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鏡面世界出來後,仿佛上了天空一般,周圍全部都是藍黑色的天空。
溫念感覺她和蕭澈仿佛置身於外太空一樣,不知道自己腳下踩的是地,還是天空。
「來,」 蕭澈帶著溫念往前走了一段。
他指著天邊最中央的位置,說道:「那裡曾經破了一個巨大的黑洞,便是西盛世界和異世界連通的黑洞通道。」
溫念順著蕭澈指的方向,看著完好無損的天際,忽然鼻子一酸。
「他做到了……」
「是啊,」 蕭澈感嘆道,「以自身之力擋住黑洞通道,這樣的做法只有能夠成為神明的人才能做到,只不過這個做法並不是一勞永逸的。」
溫念疑惑地問道:「什麼意思?」
「以自身之力抵擋浩瀚宇宙中的黑洞,即使是神明,也不過是宇宙中的高維存在而已,抵抗不了無窮無盡的宇宙黑洞。所以,這個方法只能維持異世界一千年的平安。」
蕭澈看向溫念:「普通人只有不到百年的生命,而初級靈力者最多活一千年。我想,池言既保護了千年的生靈,他也是為了護住你安穩的一生。」
溫念聽著蕭澈話,眼淚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
她低頭快速擦了擦眼淚,「我們趕快找一下池言的蹤跡。」
蕭澈點點頭:「你別難過,總會有線索的。」
溫念和蕭澈分頭行動,蕭澈去了東邊太陽升起的地方。
而溫念去了西邊。
溫念一個仔仔細細得尋找著池言的蹤跡,可是她無論如何探尋,都找不到任何一朵有神性之光的花朵,石頭,亦或是小草。
寒冷的冬日裡,因為長時間的跋涉和周折,她的小臉已經紅撲撲的。
但是她絲毫沒有放棄的打算,溫念鼻音很重地嘟囔著:「以為自己計劃的很完美一樣,萬一我突破初級靈力者,能活得更久了,難道你就不保護我了嗎?」
她的話音剛落,突然一陣風吹來,帶著暖意的風輕輕將她眼角的淚花吹乾了。
動作溫柔體貼,就好像池言對待自己的動作一樣。
暖風吹來一朵五彩雲,小小的雲彩用力顫動了幾下,仿佛變臉一樣將自身變成了烏雲。
一小塊烏雲在寒冬里為它籠罩下的小塊土地下起了雨。
溫念認真地看著眼前的奇景,她眼看著雨水落在土地上,一顆小幼苗破土而出,在溫念面前以難以置信的速度飛速生長,最終變成了一棵掛著嫩綠枝芽的小樹苗。
當小樹苗發出神性之光的剎那,溫念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
「我就知道,你想要一直保護我。」
蕭澈在東邊翻找了一圈無果後,他便向西邊的方向尋來。
等他找到溫念的時候,發現她正在奮力地拔一棵小樹。
蕭澈二話不說,遒勁有力的胳膊將小樹苗的樹幹抱起,用力一拔,便將小樹苗拔了起來。
溫念在旁邊睜大眼眸:「厲害呀!」
蕭澈回頭看著溫念,笑了一聲:「你眼睛用力睜也才這麼大嗎?」
他看著溫念黑下來的臉,一隻手橫抱著小樹,另一隻手撓了撓頭:「抱歉啊,我不太會說話。」
溫念冷著臉:「其實你可以選擇做一個沉默寡言的人。」
蕭澈點點頭,他覺得這句話怎麼這麼耳熟呢。
倆人從異世界回到了軍營,蕭澈抱著小樹跟在她身後。
「把這棵樹種在宿舍外面吧,這樣你就可以方便每天觀察它的變化了。」
溫念搖搖頭:「你幫我把它包起來吧,明天一早我就要回去了,我要把它種在我家院子裡,好好照顧它。」
蕭澈抱住小樹的指尖顫動了一下:「你要走嗎?」
溫念點頭:「我來這裡就是為了尋找池言,現在終於找到他了,我心裡也就踏實了。」
她指揮著蕭澈將小樹放在了院子的牆邊:「雖然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能恢復成人形,但是總歸知道了他沒有消失。」
蕭澈緊緊握拳,心裡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你不用這麼著急走,現在西盛世界已經不能入侵了,異世界其他的惡徒們構成不了威脅,這裡很安全。」
「況且,這棵小樹是在異世界邊境發現的,它會不會到你家裡適應不了?」
溫念歪頭好笑地說道:「要不是知道你有個心心念念的白月光,你這平時惜字如金的人突然長篇大論的挽留我,我都要以為你捨不得我了。」
蕭澈一愣,說道:「我只是勸你三思而後行,如果這棵樹在你家院子裡存活不了,那你豈不是害了池言。」
「不會的,」 溫念從身後拎出一個袋子,「我裝了一袋邊境的土壤,再加上我有療愈術,它很快就會適應在我的院子裡成長的。」
蕭澈抿了抿唇:「算了,這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決定吧。反正我以後也不會管你了。」
溫念點頭:「這兩天打擾你了。對了,一會兒我用療愈之術幫你查看一下身體。」
蕭澈搖頭:「自從你說要走後,那種難耐的中暑一樣的燥熱感就消失了,我現在沒事了。」
溫念尷尬地笑了笑:「哈…哈…將軍放心,我明天就走…」
什麼意思嘛,他明顯就是在說:她留在軍營里,他煩躁得像中暑一樣!
蕭澈點頭:「我去食堂打點飯回來,今天太累了,你就別自己做飯了。」
「好。」
等溫念洗完澡出來,發現蕭澈也清清爽爽的拿著飯盒,他應該是在集體澡堂洗了澡回來的。
溫念走上前將蕭澈放在餐桌上的飯盒一一打開:「今天的菜種類很多嘛!」
「嗯,因為今天去的早,菜很全。」
蕭澈將右手上拎著的一個圓形保溫桶放在了餐桌上。
溫念擺好飯菜,看見桌子上的保溫桶:「還有菜呢?」
蕭澈垂眸,從容地說道:「這是今天的海鮮湯。」
溫念勾唇,她拍了一下蕭澈的肩膀:「其實你這人也蠻講義氣的嘛!你還記得我說過讓你帶湯回來,不錯不錯!」
蕭澈「噌」得後退了一步:「請自重,我對你並沒有興趣!而且,我以後也不會再管你了!」
溫念:「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