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溫念醒來的時候,蕭澈已經帶領著守衛者們去跑操了。
她收拾好出門,打算去邊境探尋池言的下落。
蕭澈在操場上訓練守衛者們打拳,遠遠地便看了穿著短款羽絨服的溫念向軍營外的方向走去。
「許丙。」
「到!」
「你來帶領大家操練。」
「是!」
蕭澈吩咐完,便快步朝著溫念的方向走去,只是他剛走了兩步,便聽見背後一陣「㖆㖆」聲。
他倏地回頭,眼前是認真站著軍姿的守衛者們和正伸著脖子將嘴唇掀起來,準備說閒話的許丙。
許丙餘光掃到蕭澈,他看了一眼背叛了他的守衛者們,後知後覺地站好了軍姿。
蕭澈輕哼了一聲:「一群大老爺們整天就知道八卦,我是怕她在咱們管轄範圍內受到危險,到時候我們異世界守衛者的名聲往哪放?!」
眾將士慚愧地低下了頭。
蕭澈這才回頭,背著手邁著不疾不徐的步子向溫念的方向走去。
等他踏著剛毅穩重的步伐拐了彎時,才加快腳步近乎於小跑追著溫念。
蕭澈今天穿著一身綠色的軍裝,外面披著厚實的披風,來抵抗冬季的寒流。
他快步如風,雪花飛舞在鋒利的五官上,蕭澈的眼眸里映著那個單薄的背影,在溫柔的雪色中漸行漸遠。
看著溫念的背影,蕭澈忽然覺得這個背影和千年前那個倔強明媚的背影重合到了一起。
溫念背影越來越遠,蕭澈的心情很快慌亂了起來。
他快步跑了過去,一把抓住了溫念的胳膊。
等看到溫念回頭時,蕭澈才將慌亂的心情收拾起來。
他垂下雙手,問道:「你要去哪裡?」
溫念看著他:「我來這裡是為了尋找池言的下落,既然黑洞通道在邊境附近,我想去異世界的邊境看看。」
「你放心吧,天黑之前我會回來的。」 溫念沖他笑了一下。
蕭澈褐色的瞳仁微不可察地震動了一下,他抿了抿唇:「我跟著你。」
「?」 溫念歪頭,頭上頂著一個大問號看著他。
「你別誤會,我不會管你的。」 蕭澈濃密的睫毛上接住了一片薄薄的雪花,「我只是怕你在我的領地內受傷,到時候不好交代。」
溫念點點頭,說道:「這樣吧,你派兩個小兵跟著我就好了,畢竟我晚上才回來,這樣省的耽誤你的正事。」
蕭澈站姿如松柏,低頭盯了她很久,才緩緩開口:「不行,不能因為你耽誤了他們的操練進程。」
溫念有些尷尬地點了點頭:「那我還是自己去吧。蕭將軍不必擔心,我是靈力者,一般情況下可以自保的。」
她的內心卻在偷偷吐槽:主動提出保護她的人是他,怕耽誤守衛者操練的也是他!這人不會就是客氣客氣吧?
溫念懊惱捶頭,都怪自己太實在了!
她轉身繼續往前走,想要離開這尷尬的境地。
身後蕭澈卻不緊不慢地跟著她。
溫念疑惑回頭:「蕭將軍還有什麼事嗎?」
「不是說了,我要保護你的安全嗎?」
「你不是很忙嗎?」
「我不忙。」
「好…」
蕭澈聽到溫念的肯定語,唇角微微上揚,走到了她的身側,和她並肩而行。
溫念看了他一眼:「蕭將軍有什麼開心事嗎?你看起來好像很開心。」
蕭澈摸了摸鼻子:「沒有。」
「溫念,我心裡只有一個白月光,你沒有機會的,知道嗎?」
溫念驚訝地看了他一眼,她還沒有攻略蕭澈呢,他是怎麼猜到的?
溫念心虛地點頭:「我知道了。」
蕭澈聽到她說知道了,心情莫名地有些煩躁。
他低頭掃了一眼溫念厚厚的眼鏡片上的寒氣,皺眉說道:「我最近好像中暑了,總是身體燥熱,心中煩悶。」
溫念看著眼前一片白茫茫的雪景:「你確定是…中暑嗎?」
蕭澈倒也不尷尬:「因為常年征戰,我的身體有異常反應也很正常,聽說你會療愈之術,一會兒能幫我治療嗎?」
「當然可以!」 溫念痛快地回答,「你幫我忙,我也幫你,有來有往嘛!」
「不!」蕭澈伸出一隻反駁的手掌:「記住,我們是普通的來往,絕無任何男女之情!」
溫念無語地點了點頭:「你的白月光如果知道你在外面這麼男德班子,一定會感動哭的,沒準直接就以身相許了!」
「不,」 蕭澈嚴肅地說道,「她不會因為感動和任何人在一起。」
溫念笑道:「聽你這麼夸,我都有點喜歡她了!」
蕭澈腳步一頓,瞪大了眼眸看著溫念。
溫念向前走了幾步,發現蕭澈沒有跟上來,回頭便看了蕭澈驚訝的模樣。
她還是頭一次見到一向泰山崩於前而不改色的蕭澈臉上有這副表情。
溫念都要被這個男德班子笑壞了:「我開個玩笑而已,你至於嗎?就算你再喜歡你的白月光,也沒必要防著我一個女人吧?」
「可是,她的確非常吸引人,即使是女生愛上她也並不奇怪。」 蕭澈一臉仰慕的表情說道。
「你……」 溫念指了指蕭澈,一時竟然語塞了。
蕭澈簡直一個妥妥的死忠粉模樣。
這可怎麼攻略啊?!
溫念氣得在地上跺了一下腳,結果地面上冰雪太滑,她一個趔趄差點摔倒,東歪西晃了一下身子才站穩。
蕭澈攜著凜冽的氣息從她身邊昂首闊步地走了過去。
他經過溫念的身邊時,還不忘掃她一眼:「粗魯。」
「她才看不上你。」
想到競爭者比不上自己,蕭澈心情大好,邁得步子也大了起來。
「你等等我啊!」 溫念追著蕭澈走了幾步,一個大馬趴摔在了雪地里。
蕭澈回頭,一雙剛毅的眉眼俯視著地上的溫念:「抱歉,我應該慢點走的。」
溫念掙扎著起身,一邊拍打身上的雪,一邊不高興地說道:「你道歉有什麼用,扶都不扶我一下!」
蕭澈被溫念這麼一說有些尷尬,他正了正神色:「昨天晚上扶了你之後,我覺得這麼做會對我的白月光不忠。所以,以後你都要自己爬起來,我不會再管你。」
溫念氣得一邊揉著屁股向前走,一邊說道:「你牛!你的白月光也牛!你倆就是一對癲公癲婆!」
蕭澈理虧地看了她一眼:「你罵我就行了,別罵她。她那麼美好,不能被別人罵的……」
「你給我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