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局，是江白贏了。
即使瘋尊者處於不敗之地，但躲在過去的他，等於被無限期放逐了。
而對於現實來說，瘋尊者和死了沒有區別。
等到瘋尊者真的歸來那一刻...一位頂尖尊者，對於江白來說，多半也沒有威脅了。
這場戰鬥之所以這麼艱難，本質在於，江白等人是越級而戰，跨越大境界，把一位頂尖尊者逼入絕境，最終徹底放逐。
若是同階而戰...
江白、空天地、獨步九天，三人任何一位成尊，都不輸於瘋尊者。
五界，二十位尊者，瘋尊者在天界能夠排進前二。
換做以前的天界第一，古尊者來，江白等人可能還有點吃力。
瘋尊者...能從這三位尊者手下活命，就算勝利！
正是因為戰鬥的不對等，江白等人才會如此吃力。
瘋尊者在離開之前，選擇和江白見最後一面，當然不只是聊天那麼簡單。
風中，一個護目鏡飄向江白，不管江白如何躲避，這護目鏡最終還是落在江白臉上。
江白無法躲避來自過去的風。
只不過，護目鏡架在耳朵上，江白的神力湧入，立刻開始解析這件秘寶。
「被放逐的傢伙，還不死心麼...」
這個護目鏡，是瘋尊者煉製時間最久的秘寶，此刻被他『送』到江白手中。
江白有辦法剝離這件秘寶，甚至可以第一時間毀掉。
但瘋尊者很清楚，他開出的價格，江白絕不會拒絕。
「有點意思。」
搞清楚護目鏡的效果之後，江白微微點頭，
「這個護目鏡可以避免時間的影響，不僅如此，還能觀看過去的畫卷，這種觀測是安全的，不會被過去影響...」
當然，萬物等價交換，護目鏡的使用，自然也有代價。
而這就是瘋尊者送出護目鏡的巧妙之處，它的代價，完全由過去的瘋尊者承擔！
瘋尊者當然不會這麼好心。
江白用護目鏡看見的一切，都會同步傳給瘋尊者！
江白所處的『現在』，對於過去的瘋尊者來講，實際上是『未來！』
也就是說，藉助這護目鏡，瘋尊者能夠掌握『預言』未來的能力！
當然，對於瘋尊者來講，只是極短時間的劇透，提前過過癮。
一個不需要支付代價，可以觀看過去畫卷的護目鏡，江白確實很難拒絕，這一點上，瘋尊者把江白拿捏的死死。
看見江白多了一個護目鏡，獨步九天眼前一亮，
「BOSS爆裝備了？」
他這次也算是出了力氣的，能給他搖一下不，勻一件？
江白點頭，「嗯，還鎖死了。」
獨步九天，「好福氣啊！」
江白在黑色護目鏡後面翻了個白眼，
「這福氣給你...」
「我要！」
獨步九天下一秒就後悔了，因為江白真拿出來了一個一模一樣的護目鏡，扔給了獨步九天！
「算你這次出力的報酬了，錢貨兩清。」
獨步九天：......
不是，哥們。
你真是假貨批發商啊？
瘋尊者剛爆的秘寶，江白這邊就仿製出來了，還有天理嗎？
簡單猶豫過後，獨步九天還是選擇把護目鏡收下，這是他應得的！
江白推了推護目鏡，瘋尊者給的那個，鎖定江白之後，一旦回到現實，就被江白取了下來，換成了自己仿製的。
BOSS爆的正品秘寶我不用，我非要用山寨的，就是玩兒~
給獨步九天的，當然也是仿品。
江白看向獨步九天，「咦，你怎麼還沒成尊？」
按照常理來說，這傢伙應該距離成尊很近了，駕馭宿命軀體之後，又用腐化寒蟬解決了宿命的奴役，正是他成尊的最好時機。
為什麼，獨步九天還是大道八階？
江白都做好打獨步九天尊者的準備了！
反正他剛打完瘋尊者，手正熱，趁熱打鐵，多打一位頂尖尊者，剛剛好。
天界最強尊者？
老子打的就是天界最強尊！
可出乎江白意料的是，一直心心念念想要成尊的獨步九天，竟然在這一刻遲疑了，沒有選擇邁出那一步？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
獨步九天認真說道，
「我感覺，現在不是一個成尊的好時機。」
「什麼意思？」
「我不是參加了你那個假的尊者傳承嘛！」
獨步九天眼中閃爍著光芒，「我的成尊契機就在其中，我要把尊者傳承走完，只有這樣，才是最強的我！」
顯然，對於大道，對於尊者，獨步九天有更高的追求。
江白卻覺得，這只是一個藉口。
「你不會是怕我反手把你殺了吧？」
「瞎說什麼呢。」
獨步九天神色微微凝重，沒有說笑的意思，認真說道，
「但我確實能感受到...成尊之後，有大兇險在等著我！」
「如果在此地成尊，成尊的那一刻，可能就是我的死期！」
獨步九天相信自己的直覺，他一路都是這樣走來的。
「這就有意思了。」
江白托著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分析道，
「如果你成尊了，能殺你的人，又有幾個？」
「空天帝肯定不行，他還沒成尊，就算成尊了...你倆之間也難說，至少不會是一邊倒的碾壓。」
倒不是因為空天帝被削弱了，而是，空天帝的尊者，是神系尊者。
如果空天帝是天系成尊，這場戰鬥沒有任何懸念。
「和尊者不會下場，他就算下場，也不會對付你這種貨色...」
殺雞焉用牛刀。
和尊者觀望這麼多年，一直沒有下場，在等待一個最合適的時機，做出利益最大化的決策。
如果用來殺獨步九天，真的有點浪費了。
關鍵是，就連獨步九天自己也這麼認為！
那麼，能殺獨步九天的，還有誰？
不死尊者...他被彼岸花追殺，自身難保，不可能來殺獨步九天。
血尊者，這位剛得罪了和尊者，還是宿命軀體擁有者，不會和獨步九天過不去。
能殺獨步九天的頂尖尊者，就那麼幾人。
江白用排除法，基本上把所有可能都排除了。
獨步九天聽完江白的分析，認真說道，「所以，你有答案了嗎？」
獨步九天知道，江白肯定知道，要殺自己的是誰。
還剩一個答案。
這個答案，被兩人很默契地忽視，不主動提起。
他是頂尖尊者。
他不屬於任何一方勢力。
他有足夠的理由殺死成尊后的獨步九天。
關鍵是，他有能力這麼做！
江白嘴裡吐出這個名字，
「靈尊。」
下一刻，空間扭曲，一個身影從中走出。
靈尊冷漠地看著兩人，眼神之中，帶著殺氣，
「沒錯，是我。」
「你們是選擇這樣被我殺死。」
「還是說...成尊之後，被我殺死？」
沒時間為瘋尊者的落敗感到悲傷，下一刻，奔赴戰場的是...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