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既然要跳舞,那最好能找個伴奏。
還有扇子也得早點做出來。
於是晚上吃完飯,林苒就拉著趙紅梅進屋一陣嘀嘀咕咕。
林芷看著趙紅梅滿臉笑意的從林苒屋裡走出來,心底微沉。
她總覺得林苒和趙紅梅有什麼事瞞著自己,難道是因為他嗎?
不可能,夢裡林苒是等自己下鄉後才與那人相遇的。
現在還是太早了,她打聽過了,那人應該還沒有回來才對。
這樣想著林芷心裡放鬆了不少。
但林苒一天不下鄉,或者不嫁人,她的工作就一天不保險,隨時都有被趙紅梅收回去的可能。
得想辦法讓她趕緊嫁出去才行。
林苒可顧不得林芷的小心思,第二天一早林苒就跑去了六合胡同,找到她的初中同學李靈芝。
李靈芝家裡是祖傳的嗩吶匠,會做也會吹。
只是特殊時期,他們家出演的時間少了,但祖傳的手藝並沒有丟。
林靈芝作為家中唯一的女孩,雖不被強制要求必須學嗩吶,但從小耳濡目染的她也是會吹的,並且還吹得相當不錯。
李靈芝見到林苒時非常驚訝,再得知她的來意後就更驚訝了。
「苒苒,我不行的,我吹得不好,而且他們會嘲笑我的。」李靈芝滿臉驚慌。
林苒看著女孩忐忑不安的樣子趕忙安慰:「怎麼會呢?我覺得你吹得很好呀,我第一次認識你就是因為聽了你吹得嗩吶呢。」
李靈芝是在初中一次春節學校組織的聯歡晚會上表演的嗩吶,當時瘦瘦弱弱的女孩站在全校師生的面前中氣十足的吹嗩吶,她的眼睛裡滿是光芒。
但很快那光芒就消失不見了。
因為學校領導當著全校師生的面批評李靈芝了。
說不許她把喪樂帶進學校,為此還讓她寫了檢討。之後就有班裡的男生擠兌,嘲笑李靈芝,說她是掃把星。
再後來李靈芝就退學了。
當初原林苒第一次記住李靈芝就是因為那次吹嗩吶,可惜後來原林苒見大家都排擠李靈芝,哪怕她在心底很喜歡對方,也沒敢表現出來。
不過那是原林苒做的事,她可是喜歡就會大膽講出來的:「靈芝,嗩吶本就是我們國家的民族樂器啊,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那肯定是因為它值得傳承啊。」
「所以你不要因為那些整日不懂世事兒的人而否定你自己,否定嗩吶。」
「我覺得他們越是不理解,你就越要把嗩吶吹好,讓更多人喜歡嗩吶。」
「靈芝,我相信你能做到,你也一定要相信你自己,好嗎?」
林苒認真的眼神給了李靈芝莫大的鼓勵:「真的嗎?」
李靈芝的眼裡擎著淚水,但顯然她把林苒的話聽進去了。
其實一直以來她只是希望有一個人可以理解她,站在她這邊而已,在心底里她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吹嗩吶不好。
「那苒苒,我們試試吧。」她想讓更多人喜歡嗩吶。
林苒帶著李靈芝到武裝部報名,並仔細詢問了二人能否一起表演,在得到肯定回答後,林苒才和李靈芝一起返回了六合胡同。
李靈芝家的院子很大,而且位置靠後,在這邊練習,既不會打擾到別人休息,也能最大程度的避免二人的節目被有心人抄襲。
之後兩天就是敲定樂譜和舞蹈動作了。
時間真的十分緊迫,林苒每天都是早出晚歸。
這天終於把曲子和舞蹈動作完全確定,林苒準備早些回家。
快到大院的時候,天色漸漸暗沉了下來,林苒好像聽到了她背後有腳步聲,但不等她細聽,迎面就碰上了桂香嬸子。
「呀!苒苒,你怎麼這麼晚才回家。」
「咦,嬸子,我今天去同學家,忘了看時間,所以就回來晚了。」林苒見是桂香嬸子,就輕聲解釋。
她沒有說自己為什麼會在同學家待到這麼晚,從小林老頭兒就教導她事情在沒有棺蓋定論之前,就不要大聲宣揚。
好在桂香嬸子也沒有細問,只是囑咐她女孩子家家的不要這麼晚才回家,外面很危險的。
林苒接受了桂香嬸子的善意提醒,她也準備回去後和二哥商量一下,叫他以後晚上下班後到六合胡同接自己。
林芷看著林苒與林峰湊在一起小聲嘀嘀咕咕,心裡很是抓耳撓腮,她很想知道林苒到底每天神神秘秘的在幹嘛。
而且林苒和林峰的感情怎麼會變得這麼好。
她記得夢裡沒有這一幕的,所以心裡總是沒由來的發慌。
「苒苒,你最近是遇到什麼事兒了嗎?咋總是回來這麼晚。」
林芷到底是沒有忍住,湊到林苒面前問。
林苒神情淡淡:「沒什麼,三姐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我的事兒不用你管。」
林芷聞言訕訕:「我只想想關心你一下而已,咱們姐妹之間哪能有隔夜仇呢。」
累了一整天的林苒此刻聽著林芷在自己面前逼逼賴賴真的很煩,她已經在想要找個什麼藉口再打她一頓了。
但不知道是不是上次把林芷揍破了膽,最近幾天她都很老實。
「咱們之間還真有仇呢,親姐妹也抵消不了的那種,三姐這麼快就忘了嗎?但我可還記得牢牢的呢。所以你再逼逼我就扇你了。」
說著,林苒已經抬起了手。
林芷見狀臉色一白:「我去幫媽做飯。」
不等說完立馬就跑。
林苒望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很是遺憾的收回來已經揚起的巴掌。
咋不再多說兩句呢?哪怕多一句也行,她大嘴巴子絕對能糊上去。
可惜了,林芷太慫。
一旁的林峰看著林苒一臉遺憾的表情嘴角抽動,這還是自己那個只知道學習的高傲但乖巧的妹妹嗎?
感覺被林芷刺激的有些過頭啊。
直接向著暴力女一去不復返了。
又到吃飯時間了,每次吃飯林苒都很痛苦,因為她真的吃不慣粗糧,而且她自從來了這裡後,就再也沒吃過一頓肉。
此時真的感受到了嘴巴能淡出鳥來的感覺。
也不知道之前寄到報社的畫稿到底能不能被留下,聽說這時候的稿費是會給一些票據的,要是能給張肉票就好了。
林苒蔫蔫的喝完自己碗裡的糊糊,起身一搖一晃的回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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