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樹莓沾辣椒

  李大強實在是跟王大腳說不清,最後他只能惡狠狠的道,「行行行,走走走。」

  「你就作吧,我看你後不後悔。」說完,他就甩手不管此事,轉身進了屋裡。

  而王大腳則樂顛顛追問,「首長,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去領錢啊。」

  「等小草入選了,部隊會往這邊寄證明,到時候你們拿著證明去武裝部領取就行。」

  紀律嚴如實說。

  王大腳一聽還得等這麼久,眼神中頓時就露出了失望,

  但很快她再次變得雀躍,「那首長,你看我們小草能入選嗎?」

  「能。」

  王大腳一聽紀律嚴這話,心裡就自然而然的認為此事妥了。

  當下她就恨不得把小草直接塞給紀律嚴。

  紀律嚴也沒客氣,直接帶走了小草。

  他也看出來了,這會兒王大腳已經被那獎金迷了雙眼。

  此時是他帶走小草的最佳時刻,等過後,李大強給她講清了津貼不一定能給她的事。

  估計她就沒這麼容易會放小草走了。

  於是,等李大強聽到外面沒動靜了,出來查看情況時,就發現小草已經不見了。

  而王大腳正哼唱著小曲兒做飯。

  這一刻,李大強知道了什麼叫做無語到極致。

  他看著她忙碌的身影,張口想說什麼,但最後還是閉嘴了。

  算了,隨她去吧,反正最後後悔到吐血的人肯定不是他。

  小草被帶回了林家,趙紅梅幫她準備離開時要帶走的衣物。

  小草整個人正開開心心的跟在林苒屁股後面跑。

  趙紅梅看了看她粘林苒的勁兒,心底覺得可憐,轉手又給她的包裹里塞了兩瓶罐頭。

  凌晨四點,天還沒亮,林蔓他們就要離開了。

  全家人擠在吉普車,空餘的地方被行李塞得滿滿當當,小草就被放在一個大包裹上。

  林苒見林蔓懷裡還有點兒空隙,便塞了一個小包裹給她。

  林蔓拎了拎,包裹里立刻發出了金屬的碰撞聲。

  她有些好奇裡面裝了什麼,剛想打開,就被林苒按了按手。

  林蔓愣了愣隨即將包裹放進自己的衣物里。

  林蔓走後蘇妙允也緊跟著離開了。

  整個林家瞬間變得空曠了起來。

  趙紅梅連著失落了兩天,隨後就將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林苒懷孕生子上。

  時間飛快流逝,轉眼間,林苒的肚子就已經有七個多月了。

  進入孕晚期,原先她沒經歷過的那些懷孕的苦,全都找上了門。

  先是孕吐,吃什麼吐什麼,吐的昏天黑地。

  直將她身體前期養出來的那幾斤肉都掉了個乾淨。

  等到孕吐有所好轉了,又開始整夜整夜的睡不踏實,尿頻尿急,翻身困難。

  就這樣吃不好,睡不好的連番折騰了一個多月,成功把林苒熬的心力交瘁。

  時宴禮也跟著瘦了一大圈。

  這天晚上,林苒又一次被尿憋醒,她哼哼唧唧的想下床,時宴禮聽到動靜,立刻起身扶她。

  倆人折騰了好一會兒才又重新躺下。

  睡意上頭,林苒由著時宴禮把她的肚子放在身側趙紅梅為她縫製的躺枕上。

  隨後邊迷迷糊糊的睡覺,嘴巴邊嘟囔到,「我想吃,樹莓沾辣椒麵兒。」

  時宴禮聞言一頓,隨後輕輕的拍林苒的背。

  等她徹底睡著後,他看看時間,然後起身穿好衣服往外走去。

  幸運的,林苒這一覺睡到了天亮,她睜開眼時,只覺得自己的頭腦到達了前所未有的清晰狀。

  「今天感覺還不錯呀。」

  林苒習慣性的扭頭往旁邊看,結果卻看到了空空如也的床面。

  林苒愣了下,隨後自己起床往樓下走。

  樓下孫媽正在準備早飯。

  林苒一手托腰,慢慢的移過去。

  「孫媽,時宴禮呢?」

  孫媽聽到林苒的聲音,趕忙放下手中的飯勺,扶林苒到沙發上坐下。

  「宴禮不在樓上嗎?」

  「我早上還沒有見他下來過。」孫媽詫異道。

  林苒聞言蹙了蹙眉,隨後淡淡道,「可能是臨時有什麼事兒,所以就出去了吧。」

  孫媽想到時宴禮最近確實是有些過於忙碌了,便輕輕點點頭。

  林苒也不糾結於有沒有人陪,好容易今天起床後,頭不痛,胃也不想吐。

  她要趕緊趁著這個時機,吃點好的補充補充營養。

  飯後就是依照慣例,在小院兒里散散步,遛遛貓了。

  只是她才剛在院裡走了兩圈兒,孫媽就跑出來喊,說有人打電話找她。

  林苒有些疑惑,但還是回屋接電話。

  沒想到找她的人居然是牟立仁。

  「林苒,上次王玥的那個案子結了。」

  電話那頭,牟立仁難以抑制興奮的聲音傳來。

  「真如你推測的一樣,是他殺。」

  牟立仁不等林苒主動問,就自覺的緩緩道來。

  引誘王玥自殺的兇手,就是國安局的特派審訊員池延海。

  在王玥自殺的前幾天,池延海曾帶人審問過王玥多達十二次。

  每次都是採用刁鑽犀利的審問方法。

  期間還輔助運用了一些消磨人精神意志方面的審訊手段。

  那些審訊記錄里有許多話術,在平常人聽起來沒覺得有大問題,但落在王玥的耳朵里,就是催命的利器。

  王玥就是在他這般連番審問下,遭不住心底的壓力,最終撞壁而亡的。

  池延海被捕後,牟立仁曾嘗試過審問他。

  但池延海的話里,總是埋藏著許多邏輯圈套,就等著別人往裡鑽。

  牟立仁被套路了幾次後,就徹底敗下陣來。

  但他並沒為此而感到沮喪,而是開始積極尋找精通心理學方面的人,開始鑽研心理學領域。

  「對了,裴家出事了。」

  講完了王玥案件的事兒,牟立仁話鋒一轉道。

  「裴尚安在政府大院裡畏罪自殺。」

  「裴季川和裴梔漫兄妹二人,目前一個下落不明,另一個已經從精神病院轉移到監獄裡去了。」

  林苒聞言心神微動,「是裴梔漫找了電話來歷造成的?」

  「是的。」

  這段時間,京城裡可不止倒了一個裴家,有許多家裡涉及軍政兩界,背景厚實的都該送農場的送農場,該下鄉的下鄉了。

  總之就是一句話,京城現在很亂。

  林苒聞言瞭然。

  眼下是1976年8月,明年十月高考就要恢復了。

  此刻的華國,正處在黎明刺破黑夜的交接點,所以亂是必然的。

  但等到明年這個時候,時局就會變的明朗。

  國家這是在掃清陰暗裡的蛀蟲,為華國的展翅飛翔掃平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