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突然就笑了起來,似乎女人所說的話是一件多麼好笑的事情一般。【,無錯章節閱讀】
女人不解地看著皇帝,但是後者現在好像完全沒有要回應她的意思,只有笑聲依然迴蕩在車內。
等到皇帝笑夠了,他才重新看向女人,指了指女人手裡面的文件,說道:「他不會的,他不敢死的。」
女人皺起眉頭,翻動了幾頁文件,果然在裡面看到了愚者的個人信息。
在看到這些信息之後,女人的臉上也露出了恍然的神色。
「一個有著家庭的主播,是不會那麼容易選擇死亡的啊……」
「所以我們大可以儘量試探試探愚者的底線。」皇帝的手放在車門的扶手上,食指輕輕敲擊起來,「遲早,這個人會為我們所用的。」
「如果這是你的計劃,那好吧。」女人聳聳肩,語氣要有多無奈就有多無奈,「不過我可要提醒你,愚者現在背後可不只是月亮一個人了。」
「嗯,我知道。」皇帝又指了指女人手中的文件,說道,「翻到最後一頁,有你想要的東西。」
「什麼?」女人下意識地問了一句,但是看見皇帝沒有給她回應,便自己翻看文件的最後一頁,而在這之後,她的臉上便全是驚愕之色。
就在女人驚訝的時候,皇帝開口說道:「你是想說,愚者除了月亮小姐之外,其實還聯繫上了玄羽山的那幾位吧。
「這倒是沒錯,畢竟到目前為止,除了上一任愚者,也就只有他能在窒息空間的兌換商城中見到《詭術秘籙》了。
「而現在……玄羽山的幾個人恐怕已經開始著手恢復他們的典籍了。」
「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就幾個小時之前,揚州行省的天璇將《詭術秘籙》帶回去,卻在半路上遇到了其他幾個主播劫路。
「隨後又是玄羽山上的那位出手,六個人五個重傷,天璣危在旦夕,怕是過幾日揚州行省的主播又要換一茬了。」
「那個玉心已經這麼厲害了?」
「當然厲害,畢竟也是踏墟境界的前輩了。」皇帝長舒了一口氣。
「比你還要厲害?」
「從這次他出手的情況來看,比我厲害一點。」
「億點?」
「一點!」
女人伸出手用拇指和食指夾出一條縫隙出來,笑著問道:「不會是指尖宇宙吧?」
「自然不是。」皇帝搖了搖頭,語氣平淡,「玉心雖然比我多活了那麼多年,但是畢竟玄羽山上的道藏殘缺,他始終停留在那個瓶頸不得上進。
「如果這次沒有愚者給他們的《詭術秘籙》,恐怕……再過幾年,我們就能聽到他仙逝的消息了。」
「這也算是一件好事不是?」
「是好事,但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皇帝嘆了一口氣,「得到《詭術秘籙》的玉心可以邁過那個瓶頸,而玄羽山也會堅定地站在愚者的身後。
「以後如果你要對愚者出手,還是得要看一看玄羽山的臉色。」
「這倒也是,不過巫承允可不會在乎玄羽山的氣焰。」
「那就不是我們能摻和的事情,至少現在不能。」
「好吧,看來你今天晚上找我來就是為了說這件事情了?」女人將文件夾合上,遞還給了皇帝。
「當然——你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
「塔已經找到了一些倒吊人留下的線索了。」
皇帝的眼角抽了抽,不過卻沒有被女人看到,於是他不動聲色地問道:「發現了什麼?」
「這個不太清楚。」女人搖了搖頭,「他說是準備過幾天大家都完成了直播之後再召集起來分享。
「不過我估計也和之前發現的那些東西差不多。」
「倒吊人在死亡之前,留下了很多東西,但直到現在,我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留下那些東西。」
「是啊……」女人嘆了一口氣,又重新看向皇帝,問道,「皇帝,你說……倒吊人真的是已經死了嗎?他修煉的是《詭術秘籙》,有沒有可能他其實早就已經……」
「絕對不可能的。」皇帝搖了搖頭,「那個時候他與我的實力相仿,按照《詭術秘籙》的境界劃分,他也不過是元泱境界而已。
「《詭術秘籙》要到了踏墟境界才有可能達到那個不死不滅的境界的。」
「可是……他布下的這些線索,怎麼看都不像是為了他的死亡準備的啊……」
「唯一能夠看清楚倒吊人的行為的人,估計也就只有巫承允了——當年他們兩人的關係可是非常緊密的,甚至是窒息空間都是在倒吊人的幫助下建立的。」
「果然,倒吊人的死亡還是充滿了疑點啊……」
「其實要說是一點,倒不如說倒吊人自己早就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了。」
「怎麼說?」
「益州市傳統醫學醫院封印著的東西,絕對不是倒吊人能夠解決的而他自己也很清楚這件事情。」
「所以?」
「所以除了他主動赴死之外,沒有任何理由可以解釋這一件事情——以他和巫承允之間的關係,如果他沒有同意,巫承允絕對不可能逼迫他去益州市傳統醫學醫院的。」
「果然,問題還是出在巫承允的身上。」女人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總歸是小心點為好。」皇帝搖搖頭,隨手將手中的文件夾丟到了副駕駛座上去了。
節制立刻從副駕駛座上拿起文件,將其歸位。
「我知道了。」女人點點頭,「還有別的事情嗎?」
「沒有了,之後多多關注一下那個愚者就行了。」
「我會的。」女人丟下一句話,直接就打開了車門。
車門輕輕關上,車廂中再次陷入了安靜之中,皇帝的手指輕輕敲擊著車門上的扶手,眉頭微皺。
節制坐在前面沒有說話,只是雙手握住方向盤,只要皇帝開口,他們就能立刻啟動。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皇帝這才伸手輕輕敲了敲駕駛座的座椅,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是。」
「對了,明天記得讓審判去一趟益州市傳統醫學醫院,我想看看那邊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是。」
易嵐翕洗了一個很舒服的澡,時間也花得有些久。
從浴室裡面出來,拿起放在洗漱台上的手機一看,發現現在已經是三點過了,她足足洗了半個多小時。
從衛生間裡面走出來,她發現陸襄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
他蓋著被子,呼吸均勻,始終嚴肅的臉上終於卸下了防備,此時看上去有些過於恬靜了。
好吧,恬靜這詞放在這裡好像有些不太合適的樣子。
易嵐翕躡手躡腳地走到自己的床邊,將所有的衣服穿好。
和陸襄的選擇一樣,她也準備今天晚上就好好穿著衣服休息了。
只不過……
看著陸襄安靜的睡顏,易嵐翕的膽子突然大了起來。
嘿嘿一笑,她小心翼翼地走到陸襄的床邊,將湊到了陸襄的臉龐。
「這樣看起來,陸哥的皮膚還算是白淨的嘛。」
易嵐翕的臉上露出了仿佛惡作劇一樣的壞笑,從自己的小包包裡面掏出來了一根眉筆。
陸襄今天看上去是真的累了,睡得很沉,即便是易嵐翕用眉筆在他的臉上留下了不少印記他也沒有任何感覺。
在陸襄的臉上畫了不少小王八之後,易嵐翕滿意地收起自己的眉筆,坐在了自己的床上。
黑暗中,她那雙明亮的眼睛始終盯著陸襄的方向。
她坐在床上,坐成了鴨子坐,雙手撐在了自己的身前。
房間中既是一片黑暗,又是安靜的,只有陸襄的呼吸聲和易嵐翕可以減小的呼吸聲勉強還能算得上是房間中的一點聲音。
不得不說,陸襄睡得是真的安穩,好像非常信任易嵐翕一般,將自己的安危全部交到了易嵐翕的手上。
這個時候如果易嵐翕突然暴起對陸襄出手,不管是不是尖銳物品,哪怕只是床頭柜上的菸灰缸都可以將他砸死。
但是他絲毫沒有在意,就這樣沉沉睡了下去。
這種事情哪怕是易嵐翕看著都覺得非常驚訝,以至於易嵐翕一直在審視著陸襄,思考著他這種完全不屬於一個主播該有的狀態。
如果非要解釋的話,易嵐翕能夠想到的就只有一種可能。
他非常信任自己,哪怕他們兩個只是剛剛交完底,陸襄就已經將信任放在了她的身上。
這完全不應該出現在主播之間的關係,此時就這樣出現在了他們兩人面前。
易嵐翕看著對床熟睡的陸襄,嘴角無意之間勾起了一絲微笑。
過去她都是被其他的主播當做是拖油瓶一般避之不及的,別說是說話了,就連見到她不轉頭就走的主播都是少之又少。
樂子人好像聽上去是很搞怪,但是對於身處在這種幻境中的易嵐翕來說,卻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哪怕那也只是以前的她。
不過現在好了,有陸襄這樣的人出現在了她的面前,以後的直播她也不再會是孤身一人了。
陸襄信任她,就像是她信任陸襄一樣。
這種被人信任的感覺……
還挺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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