
大家都是距離支柱最近的級別,憑什麼武天帝能命令自己?
這合禮嗎?!
不合周禮!
可罵歸罵,摺紙扇很清楚,這件事自己還是要做的。
這東西既然涉及到鬼雄卑鄙的底牌,又是解決鬼潮的關鍵,送回零界,送到鬼天帝手邊,才是最好的解決方案。
單雙不解道,
「就不能讓鬼天帝做決定,我們在這邊直接把書燒了嗎?」
「誰跟你是我們?」
對於敵我,摺紙扇劃分的很清楚。
單雙這種情況,最多算是個臨時工,和他半步支柱大圓滿...差著不知道多少個級別!
「在哪燒,怎麼燒,都有講究。」
摺紙扇輕搖紙扇,認真說道,
「物歸原主,如果做不到再考慮你這個方案也沒問題。」
他話鋒一轉,「現在看來,外面兩位尊者,多半就是為了這本書來的...」
摺紙扇一個人,在這裡牽制兩位尊者,這筆帳,淨土是划算的,地系王座不會做虧本的買賣。
他們真正的目標,從一開始就是這本書。
只要這本書不送回淨土,對他們來講,就算任務完成。
「敵人越是反對,越說明我們做對了。」
摺紙扇很清楚,對方是有備而來,想要破局,沒有那麼簡單。
單雙眨了眨眼,「所以,你有什麼辦法?」
「還真有。」
摺紙扇笑道,
「很簡單...」
聽見這句話,單雙眼皮一跳,她生怕摺紙扇來一句『我成尊』不就是了。
可轉念一想,不對。
筆墨紙硯,寒蟬手下的四位打手,分別是四系的大道強者。
欺天筆,天系。
摺紙扇,地系。
斬龍硯,人系。
鬼墨匣,詭系。
這裡是詭界,就算想要成尊,也只能是鬼墨匣來,而不是摺紙扇。
摺紙扇要成尊,必須去地界,顯然不符合條件。
怎麼,你也像寒蟬一樣,藏了一堆道疤在身上?
這一點顯然是不可能的。
誰曾想,摺紙扇提出一個單雙從未考慮過的計劃,
「我來拖住他們,你把東西送回去。」
單雙:???
誰?我?
單雙輕笑道,「我連自己都不算,這麼大的事,交給我?」
「這你就不懂了。」
摺紙扇很懂,「髒活,累活,能外包就外包。」
「不然,我不是白升這麼高級了?」
單雙:......
這東西,本身就在單雙手裡,於情於理,讓單雙當一次快遞員,都很合理。
單雙由於自己身份特殊,進出詭界,往返零界,好像都沒什麼問題...
她還剩最後一個問題,
「你能拖住兩位尊者?」
連尊者都不是的摺紙扇,如果能以一己之力,證明拖住兩位尊者,那未免有些太恐怖了。
畢竟,像摺紙扇這麼強的,寒蟬手下一共有四個!
如果真是這樣,筆墨紙硯能當八個尊者用,那還打個屁,直接單方面宣布淨土勝利得了。
畢竟,這只是一位支柱的勢力,其餘幾位支柱的遺部還沒發力。
摺紙扇灑脫笑道,「當然...拖不住。」
「可很多事,不是能不能、可不可以的問題,而是有沒有必要去做的問題。」
一件事,做不到和必須做,是不衝突。
至於結果如何,能否為單雙爭取到足夠多的時間,那就聽天由命了。
確定行動方案之後,兩人很快開始行動。
和預料之中的一樣,摺紙扇一冒頭,兩位地界尊者就從不同方向包抄過來。
而單雙離開之前,注意到一個細節。
摺紙扇把紙扇隨便系在腰間,反倒拿出一個粉盒,似乎在補妝?
這傢伙,開戰之前,不留遺言,不加狀態,擱這兒捏臉是吧?
不知道為什麼,單雙總感覺,對方不會死。
可這種感覺又很奇怪。
一人獨自抵抗雙尊,根本沒有任何生還的可能。
摺紙扇的底氣,究竟從何而來?
他真的...很強?
看著單雙離去的背影,摺紙扇嘴角翹起,
「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
他回頭,看向兩位包圍的尊者,露出一個嫵媚的笑容,「你們說,是不是?」
看見這個笑容,兩位地界尊者心底一沉,他們再次想起了那個傳言。
筆墨紙硯,風花雪月。
這四人是寒蟬的左膀右臂,和萬古獨夫一樣,都是寒蟬的得力幹將。
俗話說得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域外強者曾經有過無數次針對筆墨紙硯的行動,想要將這四人逐個擊破,就算殺死任意一個,也可以視作重大勝利!
結果,他們都失敗了。
因為,筆墨紙硯最大的一個特點:你永遠不知道,自己對陣的到底是誰!
這四人...馬甲是相互換的!
『摺紙扇』手中的小盒子,緩緩變成黑色,而盒子裡,不斷沁出墨汁一樣粘稠的液體。
似墨的液體,不停冒泡,表面一隻只惡鬼猙獰。
鬼墨匣已經出現,那麼手持鬼墨匣的人,身份自然不言而喻。
「你們也是蠢,這趟任務竟然是在詭界,又怎麼可能讓摺紙扇來?」
「你們也不想想,如果是真的摺紙扇,兒子六百多歲都沒轉正,不早急死了?」
鬼墨匣這一趟,真正要找的,從一開始,就不是鬼雄卑鄙的錄音筆,也不是簡單為了找『兒子』這種私事。
她要找的...是她和任桀的孩子!
這場戰鬥,需要所有人上場。
鬼童能看穿鬼墨匣的身份,因此送出了那張紙,促成了這一次詭界之行。
卑鄙的錄音筆也好,鬼天帝的笑話集也罷,都只是這一次行動的額外收穫。
真正的目標,把她和人王的孩子送走,已經實現了。
至於接下來的,都是賺的。
她手中墨匣好似瞬間爆發出驚人的氣勢,詭系大門,不停震動。
有鬼在詭系刻道!
沒有王座的阻攔和干涉,刻道的速度超出想像,近乎眨眼的時間,一位新的詭系尊者就誕生了!
站在詭界上空,面對兩位尊者強敵,她只問了一個簡單的問題,
「成尊,很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