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苒滿心憂愁的看著床上躺著的,無憂無慮的小寶寶。
最後只能輕聲哀嘆,「乖崽兒,你可要爭氣點呀,不然媽媽都護不住你。」
回應她的是一一秀氣的小呵欠。
林苒見狀,便將一一的小腿,小胳膊擺放好,隨後輕拍她的背。
果然,沒多久,一一就進入了夢鄉。
一一剛睡著,時宴禮就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
他看看已經睡著的一一,然後把手裡端著的熱牛奶遞給林苒。
林苒接過牛奶一口氣喝下,時宴禮則將包子掰成兩半。
一半塞進了自己的嘴裡,另一半才遞給林苒,
「晚上不要吃太多東西,對胃不好。」
林苒聞言點頭。
她本來也就不餓,只是想找個藉口把他引出去罷了。
林苒把空杯子放在一邊,隨後裝作不經意道,「一一的玉牌我先幫她收起來了。」
「孩子還太小,手裡握著東西就喜歡往嘴裡塞。」
時宴禮點點頭,「你決定就好。」
說完,便熟練的把一一放到旁邊的小床里,又將夜裡要用到的尿布,奶瓶等都擺放到位。
然後才伺候林苒躺下睡覺。
林苒看著時宴禮動作嫻熟的樣子,頗有種看到家庭煮夫的既視感。
誰能想到矜貴的時書記,有一天也會心甘情願的幫一個小崽崽把屎把尿呢。
林苒感慨著進入夢鄉。
雖然一一的滿月宴已經辦了,但林苒還是坐足了雙月子才出門。
一出月子,她便急不可耐的跟著趙紅梅去農貿市場逛。
倒不是真想買什麼,她就是在家裡憋久了,想沾沾農貿集市裡的煙火氣。
農貿市場一如既往的人山人海,但今年農貿市場的規模卻比之前漲了一倍不止。
各類蔬菜瓜果的種類也多了不少。
來這裡買東西的人,臉上洋溢的笑容止都止不住。
究其原因,就是時宴禮在周邊大大小小十幾個公社都大搞了溫室大棚。
如果說去年,時宴禮只是在少數村子試點了溫室大棚的話。
那今年就是大規模全方位推廣了。
這也就導致今年過年,雲山縣的人民不缺菜吃。
甚至好些人家還能吃到反季節的水果。
林苒在農貿市場逛了一圈,等出來的時候,手裡就已經拎了一條大草魚和一隻老母雞。
一同擠出人群的趙紅梅手裡拎著一大段豬肉,她一見林苒手裡拎著的魚和肉,瞬間就笑了。
「呀,苒苒你居然還搶到魚了,正好我缸里醃的『江水菜』(山西一種醃菜)好了。」
「待會兒我回家撈點兒,等晚上讓孫媽給你做條酸辣魚吃。」
林苒聞言眼神蹭亮。
自從給一一餵開母乳,她吃的飯菜就全都變成了清淡是湯湯水水。
此刻一聽趙紅梅允許她吃酸辣魚,林苒的口水都快要流下來了。
但還不等林苒吞下口中的口水,趙紅梅往外走幾步後又道,「呀,娘忘記你還要管一一口糧了。」
說完她立刻難為情的轉身看向林苒,「不行不行,乖寶兒,聽娘的,咱今天不吃酸辣魚啊。」
「就喝點清淡的魚湯吧。」
林苒聞言瞬間蔫兒巴。
這算什麼?給她希望又讓她絕望嗎?
趙紅梅看她瞬間耷拉掉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呀,真是個好吃鬼。」
「不過苒苒啊,咱聽話,等一一斷奶了,娘肯定讓你吃個夠。」
林苒聞言只能生無可戀的點點頭。
林苒出了月子,距離過年也就不遠了。
今年因為一一還太小,林蔓又遠嫁了,時宴禮和林苒一商量,決定留在林家陪趙紅梅過年。
因此一到時間,時宴禮就搬著成箱成箱的蔬菜往林家送。
就連孫媽也提前就被趙紅梅拐回林家備過年的吃食了。
這孫媽一走,家裡沒了做飯的人,林苒便也抱著一一,巴巴的跑回娘家了。
林苒都回娘家了,時宴禮這個粘媳婦兒閨女兒的女婿自然也要跟著一起過去。
於是短短不到半天,林家又恢復了原先熱熱鬧鬧的景象。
這還不算,年末二十九,孫媽的閨女兒孫紅英回來了。
孫媽被趙紅梅留在林家走不開,總不好讓人家閨女兒一個人守著冷灶過年吧。
於是孫紅英也一同住進了林家。
她就和孫媽一起睡在林蔓的房間裡。
擱一日,時茜袖也獨自坐著火車從京城跑了回來。
到此刻,今年到林家過年的這一大幫子人才算真正湊齊。
大年三十晚,一大家人吃完飯沒事兒干,林苒便早些將一一哄睡了,
然後一大家子人坐在一起搓麻將。
時隔一年沒見,孫紅英跟上次回來有了較大的差別。
具體表現為,她現在能一邊露出憨厚的笑容,一邊設套給林苒鑽了。
雖然她設的套十有八九都會被林苒看穿。
但林苒依舊明顯的感覺到她原來乖乖巧巧的小紅紅不見了。
不過既然小紅紅變了,那搓麻將就變得更有意思了呢。
原先林苒還想,看在小紅紅教她拳腳功夫的份兒上,對她下手輕點兒的。
但很明顯現在的小紅紅並不需要她這種特殊照顧。
於是林苒就開始把著牌桌大殺特殺,殺的孫紅英和時茜袖節節敗退。
直到最後她被二人聯手武力趕下牌桌,換了趙紅梅來,這場無硝煙的廝殺才勉強結束。
被踢出牌場了,林苒一臉幽怨的坐在一邊看著孫紅英搓麻將。
孫紅英搓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然後默默的將腦袋撇向一邊去。
說什麼也堅決不同意林苒再上牌桌。
其實孫紅英也很是奇怪,人不都說『一孕傻三年嗎』?
怎麼這個規律放在林苒身上就失效了呢?
就看林苒剛才打牌的樣兒,她不僅沒變傻,反而還變得更加兇殘了。
越想,孫紅英越是堅定了不讓林苒上牌桌的信念。
這一夜,林家一群人在牌桌上歡笑一片,但大槐樹村的趙姥爺和趙姥姥卻過得極其悽慘。
自從趙紅俊被抓,老兩口就成了家裡的罪人。
葛翠荷和趙柳香怨恨他們當初不去求林苒放過他們父親。
現在害的他們成了勞改犯的家屬。
而趙勝為更是成天陰沉著一張臉,看向他們二老的眼神里充滿了毒辣。
現在二老晚上都不敢睡熟。
生怕再睜眼就會被葛翠荷和她的一雙兒女丟出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