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夢盯著她。
落歡點頭。
「落枕了,沒事一會就好了。」
說著又扭了扭自己的脖子。
「我帶你去找東西。」
說著,帶著梁夢到了倉庫里。
她家還真的什麼都不缺。
平時在家無聊,不是這裡搗鼓一下,就是那邊搗鼓一下。
所以七七八八的東西多的很。
今天天氣很不錯,太陽溫柔地照射在大地。
找到幾根小小的魚竿以後,落歡這才帶著梁夢到了隔壁。
釣小龍蝦需要豬肝或者腸子之類的東西。
他們沒有。
奶奶二話不說,抓起一隻老母雞就給放了血。
眾人:「奶奶威武。」
「去吧,等你們中午回來,剛好可以喝雞湯。」
奶奶倒是無所謂的樣子。
「奶奶,你不和我們一起去嗎?」梁夢抓著奶奶的手。
奶奶搖頭,「我就不去了,我這坐不住,我要去地里看看,在打掃一下家裡,事情還是有點多的,你們去吧,多抓點小龍蝦,奶奶也可以多吃一點。」
落歡和楚尋之對視一眼。
楚尋之輕輕搖頭。
落歡低下頭。
奶奶還是有事瞞著他們的。
看樣子,奶奶今天也要出去,所以故意支走他們。
到底是為了什麼?
「那我們走吧,不要浪費時間。」田城大手一揮,帶著幾個小的離開了。
落歡走一步回一次頭。
楚尋之走在她的身邊,輕輕說:「要是不放心,等會我們偷偷回來看看就是了。」
落歡覺得他說的很對,奶奶這人有什麼事情,都不願意告訴她,所以只能她自己慢慢發現才行。
不過這次,她覺得事情還不小,不然奶奶不會這樣。
幾人離開以後,老太太這才走到了自己的屋子裡。
打開了柜子,從柜子最下面的一個夾層里拿出了一把小鑰匙。
再從最裡面的角落裡拿出一個小盒子。
用小鑰匙把盒子上面的小鎖打開。
裡面放著的是一封信。
一封離婚書。
她打開。
上面的字跡已經斑駁。
紙張泛黃。
她輕輕拿出來摸了摸。
眼角帶著眼淚,看了一遍後,把離婚書放下,又從盒子裡拿出一塊石頭。
石頭一面刻著一個英字,另外一面刻著一個順字。
她粗糙又老氣的手放在石頭上面,一點一點摸索著。
手指顫抖,像是想到了什麼,眼淚決堤。
「唉,你說你走了就算了,怎麼還回來?」
老太太嘴裡喃喃。
最後還是把東西都收了起來。
落歡和楚尋之幾人到了池塘那邊。
這是一個野塘,以前有人養魚,可是現在大部分的人都出去打工,這池塘也就荒廢了。
周圍雜草叢生。
池塘里都是腐爛的樹枝。
上面點點荷葉,看起來也不失一種凌亂美。
落歡拿出魚竿。
一人給了一根。
然後再拿出幾個網兜。
「小落啊,你這工具倒是挺齊全的。」田老師打趣。
落歡笑著點頭,把雞腸子給掏了出來。
「是啊,我這不是天天在家沒事,就喜歡瞎搞,以前我也是一個人過來釣釣小龍蝦。」
她沒說,其實裡面的小龍蝦都是她買來放進去的。
就是貪吃,抱著試試看的態度放的。
每年,也能吃上幾回,解解饞。
「你這生活是真的悠閒,我看著都羨慕的很。」田城又說道。
其實到了他這個年紀,很多事情都已經看透。
現在就是喜歡過點平平淡淡的生活。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我何嘗不羨慕你們呢?」落歡說。
作為一個年輕人,講真的,誰不想出去闖一闖看一看?
他們村,年輕人幾乎都已經出去工作,只有過年的時候才會回來。
大家回來以後,總是會聚在一起,說著自己在外面的事情。
落歡其實也羨慕的。
可是也就是羨慕。
她離不開奶奶,更不可能帶著奶奶去外面闖蕩。
而且她的工作也不辛苦,在哪裡都是一樣的,就是在村里又很多的不方便,就是想吃一次泡麵都難。
「年輕人的想法和我那自然是不一樣的,要不這樣吧,我帶著我媳婦來這裡生活,照顧奶奶,你出去闖一闖?」
田城和落歡開著玩笑。
落歡爺笑了笑,「那怎麼可以,我和奶奶在一起都已經習慣了,我可是一個奶寶女,我離不開我的奶奶,我要是離開她,我的生活肯定一團糟。」
她不是開玩笑,從小到大就是奶奶帶的。
自己從來不用為生活的瑣事煩心,家裡沒了柴米油鹽,奶奶都會第一時間給補上,想吃什麼就和奶奶說一聲,第二天一定能吃到。
這樣的好日子,落歡才不想失去。
再說了,她就是說著玩的,怎麼可能真的出去。
就算是出去,那也是帶著奶奶一起。
「你看看你,你還不願意了,我這都已經開始幻想以後的老年生活有多愜意,結果卡在了你這裡。」
田城一番話逗的大家哈哈大笑。
【我也是一個奶寶女,要是離開奶奶我就不行了。】
【哈哈,我是一個媽寶女。】
【我……我是一個自強不息的我寶女。】
【這……】
【好羨慕歡姐啊,可以守在自己的家人身邊,不像我,為了那點比錢,一天到晚東奔西走。】
【你要是有歡姐的那個實力,你也可以啊。】
【我靠,我要是有歡姐的那個實力,我至於這樣?我不得全球旅遊去?】
梁夢拿著魚竿,學著楚尋之的樣子,把雞腸子綁在了魚線上面,然後丟進水裡。
做完一切,聞了聞自己剛才抓雞腸子的手,做了一個乾嘔的動作。
這味道實在是上頭。
於是她把自己的手給收了起來,走到了邢幸面前。
「小邢啊,你猜猜我的手上有什麼?」
邢幸一臉懵逼,「有啥?」
「你看!」梁夢把自己的手給伸了出來。
「空的?小夢,你是不是傻?」邢幸一臉無語。
梁夢把自己的手湊到了他的鼻子下面,「誰說的,你聞聞,我的手可香了。」
邢幸醒了梁夢的話,深呼吸。
然後白眼一番,「yue~~」
梁夢哈哈大笑。
「哈哈傻了吧,哈哈哈,哈哈哈。」
邢幸氣呼呼拿起一根細細的茅草往梁夢身上招呼。
兩人打起來了。
跟兩個小孩子一樣。
【真好笑,兩個幼稚鬼。】
【我已經嗑瘋了。】
【不是,任一行呢?】
【說他做什麼?他不是都已經退出了嗎?】
【就是,都已經退出了,就不要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