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救她?」身旁男子聲音低沉。
玄溪時收回心緒,「救與不救,看看情況再說。」
反正蛇已經驚了。
先打探清楚夜魂幡的情況,那姑娘若是命大順帶手的事兒。
若是嗝屁那也是沒有辦法。
上官無極不置可否。
二人借著夜色在府邸內穿梭,小心翼翼地避開守衛所在。
玄溪時判斷不出他實力究竟如何,但每每在有高手巡視路過之時。
面前的男人都會帶著她先一步避開。
就在這時,一陣疾風吹來,白毛跳上她的肩頭。
「主人,我找到了任榕榕和孤煞的位置!」礙於上官無極在場,白毛與她心念交流。
「在哪?你前面帶路。」
白毛點頭,再次竄了出去。
「跟著我的契約獸走,他知道位置。」玄溪時解釋。
隨後,二人來到一處裝修華貴的院落,剛一落地,上官無極便捂住了她的口鼻。
「斂息,這裡至少有十名分神中期的高手。」他快速傳音道。
玄溪時剛想發作,聞言頓了頓。
「你提前說一聲不就行了!嚇得我以為你要對我做什麼!」她沒好氣回應。
上官無極眉眼柔和了一瞬,復又冷淡下來,「去那邊。」
兩人小心翼翼地挪到一處黑暗的房間外,順著窗戶動作麻利地鑽了進去。
屋內沒有燃燈,但二人依然沒有放鬆警惕。
貼在牆邊上仔細聆聽著隔壁屋裡的談話。
隨即,一陣放肆的大笑和女子痛苦求饒聲此起彼伏地傳來。
「護法,這小娘皮細皮嫩肉的,果然比咱惡魔城裡的娘們要好玩得多呢!」
「是啊!看著皮膚,還有這小嘴......」
「屬下等不及了,護法您還沒玩夠嗎?」
孤煞笑罵,「滾蛋,催什麼催!給老子嚇軟了,老子取了你的狗命!」
「啊!不要!求求你放了我!」身下女子掙扎求饒,卻被幾名男人死死地按在桌子上。
「放了你?」
孤煞冷嗤一聲,語氣殘酷狠戾,「想要殺老子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既然你自己送上門來,老子豈有不享有的道理?」
說著,他身下動作更加兇猛。
被剝的身上沒有一件可以遮羞的衣物,任榕榕滿臉淚水和絕望。
身下撕裂般疼痛,嘴上瘋狂地求饒著,「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求你們放了我!不要這樣對我!」
哪知,她越是這般求饒,越是引得屋內眾男子心癢難耐。
「哈哈哈!你那男人跑得快,不然也讓我們惡魔城的姑娘們好好玩上一玩,這麼好的機會都不要。」
「就是,簡直是不識趣。」
屋內十幾名魔修男子笑罵打趣,嘴裡不斷說著一些黃段子。
聽人提起鄧子華,任榕榕絕望眼裡露出一絲恨意。
那個說愛她的男人,在關鍵時刻丟下她逃命去了。
明明是他非要先來對付孤煞的!
她好恨......
隔壁屋內,在糜爛聲音傳來的一瞬間,上官無極便封了旁邊少年的耳感。
玄溪時一開始還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仔細分辨才發現確實是聽不見了。
她一把揪起身旁之人的衣袖,目光兇狠,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上官無極輕輕勾唇,眼裡划過笑意。
這丫頭是不是忘記可以傳音了?
真夠笨的。
「這不是你這個年齡該聽的,一會我自會為你解開。」他的聲音在玄溪時腦海中響起。
玄溪時懊惱一瞬,「不救她嗎?」
「為何要救?」他的聲音冰冷漠然。
玄溪時想說他們是同門弟子,況且同為女子,實在讓她有些於心不忍。
看出她面有猶豫,上官無極繼續冷漠提醒:「如果驚擾了他們,咱們也無法安全離開,沒必要因為他人的愚蠢讓自己陷入險境。」
道理玄溪時都明白,可......
她心中幽幽嘆了口氣,他說得對。
「那我們?」
「先撤。」說完,他率先向來時的窗口走去。
玄溪時緊跟其後,走到半路她神色一頓,猛然停住。
怎麼從進入這裡開始,她就下意識地遵從上官無極的指示行事。
真是奇了怪了!
明明他們才見了第三面而已。
二人謹慎地原路返回,好在之前被上官無極斬殺的守衛並沒有引起他人的注意。
一路離開孤煞府邸幾里地,兩人才放慢了腳步。
玄溪時向醉春宵走去,已經過去了兩個時辰,想必納蘭允那邊已經得手。
今夜註定不平靜。
他們還有一個目標需要完成,待天亮後惡魔城或許會戒嚴。
走著走著,玄溪時發現上官無極始終默默地跟在她身後三米範圍內。
她停下來轉身,目光平靜地看著那張普通的面容,淡淡開口:「上官公子還要跟著我到什麼時候?」
上官無極靜靜地凝視她片刻,突然一翻手從乾坤袋中拿出一件東西,遞向她。
「雲公子,生辰快樂。」他輕聲道。
玄溪時怔在原處,眨了眨眼睛。
腦袋裡嗡嗡響個不停,大腦突然一片空白。
她瞥了下天邊的弦月,可不就是剛剛子時過半。
十六歲生辰就在今日。
這個上官無極,一定與她有什麼聯繫!
玄溪時眸色變得幽深,仔細打量他的眼睛,半晌沒說話,也沒伸手接。
上官無極眸色淡淡,眼底藏匿著一絲笑意,任其打量。
「你究竟是誰?」她冷聲問。
或許他這張臉並不是他真實的容顏,這樣氣質的人絕不可能會這樣普通。
這人偽裝身份跟在她身邊,究竟是為何?
見她一副不交代清楚誓不罷休的架勢,上官無極無奈笑了笑,「你早晚會知道。」
他等這一天,實在是太久了。
那個曾經抱在懷裡,只有一面之緣的小女嬰。
終於長成他們所期待的模樣。
不,甚至更加出色!
「無極公子不說,恕我不能收下。」說完,她便轉身離去,沒有一絲停留。
上官無極垂眸站在原地,忽地一笑。
真倔啊。
與娘的脾氣,簡直如出一轍。
不收就不收吧,反正他給了,回頭別再找他要才是。
緊接著,他快步追上了她的腳步。
玄溪時聽著身後的腳步聲,沒做理會。
實際上,她的心情並不如表現出來的那般平靜。
心裡隱隱有一個念頭,但又不敢確認。
罷了。
他願意說的時候自然會說。
最起碼,她明確知道他對她並沒有惡意。
......
玄溪時回到醉春宵的時候,發現門口一陣喧鬧。
不少男魔修連褲子都沒提好,就直愣愣地往出跑。
一邊跑還一邊喊,「殺人啦!殺人啦!山魁堂主被人殺了!」
這下,不用玄溪時去打探,也知道納蘭允得手了。
不過他人跑哪兒去了?應該成功脫身了吧?
就在她四處打量之際,一道黑影突然落至她身旁,帶起一陣冷氣。
「你去哪了?」這聲音聽起來著實不怎麼愉悅。
玄溪時抬眸向來人看去,嘴上咧起一個大大笑容,「四處轉了轉。」
還不待納蘭允再說什麼,她趕緊將剛才的情況與他說了一遍。
包括上官無極跟著他們的事情以及孤煞那邊的情況。
聞言,納蘭允神情一凜。
「我們得趕緊回去告訴兩位長老,讓他們去救人。」
這時,上官無極冷聲插嘴,「那個鄧子華想必已經回去通知了,咱們現在要做的是趕在惡魔城混亂之際儘快將剩下的那幾名堂主斬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