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這是你誘惑我的
山風簌簌,林葉叢叢。
陽光被樹影牢牢擋住,樹腳下的地丁顫巍巍開著紫色的小花,蟬鳴漸漸遠去,連風都變得溫柔起來。
白麓心臟狂跳。
此時此刻,眼前那一隻玉白且骨節分明的手掌,帶給她的誘惑力,遠勝以往任何時刻。
她對上時閱川的眼神,那一雙濃黑眉毛下的眼睛裡,映著的全是林子裡細碎如點點浮光的溫柔。
「要再仔細看看嗎?」
他微笑著問,聲音極低,極溫柔。
白麓突然紅了臉頰,她繃住鎮定的神色,此刻毫不猶豫的握住了時閱川的手——
熱燙,有力,掌心中有持槍握劍帶來的粗糙繭子。
然而手背卻是細膩光滑,便連指甲都極其有光澤,白麓不僅將之握在手中,甚至還堂而皇之的低頭:
「麼!」
好響亮的一聲。
她抬起頭,略有些得意的看著時閱川:「這可是你誘惑我的!」
時閱川被白麓緊握的手指微動,此刻突然向前一步,直接與她腳尖貼著腳尖。兩人離得太近了,仿佛都能感覺到他灼熱的呼吸,而神仙公子卻在她耳邊說道:
「那……要看看腰有多細嗎?」
「又或者……我脖子的水珠,有沒有擦乾淨?」
在這無人的隱秘的山林,白麓緩緩伸出手去,攏住了那勁瘦有力的腰肢。
而後,她看著時閱川的下巴和喉結,緩慢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
鄭醫師摸了摸自己的小白花盆,又看了看那肥胖仙人掌頭頂上的碩大白花:
「這個還要曬太陽嗎?」
靈甲又熟練的架起鍋灶來:「要的吧!仙人掌不就是愛曬太陽嗎?」
抬頭又吼一嗓子——
「大黃!吃草別走遠了啊!」
大黃「哞」的一聲:「這邊都是糞水味兒,我要吃新鮮的……」
靈甲遙遙看著他們如今遠遠避開的大榕樹,想起剛離開的那兩人,忍不住也罵道:
「這遭瘟的張百里!」
要不是他搞的糞水潑得到處都是,如今他們在大榕樹下,吃飯休息乘涼多好呢!
抬頭用看了一眼樹林:「砍幾棵樹而已,怎麼還沒回來?」
阿麓姑娘干力氣活兒又快又好,不應該呀!
鄭醫師斜斜瞅他一眼,此刻對著花盆裡的仙人掌絮絮叨叨:
「小青啊,做人呢,最主要是要有眼色!可不能平時沒事的時候瞎著急,有狀況的時候又想去當那實心眼兒的牛油燭……」
「有些燈啊,他不光照亮,他還刺眼呢!」
靈甲緩緩將鐵鍋架上去,此刻皺眉瞪著鄭醫師:
「我怎麼覺得您說的不是好話呢?」
鄭醫師可不承認:「我教這傻小子呢,你別自作多情。」
靈甲一想也是——
「那行吧,您老費心了,小青就是有些傻頭傻腦的,得好好教。」
……
白麓和時閱川出來的時候,湖邊一行人格外悽慘。
大黃已經泡在湖水中,只剩下兩隻牛角和大眼睛,以及咕嘟嘟玩水的鼻孔。
鄭醫師手裡抱著小花盆,撐著一把油紙傘,蹲坐在湖邊的大石頭上,髮髻間也有絲絲晶瑩的汗。
而靈甲……
作為一位賢惠且稱職的廚師,他頂著大太陽,此刻雖然滿身是汗,但也已成功的做好了一切餐前準備,只等公子回來將食材一一拿出。
見到兩人出來,趕緊催道:
「公子!如今天實在熱,快把棚子搭起來吧!還有米麵糧油——如今中午休息的時間長,中午便燉個鍋子吧!在湖邊吃著也不那麼熱。」
突然,靈甲又停住了腳步,他神情驚駭:
「公子!你遭了什麼事?!怎麼嘴角都被人打破了!」
白麓的臉瞬間紅了起來,但因為天太熱,所有人的臉頰都有些紅紅的,便好像沒那麼顯眼。
她……她也不是故意的,這不是素了好多年,一時沒把持住嗎?
再多累積些經驗就不會出現這種狀況了。
靈甲卻全無半點察覺,此刻再一看,公子那玉白肌膚上,衣領處若隱若現的紅斑也格外顯眼,於是又忙不迭湊過去:
「唉!這是怎麼的!是不是被蟲子咬了?驅蟲香包呢?還是這粗布衣裳果然磨皮膚了?!」
一時間心急如焚,不知是該拿藥膏,還是趕緊飛針走線,重做一套錦緞衣裳。
時閱川表情鎮定:「沒事——靈甲,你頂著大太陽著實辛苦,我跟阿麓先將棚子搭起來,你先去湖中泡一泡吧,消消暑。」
靈甲:「哦。」
……
靈甲確實也熱的很,畢竟也忙活一中午了,眼看著時閱川和白麓已經扭頭去選地方搭棚子了,於是也趕緊找了鄭醫師坐著的大石頭後頭,迅速扒了衣服跳了進去。
「嘶!」
湖水表面是溫熱的,底下卻是清涼的,被汗水蒸騰著的身體甫一接觸,整個人便發自內心的舒坦下來。
靈甲小心的扒著石頭囑咐鄭醫師:「您可看好了,別叫阿麓姑娘看到我,我可還是個黃花男呢!」
鄭醫師嗤笑一聲,又捧著小花盆念叨起來:
「有些人呢,心裡就沒點數——珠玉在前,誰還看沙子呢?」
「哎喲,也不適合我看——小青啊,你委屈委屈,咱們看湖面吧——我瞧著湖中心菱角開花挺漂亮的。」
靈甲心想:你個年紀大的老頭懂什麼?
他這是為了自己嗎?
分明是怕壞了阿麓姑娘的清白——竟那可是未來夫人啊!
唉,公子如今的靈術沒什麼用,反而阿麓姑娘力大無窮,日後真是要夫綱不振了……
他一定會好好磨練手藝!自己一心跟著公子,絕對是個頂頂好的陪嫁的!
想到這裡,靈甲這才愜意的在水裡撲騰起來。
……
而時閱川和白麓已經選定了地方。
他心念一動,被收拾的乾乾淨淨的粗壯樹幹就整齊地碼在了湖邊,而另一側則又擺放了許多帶著綠油油葉片的枝條。
最後拿出來的,則是白麓親手編的那頂帽子。
上頭有一根細枝顫微微的,帶著枚翠綠的葉片,已然從帽圈上翹了起來。
時閱川卻絲毫不在意,隨意將它又編了回去,而後戴上了帽子,表情無辜極了:
「阿麓,我剛剛怕帽子掉下,竟一不小心把它收起來了——你現在仔細看看,是否我又有些不一樣了?」
苦學車車,這才寫出來感情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