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到了,學長就在前面。【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巨人將陸襄和易嵐翕帶出了多媒體教學樓,穿過了中央的廣場,走上了連結廣場和學校大門的高橋,最終走到了學校門口。
和現實世界中的不一樣,學校的大門此時敞開著,就好像根本不擔心有什麼東西從學校中逃離出去一般。
要知道,這扇門即便是在平時有學生上課的時候,也都是緊閉著的。
走到了校門口,陸襄也一眼就看到了溫明輝的身影。
此時他正站在一層淡淡的光膜邊上,不知道鼓搗著什麼東西。
這也是陸襄首次來到學校的邊緣,在學校大門之外,原來已經非常靠近那一層光膜了。
那層光膜仿佛就是這所學校的界限,光膜之內是溫明輝可以肆意操縱的世界,光膜之外則是一片虛無。
這個時候,陸襄又聽到旁邊的巨人說道:「將二位送到,我就不打擾了,你們有什麼事情要與學長說就說吧。」
陸襄稍稍頷首,巨人也點了點頭,隨後轉身離去,回去他應該在的那棟教學樓。
易嵐翕站在陸襄的身邊,緊緊地靠著他的手臂,同時也在仔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光膜越是靠近天空,色彩便越是稀薄,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們才能夠看到這所學校天空中的扭曲星空。
但是在接近地面的地方,易嵐翕甚至能夠分辨出這層光膜所含帶著的深紫色。
這是一道屏障,將詭境與詭境之外隔絕開來的屏障。
陸襄帶著易嵐翕往前走了幾步,同時喊道:「溫明輝。」
那個正在光膜邊上鼓搗的身影停了下來,轉過身輕鬆地朝著陸襄打了一個招呼:「好久不見呢愚者先生——還有這位漂亮的小妹妹,晚上好。」
「你好,你可以叫我惡魔。」易嵐翕也有禮貌地向溫明輝打招呼。
「一位愚者,一位惡魔,看來你們兩人應該都是愚者先生所說的……主播了。」溫明輝走向他們兩人,笑了起來,「你有什麼事情要找我?」
陸襄沒有回答溫明輝的問題,而是偏偏頭越過溫明輝的身子,看向他詭境邊緣的光膜,問道:「你這是在做什麼?」
「研究詭境的邊際,以及研究研究在詭境之外有什麼東西。」溫明輝伸了一個懶腰,看上去他的心情很不錯,「前些日子和你見面之後,倒是讓我對詭境之外的東西稍稍提起了那麼一些興趣——當然,我估計也就是幾天的熱情而已。」
「你有什麼發現嗎?」陸襄繼續問道。
「沒有。」溫明輝攤開雙手,「我是詭境的主人,不是詭境之外的主人,我是離不開詭境的,我只屬於這裡。
「什麼辦法我都嘗試過了,這一層光膜,便是永遠存在的屏障。」
溫明輝說著,突然微眯起了雙眼。
「不過……我倒是沒有嘗試過讓活人穿過這層光膜呢。」
「你想讓我幫你做實驗?」
「這怎麼能叫幫『我』呢?了解詭境之外是什麼,對於我們兩人都有好處。」
陸襄抬頭,視線越過光膜,看到在詭境之外那隱隱約約出現的陰影,緩緩搖頭。
「不行——至少現在不行,等我以後實力再變強一些,說不定可以接受你的邀請。現在的我……不見得能在詭境之外行走。」
詭境之外,恐怕是真的存在著某些不為人知的東西的。
《詭術秘籙》的第四個境界就有描述,所謂「踏墟」,就是即便離開了詭境也能夠行走世間,不論是現實世界、詭境之中,還是詭境之外。
而這一點,其實也從側面證明了一件事情。
詭境之外是有東西的,否則《詭術秘籙》之中也不會專門提出這樣一點。
只不過從《詭術秘籙》來看,詭境之外應該是一個非常危險的地方,以陸襄現在的實力來看,多半出去就是一死,沒有任何其他可能。
「那可真是可惜了。」溫明輝聳聳肩,雖然嘴上說著可惜,但是臉上卻沒有任何遺憾的意思。
多半是早就猜到陸襄不願意去到詭境之外,所以他也就是那麼一說。
「那麼,今天晚上你們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溫明輝眯了眯雙眼,他的視線停留在易嵐翕的身上,「嗯,還專門帶著一個身上不曾有罪孽的女孩子。」
「她是我的搭檔。」陸襄隨口解釋了一句,隨後直入正題,「關於余安平,你知道多少?」
「余安平?」溫明輝皺起眉頭。
「對,就是那個製作出玩偶熊的那個學生——在你給我製造出的『幻境』裡面,那些學生是這麼叫他的。」
「我當然知道,余安平,製作出玩偶熊的人。」溫明輝的嘴角抽了抽,但是面色毫無改變,「他應該……早已經離開了學校——他轉校了對吧?」
「沒錯。」陸襄點點頭。
「那麼你們今天又是為何要找到他呢?」
「他可能和我們一直尋找的一個東西有關。」陸襄沉下聲來,一邊思考著如何不暴露死簿的事情,一邊說道,「原本我們並沒有關注他,只是因為一件事情,我們才對他提起了注意。」
「什麼事情?」
「在官府的檔案裡面,我們並沒有找到一個叫做余安平的人。」
「沒有找到?」溫明輝挑了挑眉頭,稍稍有些意外,「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陸襄無奈地搖了搖頭,「我們沒有找到有關他的檔案,就好像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出現過這樣一個人。
「而且我們根據學校的學籍號也沒有找到他——就好像是他的檔案消失了之後,又有人補充了他的檔案。」
聽著陸襄說到這,溫明輝的眉頭也緊緊皺了起來。
「我大概明白了你們來找我的原因了,你記得我之前對你說過,我自從我死亡之後在這所學校裡面發生過的所有事情。」
「是的,所以我們想向你問一問,關於余安平的事情——我們如何能夠找到他。」
溫明輝輕輕點了點頭,臉上突然露出釋懷的笑容。
他攤開雙手,無奈地對陸襄說道:「如果你們是為了這件事情的話,那麼我只能對你說抱歉了。」
「抱歉?」陸襄本能地感覺到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為什麼要道歉?你不知道余安平的事情?」
「是的。」溫明輝大大方方地點點頭,說道,「不過嚴格意義上來說,應該是我原本應該是知道的,但是現在,除了余安平這個名字之外,我已經什麼都不記得了。」
「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溫明輝攤開雙手,用陸襄曾對他說過的話回應了陸襄,「我的記憶中,我應該是知道關於余安平的事情的,但是我現在,除了這個名字之外,什麼都不記得了。」
陸襄皺起了眉頭:「也就是說……你是遺忘了嗎?」
「理論上是這樣,但是……我已經是鬼魂了,還有遺忘這種概念嗎?」
陸襄沉默不語,他的思緒已經沿著溫明輝所說的事情,開始朝著一個可能性狂飆而去。
易嵐翕看了一眼陸襄,又看了一眼溫明輝,說道:「也就是說,現在基本上可以確定一件事情,就是那個叫做余安平的人,因為某種原因被抹去了存在,包括他的檔案,以及關於他的大部分記憶。」
「沒錯。」溫明輝苦笑道,「被摸去的一個人,如果不是你們提到他的名字,我到現在都不會發現他已經被抹去了。」
「也就是說,這條線索到這裡也就斷了?」易嵐翕低垂眼眉,語氣有些難過
「看樣子應該是的。」陸襄無奈地搖了搖頭。
「等等……你們如果要是想要找到關於余安平的事情的話……你們可以出去之後找一個人。」
「什麼人?」陸襄的目光頓時亮了起來。
「盧千燕——她應該是目前唯一知道余安平消息的人了。」
……
發動機的聲音在山谷中迴蕩,擊破了整座山中的安寧。
不過對於她或者是山中的人來說也沒什麼關係。
他們都在等待著自己,所以不會被發動機的聲音吵到。
甚至自己的聲音越大越好,這樣就可以讓他們安心一些——自己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只是今天晚上的路好像並不是很好開的樣子。
玉靜道人踩下了剎車,將車燈完全打開。
在車燈的照耀下,她能夠清晰地看到在前面的山路上,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了好幾個人影。
玉靜道人秀眉微皺,直接伸手將副駕駛座的包袱抓來了手中,然後掛在了衣袍之中。
深吸了一口氣,她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在車燈的照耀下,她能夠清晰地看到出現在山道中的幾個人影臉上都帶著花紋、形狀不一的青銅面具。
足足六個人都是這樣。
見到玉靜道人下了車,走在最前面的人大聲說道:「天璇,將你手中的東西叫出來吧。」
玉靜道人輕嘆了一聲。
果然,對方是因為《詭術秘籙》來的。
就如同山林中聞到血腥味的野狼一般,直接找到了自己。
對面有六個人,代表的也就是揚州行省剩下的六個人了。
自己不一定是對手。
但是……那又怎樣?
誰敢擋路,斬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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