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溪時猶如狸貓一般躍上主屋的屋頂,她小心翼翼地摸向房門處,隨後快速飛身躍下,一記手刀精準地砍在珠翠的脖頸上。
珠翠只覺一股冷風襲來,整個人便陷入黑暗之中,不省人事。
玄溪時又迅速地掰開她的嘴,餵了一些自製的迷魂散,以免她過早醒來壞了計劃。
玄溪時並沒有打算取珠翠的性命,珠翠了解玄雨桐的事情,日後或許能派上用場。
她附耳在門上,傾聽著屋內的動靜,心中一陣慶幸。
還好,還來得及。
也多虧了這二人先前打情罵俏了一番,飲了不少酒,聽聲音此刻正步履踉蹌地朝床榻走去。
玄溪時靜靜地等待了一會兒,確定屋內二人已完全沉浸在那醉人的溫柔鄉中,她輕輕推開門扉,悄無聲息地摸了進去。
她逐漸靠近床榻,耳邊傳來令人血脈噴張的聲音,但心中卻毫無波瀾。
一回生,二回熟,這事兒她幹起來已經毫無壓力。
隨後,她手中拿出一根細小的竹管,輕輕撩起床帳的一角,深吸一口氣,然後猛然一吹。
床帳內的聲音瞬間戛然而止,玄溪時起身大步走向床榻中央,一把掀開床帳上的紗簾。
然而,眼前的一幕卻讓她忍不住狠狠地閉上了眼睛。
床榻上的情景實在是太過辣眼睛,簡直讓她不忍直視。
然後,她雙手一扣,輕輕地放在唇上,吹起一道清脆的口哨聲。
過了片刻,少堯出現在房間之中,他看向坐在門檻上等待的玄溪時,微微點頭,表示自己清楚接下來的計劃。
「交給你了,我走了。」玄溪時輕輕頷首,算是回應。
少堯轉身向內室走去,然而,當他看見床榻上那一幕時,眼皮忍不住狠狠一跳。儘管他早已有了心理準備,但眼前的情景仍然給他帶來了不小的衝擊。
他家年幼嬌貴的小主子啊……
他伸出手,一把扯下床帳上的紗簾,將其包裹在二人交纏的身體上,尤其將二人的面部裹了個嚴實。
隨後轉身出門,叫來了幾個僱傭的勞力,幾人合力將床榻上的二人抬起,向外走去。
月上樹梢,清風徐來,今夜的青臨河畔比往常熱鬧了無數倍。
街頭巷尾,人流如織。五彩斑斕的燈籠高高掛起,仿佛將整個夜空都點亮了。
玄溪時和珠靈在靜心軒的包間裡悠然地品著香茗。
這會兒她已將一身裝束換回出門時的樣子,估摸著時間差不多,她帶著珠靈出了包間,向樓下走去。
在河畔的小攤販處買了一支花燈,然後向河岸邊走去。
此時,河岸兩側已經聚集了不少人,都在向河裡放著花燈,祈求著美好的願望。甜蜜的小情人在月色下相擁,共同放下一支花燈,期盼著情愛的永恆。
河裡的幾艘遊船上也站著許多世家貴族的公子小姐,他們欣賞著河岸上的熱鬧景象,享受著這乞巧節的歡樂氛圍。
玄溪時在岸邊尋了個視野極佳的地方,百無聊賴地等待著。
突然,上游處傳來一陣喧譁吵鬧之聲,打破了這平靜的氣氛。
來了!玄溪時嘴角邪肆地勾起。
此時,一艘小木船緩緩地自上游處蕩漾而來,所到之處皆是譁然一片。
「天吶!那是什麼???」
「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他們不會是……」
「誒?那個男人看起來像是九皇子呢?」
「那個女的,也有點眼熟……啊!是將軍府的五小姐玄雨桐!」
「娘嘞,太不要臉了,怎麼大庭廣眾之下做這種事情啊!」
「哎呀!世風日下,不堪入目啊!」
……
只見,緩緩飄來的小船上,赫然是兩具白花花的肉體!
而這兩具肉體正緊緊地交纏相連,半晌沒有動作,一直維持著一個姿勢。
忽而,在上方的男子動了動,見到這幕,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默契地沒有出聲,目光紛紛集中在緩緩而來的小木船上。
接著,男子突然開始大操大辦起來,女子昂揚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人群靜默了幾息,然後眾人瘋狂了!
各種嘲笑聲、叫罵聲紛紛接踵而來。
九皇子和將軍府的五小姐,兩個身份顯赫的人物,此刻卻以這樣一種不堪的方式出現在公眾視野中!
聽到喧譁聲,小木船上的二人精神恍惚了片刻,直覺有什麼不對勁。
猛地回過神來,待二人看清所處之地時瞬間被嚇了個半死。
「啊——!!!」
「易之哥哥!這是怎麼回事?!」
「別看我!嗚嗚嗚!」
玄雨桐驚聲尖叫起來,聲音悽慘又悲壯,她看著河岸兩側烏泱泱的人群,不停地往褚易之身下躲藏,然而並沒有什麼用,根本擋不住她的臉。而褚易之此時也好不到哪裡去,他只能將身體趴下,將紅到發紫的臉深深地埋入玄雨桐的脖頸處,露出白花花的大屁股蛋。
「這是怎麼回事!」
「來人!快來人!」
褚易之瘋狂的大喊。
此時二人都已失去了理智,在精神崩潰的邊緣,甚至來不及細想究竟發生了何事,又怎會出現在此地。
岸邊上,融於人群的少女,正靜靜地撩開帷帽上的紗簾,目光如炬地欣賞著眼前的一幕,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狡黠和得意。
玄溪時此時覺得通身說不出的舒爽,從來沒有人能在欺負了她之後,還能安然無恙地存在。以彼之道還至彼身,這就是她精心為他們準備的一份大禮,希望他們會喜歡。
在此地維護秩序的侍衛終於有人回過神來,迅速向二人游去,拿了一件濕漉漉的披風蓋在二人身上。
玄溪時見熱鬧看得差不多了,準備打道回府。然而此時,她突然感覺到一道目光穿越人群而來,微微轉頭,對上一雙玩味的眼睛。
玄意!
好些天沒見到他了,看來這是病好了?
她無意在此時跟他有任何糾纏,遂淡定地放下紗簾,轉過身去。
「珠靈,回了。」
珠靈此刻正用一種既害怕又崇敬的目光看向她。
「是!小姐。」
玄溪時帶著珠靈逆著人流走去,身後的喧囂似是再與她無關。
「小姐,估計老爺已經知道了我們今日出府,他會不會懷疑到小姐的頭上……」回程的路上,珠靈隱隱有些擔心。
「應該會吧。」玄溪時表情不變,淡淡答道。
「啊!那怎麼辦呀!」
「你很擔心?」
「當然啦,我是小姐的婢女!」
珠靈一臉「小姐你在說廢話」的表情,情緒激動地說道。
玄溪時轉頭看了一眼珠靈的表情,又淡然地繼續往前走。
「不覺得我出手太過狠辣嗎?」
「那是他們罪有應得,是他們先欺負小姐的,他們活該!只是讓他們出醜,奴婢還覺得太輕了呢!」
玄溪時聞得此話,頗為好笑地又瞥了她一眼,「把你的心放在肚子裡,他沒有證據。即便懷疑我,也只是猜測而已。」
即便這樣說,珠靈還是擔心不已,玄溪時也不欲再多說,本來不該將珠靈也摻和進來,但她現在手底下能用的人實在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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