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溪時和上官無極後背抵著後背,眼神戒備地看著眾人逼近。
「哦?你就這麼肯定?」她譏諷回懟。
孤煞冷笑,「你似乎還沒認清現實。」
然而,玄溪時不再理會他,而是小聲向身旁的人詢問,「喂!你的實力究竟如何?」
上官無極挑了挑眉,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比你強點。」
這話說的。
比她強點是多少?
「那我們比比?」玄溪時撞了下他的肩膀,目光含著一絲挑釁的笑意。
上官無極突然笑了一聲,那一瞬間,玄溪時只覺得他的眼睛好看至極。
像有流光在其中炸開,絢爛美好。
「好。」他眸底帶笑。
二人的互動自然落入其他人的眼中,孤煞的怒火再次被點燃。
「該死的兩個兔崽子!不給你們點顏色瞧瞧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說著,他釋放出磅礴的威壓向二人襲來。
玄溪時目光凝重,渾身靈力調動到極致,如一隻獵豹般準備隨時發起反攻。
就在這時,一道更加磅礴可怕的威壓驟然在場中爆發而出。
她目光驚懼地轉頭向威壓傳來的方向看去。
只見,孤煞猶如被人扼住喉嚨吊在空中一般,雙手死死地捏住自己的脖子,臉色憋得通紅。
「你......你究竟有多強?」她聲音都變了。
孤煞可是分神後期的強者,竟然在他手裡過不下一招!
上官無極的實力,竟然如此恐怖!
她只覺得身旁的男人渾身氣勢陡然一變,那是上位者才有的強勢和睥睨。
這樣的氣勢,她目前只在帝星玉的身上看過。
卓炆等其他三名護衛也驚呆了。
原本他們都已經放鬆心情,準備等孤煞將這兩個小蝦米解決掉頭回城。
卻沒想到,這名長相普通的男子才是今日來人中實力最強的一個!
然而,上官無極面色漠然,沒有回答玄溪時的話,淡淡向孤煞開口:「兔崽子?你罵我娘是兔子,雖然她可能會歡喜,但是我不喜歡聽。」
這都什麼跟什麼?
玄溪時頓時一臉黑線,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不過,比她更難受的是孤煞。
他眼球突出,心中充滿駭然,「你......你別......別殺我!」
天哪,合體期!
這年輕的男人竟然已經達到了合體期!
他究竟是誰?
絕不可能是凌霄宗的弟子!
「晚了。」上官無極語氣漠然。
下一刻,他袖袍一揮,被吊在空中的孤煞身體倏地爆炸開來。
「砰!」
漫天的血霧和碎肉齊飛。
這一幕深深地震撼住其他魔修,包括玄溪時在內。
太恐怖了!
這個男人太恐怖了!
處理完孤煞,上官無極淡漠的目光又投向前方的三名護法,眼底殺意一閃而逝。
「呃......這不關我們的事,都是孤煞惹出來的!」卓炆心中猛跳,趕忙撇清關係。
他自然也瞧出了男人的修為,哪裡敢再放肆。
孤煞已經被他殺了,應該不會與他們計較了吧?
三名護法快速對視一眼,紛紛表態。
雖然這一次他們血魂宗損失了一名護法,面子似乎也不怎麼好看,但這一切都是孤煞惹出來的。
等回到總部,即便主上要怪罪,也怪罪不到他們頭上。
「我們可以走了?」上官無極淡淡問。
「當然!當然!」那三名護法語速極快地回答,生怕他反悔一般。
玄溪時都看愣了。
她還以為今日定有一番苦戰。
「走吧。」
上官無極向她說了一聲,率先邁步離開。
見狀,她在場中掃視了一眼,見他們確實沒有要阻攔的意思,連忙跟上他的腳步。
二人一路沉默,沒有御劍,就這麼默默地一前一後慢慢走著。
忽地,前方男人停下腳步,轉身看向她,眼神深邃而沉靜。
「想問什麼就問吧。」
玄溪時聞言微微一愣,有些驚訝。
他終於肯說了嗎?
隨即,她目光變了又變,直勾勾地看著他的眼睛,輕聲問道:「你是我哥哥嗎?」
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地捏緊了衣袍,連玄溪時自己都沒有察覺,此刻她緊張的表情一覽無餘。
沉默凝視了她半晌,上官無極突然輕笑一聲,眼裡滿是感嘆和歡喜。
「還不算太傻。」他伸手在她發頂揉了揉。
真的是她的哥哥!
她的親生哥哥!
那一瞬間,玄溪時鼻尖凝起酸澀,眼眶頓時紅了起來,瀲灩眼眸醞著晶瑩。
她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哽咽住了。
「哥哥現在才來找你,你不會怪我吧。」
上官無極微微俯身,嘴唇輕勾,眼裡不再是他一貫的冷淡漠然。
不對,應該是玄承南。
他真正的名字。
玄溪時斂眸吸了吸鼻子,抬起頭看向他,「為什麼?」
她很想知道為什麼,爹來信說因為有苦衷。
還以為只有等她去找他們。
可,哥哥明明來找她了。
甚至提前了半年進入凌霄宗。
她實在想不明白。
玄承南自然知道她在問什麼,眼裡湧上一絲無奈,又伸手揉了揉她柔軟的發頂。
「因為我們家這些年一直被人盯著,父親不能離開極上宮,而我這些年大部分的時間也都在外奔波,為了見你,哥哥提前安排了很久。」
若不是他的得力屬下扮作他的模樣引開那些人的視線,他還要很久才能見上妹妹一面。
聞言,玄溪時原本的委屈頓時有幾分消散。
「是什麼樣的敵人?」
她幾乎秒懂,這敵人到底有多可怕,竟然能將父親死死地控制在明光界不能外出。
還害得哥哥東奔西跑。
玄承南垂眸凝視著她,眼底含著溫和縱容,「你現在知道並無益處,只管好好修煉,儘快將修為提升上去,不用想其他的,哥哥和父親會處理好的。」
看來他們的敵人很強大。
既然他不願意說,玄溪時也不想強求。
他的實力已經強大到如此地步,還能如此忌憚地提起他們,不用解釋玄溪時也能猜出個七八分。
她暗暗下定決心,儘快提升實力,早點回去幫助他們。
隨後,她仔細凝視著他的容顏,突然嫌棄地說了一句,「哥哥,這不是你本來的容貌吧?我長得這般好看,你不至於如此普通吧?」
這丫頭!
玄承南無語地瞥了她一眼,倒也沒說什麼,而是在耳後摸了摸。
隨即,他的容顏突然蒙上一層迷霧。
待再次消散時,露出了他本來的面貌。
那是一張足以讓萬千少女失神的俊顏,高挺鼻樑,杏眸冷峭,稜角分明的臉型,就如刀削一般,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
嘴唇輕抿的時候,整張臉看起來都是清冷漠然的樣子。
他的眼睛,幾乎與她的一模一樣。
玄溪時緩緩笑了。
這下,她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他與她是骨肉至親,血脈相連。
「果然,我們長得很像。」她語調歡喜。
玄承南笑了笑,再次將容貌變換回普通模樣。
「走吧,我們邊走邊說。」
二人都不著急,享受著難得溫馨時刻。
「哥哥,你為什麼要用上官家的身份出現?」玄溪時不解地問道。
「上官世家其實依附於我們極上宮,二舅母你應該見過了,她就是上官家的嫡女,這個身份比較好解釋。」玄承南淡淡說道。
玄溪時瞭然,又繼續問道:「那你出現在天星界沒問題嗎?」
聞言,玄承南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似乎看出了她心中的小九九。
玄溪時摸了摸鼻子,嘿嘿一笑。
「溪兒,你要儘快成長起來,才好面對未來的狂風暴雨,有些事情不是不告訴你,而是怕你知道了有壓力。」
玄溪時拽起他的袖子晃了晃,眼裡閃過狡黠的笑意:「不會,我這人抗壓能力很強的,你就告訴我一點點,行不?」
即便她此刻仍然是少年的模樣,但玄承南還是難抵妹妹的撒嬌。
驟然想起雲家表弟的妹妹雲清歡是怎麼對她哥哥的,再反觀自家小妹,心底頓時湧起了極大的滿足和歡喜。
玄承南停下腳步,牽起她抓著他的右手,將衣袖緩緩拉上去一些。
「溪兒,這個鐲子的由來,哥哥說給你聽,你也好有個心理準備。」他看著她手腕上的鐲子,目光逐漸嚴肅。
玄溪時從他的動作中就隱隱察覺到了什麼,心底里驀地一跳,突然湧上一絲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