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茜袖回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林苒正在臥室里搗鼓薛半山給她新配的那些小藥粉。
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功效,看的林苒真想立馬找個倒霉蛋試驗一下。
可惜現在手頭上沒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人。
時茜袖就是在這個時候進來的。
她覺得自己想不明白的事兒,林苒一定能給她答案。
於是腦袋一抽,就上樓來找林苒了。
時茜袖看看林苒梳妝檯上的各種小罐罐,滿臉好奇的問,「這是啥?」
「寶貝。」
林苒頭也不抬的回答。
她正在將這小罐子放進一個木製收納盒裡。
時茜袖心裡壓著事兒,她見林苒不欲與她多說,索性也就沒追問。
她磨蹭了一會兒,然後眼睛盯著地面,開始向林苒討教。
「苒苒,那啥,假如有個人,她的朋友對她的哥哥愛而不得。
然後她就和她的這個朋友吵了一架。
結果過了幾天,她的朋友邀請她去她家玩兒。
臨走時還給她準備了好吃的點心。
但是她卻擔心她的朋友是愛而不得,想借她的手藥死她的哥哥和嫂子。
所以她就找小老鼠試驗了一下,結果發現沒毒……」
「所以到底是誰對你哥愛而不得,想要毒死我和他?」
林苒打斷時茜袖的因為所以但是,目光一眨不眨的盯著她。
時茜袖聞言駭的頓時跳了起來。
「我說的不是你們,呸呸呸,她不是我朋友。」
時茜袖語無倫次起來。
她見自己越解釋越不對,轉身就想跑。
「站住。」
林苒語氣淡淡,「把事情說清楚再走。」
「不然,我就叫你哥回來問你了。」
時茜袖聞言臉上瞬間湧上愁意。
她到底是為什麼要像個傻蛋一樣過來問林苒啊。
這下好了,被林苒發現了。
時茜袖苦哈哈的返回來在林苒身邊站好。
林苒翹起二郎腿,兩隻胳膊抱在胸前,眼神淡淡,但極具壓迫感的問,
「說說吧,是哪個女人對你哥哥有非分之想?」
時茜袖漲紅了臉,努力想要閉緊嘴巴,不亂說,但最後也沒成功憋住,「裴,裴梔漫。」
她老老實實的答。
答完發現自己渾身上下頓時輕鬆了不少。
接著,她就問裴梔漫什麼時候來的雲山縣。
來了後找了她幾次,每次都說了些什麼話,全都倒豆子一般的說給了林苒。
包括裴梔漫是怎樣被她刺激發瘋的。
且重點強調了她哥不喜歡裴梔漫和自己在裴梔漫面前是如何誇讚林苒的。
等一切都交代完,她小心翼翼的抬起眼睛看了林苒一眼。
林苒依舊面無表情。
「你為什麼懷疑她在點心裡下毒?」
「猜,猜的?」
時茜袖有些不確定的說。
說完她頓時反應過來,裴梔漫往點心裡下毒的事兒只是她自己臆想的。
但她居然把自己意想的事兒告訴了林苒。
還暴露了裴梔漫的存在。
「我滴個天呢!」
時茜袖第一次被自己給蠢哭了。
林苒欣賞了一會兒時茜袖懊惱與悔恨的表情。
然後聲音平淡的問,「點心呢?」
時茜袖聞言趕忙把被她藏在口袋裡的最後一塊點心拿出來放在林苒面前。
林苒伸手拿起來看了一會兒,然後淡淡的對時茜袖擺擺手。
「下去睡覺吧。」
時茜袖頓時如釋重負,飛快的跑下樓。
當晚,時宴禮回來,林苒沒有問他跟裴梔漫有關的任何事。
而是像往常一樣不動聲色。
畢竟時茜袖已經說了是對方愛而不得。
所以她沒必要現在就為了這點事跟時宴禮對峙。
要是真有問題了,她在動手解決也不晚。
說實話,猛然聽到有這麼一個人在背後覬覦著時宴禮。
林苒的內心還是很不舒服的。
哪怕她現在還沒有確定自己到底要不要時宴禮。
但既然她和時宴禮現如今是夫妻關係,那麼時宴禮名義上就是屬於她的。
所以,林苒把這股不舒服的感覺歸結為自己領地被他人盯上的冒犯感。
第二天清早,林苒拿著那塊點心去找了薛半山。
她感覺時茜袖的直覺還是有點說法在的。
所以找薛半山確定確定。
薛半山拿著點心看了看,又掰了一小塊兒聞了聞。
頓時神色一虎,「小丫頭,這糕點是誰給你的?」
「可真陰毒啊。」
林苒杏眼微挑,「還真有問題?」
「嗯,這裡面放了紅花,而且放的還不少。」
林苒:???
這是在上演早期古文宮斗嗎?
怎麼連紅花這東西都蹦出來了。
薛半山看林苒的神情,就知道她懂紅花的功效。
他也就不解釋了,而是饒有興趣的問,「你準備怎麼辦?」
林苒重新把糕點包起來,然後理所當然的說,「她投毒,所以我當然是要報警。」
說完,她就一臉淡定的起身回家吃早飯。
然後把還在睡夢中的時茜袖拖起來陪她一起去上班報警。
時茜袖全程都沒搞懂林苒想幹嘛。
但鑑於昨晚的事,她一路上都老老實實的騎車帶著林苒。
等到了警察局,林苒直接拉著時茜袖進了馬德福的辦公室。
「馬叔,你要為我做主啊!」
林苒一進門就開始委屈巴巴的哭。
剛過來上班,凳子都還沒坐熱的馬德福一看是他的小福星滿臉委屈的過來了。
頓時就站起身急急的問,「誰欺負你了,你跟叔兒說。」
這林苒短短几個月的功夫,不僅幫他搭上了時宴禮的線。
還一連給他破了兩起重案。
這些都將是他未來升遷的重要功績。
因此馬德福是真有心把林苒當做自己的親侄女兒看啊。
所以他一聽自己侄女兒受欺負了,頓時就急了。
林苒擦擦自己臉上並不存在的淚水,然後把那塊點心放在了馬德福面前。
「叔兒,有人給我下毒。」
說著她又伸手指指時茜袖,「她是人證。」
馬德福愣住了,誰給給書記夫人下毒,這是活的不耐煩了嗎?
時茜袖也愣住了。
說好的都是她自己臆想的呢?
怎麼就報警了?
愣怔過後,馬德福重重一拍桌子,「說,是誰這麼喪心病狂?」
「裴梔漫。」
林苒聞言立刻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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