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是黑眉錦蛇,在場的軍嫂全都鬆了一口氣。
她們都是在這裡生活了好幾年的人,自然知道這黑眉錦蛇是無毒的蛇,據說這裡的原住民還喜歡抓來吃呢。
這會兒得知自己沒事,趙紅梅因受到驚嚇而抽乾的力氣才慢慢回來。
今天她也是被程雪攪和了好心情,所以下坡的時候才沒有注意腳下。
怎麼說也在這邊住了幾個月了,若是平常,趙紅梅肯定會分外注意這些小事的。
不過也算是吃一塹長一智,趙紅梅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雙腳。
感覺自己能走路,便朝著幾名送她來醫務室的軍嫂道謝。
軍嫂們自然是笑著叫她別放在心上,大家都是軍屬,軍屬之間就應該互幫互助。
林苒看趙紅梅沒事,等她與軍嫂們互動完了,這才出言詢問。
「這位軍醫同志您好,請問能來這裡做軍醫,能熟練處理被蛇咬傷的傷口算不算最基本的能力?」
軍嫂們一聽林苒說的話,瞬間禁音。
有心細的軍嫂已經開始四下搜尋程雪的身影了。
但很顯然程雪並沒有跟來。
軍醫王建安不知道林苒為什麼要問這個,但還是認真的回答了。
「算,咱們Y省地處亞熱帶,山大而林森,軍人日常出任務面臨這種蛇蟲叮咬的情況有很多。」
「因此來Y省做軍醫,處理基本的蛇蟲叮咬是必備技能。」
林苒聞言臉色一冷,周圍的軍嫂們也一個個臉色難看了起來。
既然是基本技能,那程醫生剛才為什麼說她不會處理蛇傷?
她是真的不會還是裝作不會?
若是今天這裡就程雪一個軍醫,趙紅梅又剛好被有毒的蛇咬了,那是不是她們現在就得給紀隊長家隨份子錢了?
一連串的疑問在軍嫂們的腦海里炸開。
此時,她們不約而同的想起之前隊裡的一則傳聞來。
聽說程雪是為了紀隊長才調來這邊的,只是來了才發現紀隊長已經結婚了,便只能留在隊裡默默守護。
所以程雪會不會是因愛生恨,為了報復紀隊長的愛人奪了她的心上人,所以才故意不救治趙紅梅。
一時間,軍嫂們全都陰謀論了起來。
趙紅梅想到了什麼,臉色也變得難看。
王建安見大家面色都不太對,便知道這裡面有問題。
果然,下一刻他就聽到林苒清冷的聲音響起。
「您是這邊總管軍醫的嗎?」
王建安下意識點點頭。
「那好,我現在要狀告有人冒名頂替軍醫潛入部隊對軍屬圖謀不軌。」
林苒此言一出,直接驚了在場的軍嫂。
林苒這話了是指程軍醫有可能是冒名頂替進來的,所以她才不會處理蛇傷。
若真是頂替進來的,那她會不會是敵特?
一時間,大家都變得嚴陣以待起來。
王建安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嚴肅了起來。
「同志,你說的是哪名軍醫?」
「你能將事情的具體經過給我說一遍嗎?」
林苒聞言,將剛才趙紅梅被蛇咬,程雪親口說她不會處理的全部過程說了出來。
周圍的軍嫂也時不時的補充幾句。
片刻後,王建安神色凝重道,「此事關係重大,我會如實上報領導。」
「在這件事沒有結果前,希望今日在場的人都不要走漏風聲。」
軍嫂們聞言,全都目光嚴肅的點點頭。
王建安又仔細詢問了趙紅梅和林苒的名字,然後才快步離開。
王建安一離開,大家就像擁有了一個共同秘密一般,全都心照不宣返回了軍屬大院。
林苒也扶著趙紅梅回了林蔓家。
林蔓正在書房裡學習,紀衍和時宴禮各自抱著自家的崽,坐在院子的無花果樹下下象棋。
倆女婿看到自家丈母娘虛弱的回來,等時都變了臉。
「娘,發生什麼事了?」
紀衍抱著豆豆跑過來,時宴禮緊隨其後。
林苒從來不跟自家人藏著掖著,當即就將趙紅梅被蛇咬,軍醫程雪見死不救的事全部說出。
「艹,老子找上頭要說法去。」
一聽完林苒的話,紀衍就先一步爆粗口,時宴禮雖然沒有說話,但眼神也非常冷冽。
Y省的部隊裡,時宴禮不好直接出面,但他能幫紀衍出謀劃策。
倆人湊在一起討論一番,紀衍就大步流星的往領導辦公室走去。
而此刻,程雪還不知道自己即將大禍臨頭。
從山坡回來後她直接回了寢室洗澡,此刻剛換洗好衣物,正拿著鋁飯盒到食堂去打飯。
路上遇到認識的軍嫂,她還友好的跟人打招呼,但不知道為什麼,幾個以往見到她都非常熱情的軍嫂此刻就不太搭理她。
更有的不僅不答她的話,還反過來狠狠的瞪她一眼。
程雪逐漸察覺到不對。
她細想一下,立馬就猜到出紕漏的可能是今天趙紅梅被蛇咬的事。
當下她也顧不得再去餐廳打飯,直接跑去給自己的父親打電話。
程雪的父親程瑾在Y省海軍陸戰隊,是紀律嚴的部下,這也是為什麼她明知道紀衍嘴巴毒,還想扒著他的原因。
程瑾接到女兒的來電,他甚至都來不及罵程雪蠢,只交代了她一定不要承認自己會緊急處理蛇傷的事。
就掛斷電話,匆匆離開。
程雪看到自家父親不同尋常的做法,深知她這次搞得事情有些不好收場,卻也只能在心底懊悔自己沒沉住氣。
她一路思緒雜亂的往宿舍走,剛到門口,就被偵查辦的人堵了個正著。
「程雪同志,有人對你的身份存有疑慮,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程雪深吸一口氣,事到如此,她也只能寄希望於父親那邊了。
而此時此刻,紀衍正在老領導鄭政委手下撒潑。
「政委,我不管,這次你必須得給我做主。」
「我就說這個程雪對我圖謀不軌,叫你調走她,你偏偏不信。」
「這下好了,她把手伸到我丈母娘頭上去了。」
「我媳婦才剛生完孩子,身體不好,我都不敢相信我丈母娘要真有個三長兩短,我媳婦她怎麼辦。」
紀衍也不管鄭傑心裡怎麼想,他今天是非要個說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