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雙：......
她這輩子，和很多人打過交道，也吃過虧。
但是，摺紙扇不一樣，他真的是那種...那種...
你很難理解的腦迴路。
單雙和他談的交易，事關零界生死危機，結果呢，這傢伙竟然在關心能不能開發票！
不是，都這個時候了，你找誰報銷啊？
「能開...電子的行嗎？」
「也行。」
摺紙扇搖著紙扇，「你開個5000億的發票吧，萬一我報銷用不完，再給你退點。」
單雙：.....「行！」
前腳剛開電子發票，後腳，摺紙扇換了一頂帽子，伸手向單雙，「你好，收稅。」
單雙：......
她還嘗試著掙扎，「咱們這交易發生在詭界，不算淨土...」
「非也，大姐。」
摺紙扇認真說道，
「咱們淨土人在哪，哪就是淨土！」
原本好端端一筆交易，又是開發票，又是納稅，真正落到單雙手裡的東西，和最初開出的條件相比，相當於打了個三折。
不過，站在單雙的角度來看，她也不虧。
她一開始獅子大張口，就是打著『漫天要價就地還錢』的心思，誰曾想，摺紙扇滿口答應了下來，然後又殺了個回馬槍。
等交易結束了，單雙問出自己的疑惑，「你為什麼不一開始殺價？」
何必多此一舉？
摺紙扇又給出了一個單雙無法理解的回答，「促進GDP。」
單雙：......
「好了，該幹活了。」
摺紙扇臉色一冷，錢貨兩清，如果單雙拿了錢不幹事，就別怪他翻臉不認人了。
單雙在前面帶路，她像是跳格子一樣，在鬼物橫行的大地上跳躍，摺紙扇跟在身旁，寸步不離。
「說起來，地界竟然出動兩位尊者...你很強嗎？」
這段時間，單雙也算是開過眼界的，宿命跟隨者也好，王座、尊者也罷，單雙見過不少強者。
正是因為見識過，單雙才更加明白一個道理：
在這種水平的強者之中，跨階而戰是多難的一件事。
江白戰瘋尊者，基本上沒有正面交手過，雙方隔空鬥法，瘋尊者最後就算敗了，也是敗給王座，而非敗給江白。
至於靈尊...
江白打敗靈尊的方法，就是成為尊者。
為什麼筆墨紙硯里的摺紙扇，能讓兩位尊者出動？
「開玩笑。」
摺紙扇輕搖紙扇，「我曾和任傑同階大戰，不分勝負。」
「吹牛吹過了。」
單雙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
「你如果說寒蟬，我還能信個三五分，人王...別開玩笑了。」
人王有多強，單雙是親眼見識過的。
「你這話一出口，就顯得你很業餘。」
摺紙扇冷笑道，「很顯然，你既不懂人王，也不懂寒蟬。」
和人王交手，那叫切磋，點到為止。
和寒蟬交手...寒蟬會覺得你想殺他，然後把你殺了。
單雙還在嘴硬，「你很懂人王嗎？」
「不是我自誇，我算是人王知己！」
「有意思。」
單雙打趣了一句，
「筆墨紙硯里，既有人王的紅顏，也有人王的知己...寒蟬是怎麼把你們四個湊一塊的？」
摺紙扇笑而不語。
「到了。」
單雙帶著摺紙扇，來到霧氣邊緣，他們面前出現一口紅色棺材。
見到棺材，摺紙扇沒有意外，而是神色凝重，上前一步。
他手中紙扇一揮，無數黃紙飛出，遮天蔽日，隔絕了單雙的視野。
等黃紙收回時，只剩摺紙扇在原地，棺材已經消失不見，不過摺紙扇手上倒是多了一樣東西。
摺紙扇手裡是一個圖釘。
這是任務002的標配，很多人都會把錄音筆製造成兵器和常用的小物件，卑鄙製造了一個圖釘。
「這就是鬼雄的錄音筆？」
「沒錯。」
摺紙扇確定東西是真的，可問題來了，
「怎麼把這東西送出去？」
兩位尊者封鎖，換做其他時候，摺紙扇根本不需要單雙的幫助，直接把其他三人喊來，筆墨紙硯一起上陣，兩位尊者不足為慮。
可問題是，如今的淨土就像一個破草屋，到處漏風，實在是沒有多的人手來支援他。
因此，他不得不選擇和單雙交易。
如果單雙的方法不靠譜，摺紙扇還有其他備案。
「很簡單。」
單雙說出自己的方法，
「直接選擇播放錄音！」
「我奉詭系王座之名，去調查過鬼天帝的底牌，我發現他的錄音筆很特殊。」
「鬼雄的錄音，當它播放的時候，會提到相關的人，不管此人在五界之中的何地，都會聽見這段內容...」
至於為什麼會有這個功能...
「是卑鄙那傢伙的惡趣味。」
這一點，摺紙扇很理解。
鬼雄卑鄙，人如其名，這傢伙就是個卑鄙小人！
他在錄音里做這樣的事，再尋常不過了。
當然，卑鄙多半也不會在錄音里說什麼好話，甚至可能會涉及欺詐...
只不過，摺紙扇沒有選擇。
大戰在即，淨土需要鬼雄留下的這張底牌，江白把解決無盡鬼潮的希望都寄托在鬼天帝身上。
而這份錄音，也許能幫淨土解開這個秘密。
權衡利弊，摺紙扇必須播放錄音，不管裡面到底錄了什麼內容，不管牽扯到誰。
他將圖釘放在一個橡皮擦上，對準中心的紅點，按下。
在這一瞬間，摺紙扇周圍是安靜的，沒有任何聲音。
這也是卑鄙錄音筆的特性之一，即使拿著錄音筆，如果不是正確的人，也無法聽見錄音的內容。
「我是卑鄙，正在執行任務002...」
「希望這段錄音播放時，我已經死了，不僅是卑鄙死了，就連我變鬼失憶之後的我也死了。」
「不然的話，我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開玩笑的，我還不想死...好吧，從我制定這個計劃的那一天開始，我的死亡就無法避免，但我希望我變成的鬼物還活著...」
「我在你耳邊說半天了，你能不能給點反應...」
「混蛋，你該不會在睡覺吧？」
「醒醒！死後何須長眠！醒醒啊！」
灰霧葬地，貓拳頭頂的鬼火打了個哈欠，像是趕蚊子一樣，把耳邊的聲音趕走，然後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再次入睡。
鬼天帝耳邊的聲音，消失了，這段錄音結束了。
下一刻，黃秘書正在進行手術，最關鍵的時刻，他耳邊響起一個聲音，
「我是卑鄙，正在執行任務002，第二段錄音，老黃，這時候和你嘮嗑應該不影響吧...」
......
（明天爭取把錄音寫完，就算寫不完，也最少更新萬字，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