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德福看著離開的倆人牙疼的直抽抽,得嘞,他今晚要留下來給這倆祖宗擦屁股了。
時宴禮開車直奔派出所,此刻已經晚上十點多,夏日的夜晚依舊十分燥熱,時宴禮把車停在派出所前,下車往派出所里走。
馬德福已經在此等候多時了。
「哎呦,時書記真是久仰久仰啊。」馬德福笑眯眯的伸手迎上來。
時宴禮客氣的與他淺淺一握。
倆人正準備進派出所,突然,時宴禮猛地把頭轉向派出所對面,馬德福也跟著看過去。
「怎麼了?時書記。」馬德福看著空無一人的街道,一臉疑惑的看向時宴禮。
「沒什麼,大概是我看錯了。」時宴禮抱歉的說,「我們先進去吧。」
「好好,時書記這邊請。」馬德福在時宴禮身側帶路。
「說起來今天也是個誤會呢?」馬德福一邊往裡走,一邊斟酌著說:「這段時間黑市鬧得猖狂,我便和糾察隊的吳改鳳聯手想要整頓一二。誰知下頭有兩個不知輕重的小年輕有些上進過頭了,就把林苒小姑娘給誤抓了。」
提起林苒,馬德福就不由的在心裏面嘀咕,沒想到時宴禮這個做起事兒來滴水不漏的男人竟然會喜歡一個今天才剛成年的小丫頭。
就在剛才,趁著時宴禮還沒來,馬德福就先摸清了林苒的基本狀況,自然也就知道了林苒今天剛剛成年。
不過這倆人年紀相差的可不小啊,一個十八,一個二十八,這時宴禮是妥妥的老牛吃嫩草啊。
馬德福心裡嘀咕著,面上卻仍然掛著滿是歉意的笑:「小姑娘的清白我已經證實了,就是,有個小年輕他做事有些衝動……不過我已經給他暫時停職了。」
馬德福含糊不清的說著,反正上頭讓他關鍵時候護人他也護了,但能不能護的住可就不是他馬德福的事兒了,叫大人物們自己去解決吧。
時宴禮聽出了馬德福話裡有話,他不緊不慢的跟著馬德福走進審訊室。
隔著窗戶,時宴禮就看到了縮在牆角小小的一團。
此刻她正小小的蜷縮著,縮在不大的審訊室里看起來可憐無比。
時宴禮的心猛的抽動,他推門進去。
林苒聽到開門聲仿佛受驚的小獸,慌張的抬頭看向門口。
當她看清楚進來人的臉時,時宴禮從她的眼神里看到了驚喜與難以置信。
林苒沒想到時宴禮竟然真的來救她了,一時間既有劫後重生的喜悅,又有些許的慌亂,她為什麼總是如此狼狽的見到他。
林苒慌張的想要從地上站起來,但腳卻因為長時間蜷縮而發麻發痛。
不等她有所反應,時宴禮就先一步把她從地上拉了起來。
明明審訊室里悶熱無比,但時宴禮握著的那雙小手卻冰冷異常。
時宴禮看著林苒紅腫的臉頰,眼底閃過一絲暴虐。
他靜等林苒的雙腿恢復如初,這才帶著她往派出所外面走。
馬德福看著時宴禮面色如常的樣子,竟一時之間有些摸不准他的想法。
果然不愧是從京市那樣的人家走出來的人,還不到三十歲,一身氣勢就這麼足了。
時宴禮把林苒帶回車裡,「乖乖在這兒等著別亂動。」
他安頓好林苒,然後才重新和馬德福坐進辦公室里,「動手的是誰?」
馬德福看時宴禮前後變化明顯的態度就知道這次他不能幫上面護人了,因此他痛快的說出了蔡前進的名字。
「蔡。」時宴禮聲音冰冷的吐出這個字,「馬所長,身穿警服就更應該以身作則才對。」時宴禮漠然的說道。
馬德福略微思索了一下,就立刻驚喜的回答:「時書記說的對,身為警察就應該以身作則,該怎麼罰就怎麼罰。」
都是千年的老狐狸,馬德福明白時宴禮這是要讓他表態站隊。
他都不用思考就知道怎麼選,眼前這位看起來年齡不大,但做事極其老練。有背景,有能力,最重要的是他與別的積極鑽營的人還不一樣,他心底裝著人民。
馬德福自己就是從最底下一步步的爬上來的,深知他能走到今天這步屬實是不容易。
人在最底層的時候想著要爬上去改變什麼,可當真正身處其中時,才會發現往上的路越來越窄,而自己的初心也受到越來越多的限制。
時宴禮自從來到雲山縣,走的每一步路都是實打實的向著人民的,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想怎麼做,但至少他不會損害人民的利益,只這一點就足夠了。
他今年已經四十五了,如果上面沒有人拉一把,這輩子也就到頭了。他一輩子都走的小心翼翼,一輩子都在穩中求穩,但這一次他想跟著這個年輕人看一看,看看他能走到哪一步。
哪怕最後這條路顛了,顛了就顛了唄,打不了從哪來的再回哪去。
林苒獨自坐在吉普車上望著派出所的大門發呆。
他為什麼會來呢?明明他們之間沒有特別多的交涉,明明之前見面還那麼尷尬。
不多久,時宴禮就從派出所里出來了,林苒緊張的看著他坐進駕駛位,林苒以為他會對自己說什麼,但是並沒有。一句都沒有。
時宴禮沉默的開車,沉默的將她送回家屬大院。
直到她下車,他都不曾與她說什麼。
林苒忍不住開口:「你…」
「早點回去吧。」時宴禮出聲打斷她,然後開車離開。
林苒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苒苒?」
突然身後傳來趙紅梅不確定的呼喚聲。
林苒轉身看去,就見趙紅梅小跑著過來:「乖寶兒,你可算回來了,娘都快擔心死了。」
趙紅梅伸手拉住林苒,嘴裡絮絮叨叨:「你這壞丫頭,一整天跑哪兒去了,你知不知道娘都快擔心死了。」
「娘~」此刻林苒聽到趙紅梅的聲音,才有了重獲新生的感覺。這一晚的經歷簡直是驚心動魄,她都以為自己要回不來了。
她下意識緊緊抱住趙紅梅,感受到張紅梅身上的溫度源源不斷的傳進她的身體裡,她才慢慢緩過來。
趙紅梅看出了林苒的脆弱,趕忙拉著她回家。
直到進了家門,借著屋裡的燈光,趙紅梅才看清林苒紅腫的小臉。
「呀,乖寶兒,是誰把你弄成這樣的。」她滿臉的心疼與憤怒。
想伸手觸碰林苒的臉,又怕把她弄疼,只得手忙腳亂的找藥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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