芋圓摸了摸自己的手錶,又開發出了一個功能。
她的手錶除了能錄音錄像之外,在檢測到附近有高級音像設備運行,也會自己報警的。
蘆笙一腳把徐升踹出老遠,對方直接趴在地上吐出了一口血,嘔了一大片,看著很嚇人。
怪不得剛才讓他走他不走,還偏偏作死地要去碰二爺的逆鱗。
原來是早就準備好了錄音筆等著他們動手,然後他後面的人再反手告一個虐殺。
江郁棠半眯的鳳眸睜開,壓不住的戾氣在他眼裡翻湧。他卻彎了唇,聲音裡帶著冰冷的笑意。
「連自己的命都能搭上,我是不是要贊你一聲好狗?」
徐升趴在地上難抑地咳著,不間斷的咳嗽聲在屋子內迴蕩,聽得人心裡煩躁。
剛才是江郁棠大意了,他沒有想到徐升的身上竟然還帶著小攝像頭。
他是很了解徐升的,所以想不到他會放棄自己的生命。
徐升此人極其孝順,他有一個七十多歲的母親,為了他母親,他四十多歲了還沒有結婚,所以不可能會丟下他母親不管。
想到這裡,江郁棠突然問,「你母親兩個月前從霧都的醫院被接了回去,現在在老家?」
自從被發現偷偷錄音之後就像是死了一樣的徐升在聽到這話之後,整個人突然激動了起來。
他抬起臉,腦袋上的血液流到眼睛裡面,把一雙眼睛染得血紅,再混合著他臉上的髒污,看上去就像是惡鬼一樣。
「江郁棠,我恨你!你明知道我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我媽一個親人,你還要對她下手!」
江郁棠還沒有說話,他最忠誠的狗腿子蘆笙又是一腳踹了上去。
「怎麼跟二爺說話,再大喊大叫我弄死你!」
「讓他接著說。」
出乎意料的,江郁棠打斷了他。
「我媽自從離開了霧都的醫院之後一直神志不清,一個月前已經去世了!我找的醫生說她早在很久以前就被人下了慢性毒藥!」
徐升的身上散發著尖銳的恨意,那血紅的眼神像是恨不得上來撕碎江郁棠。
「嘖。」不用想就知道,這又是一場針對他的、計劃了兩年甚至更久的陰謀。
用在徐升這個蠢貨身上還真是找對人了。
「我要是想對人下手,用得著下慢性毒藥?」
徐升在剛開始也想過這個問題,畢竟他跟了江郁棠這麼多年,知道他其實是一個很高傲的人。
可是她母親前幾年一直住在霧都的醫院裡。
看到他的表情,江郁棠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他嗤笑一聲,「你應該是忘了,六年前,你母親的腦瘤手術還是我四弟給她做的。」
他最開始注意到徐升也是因為看他對自己的母親很孝順,在親情這方面,他心中一直有處意難平,所以才發了善心破格提拔了他,把一個能力不夠的人拉到不屬於他的地位,給了他豐厚的待遇和寬裕的時間。
後面又讓老四幫忙做了一場手術,留住了他的母親。
沒想到,這竟然能成為他背叛他的理由。
江郁棠有厭蠢症,他懶得跟這人再說些什麼。
徐升本來就是一個不長腦子資質平平的廢物,若非他的提拔,他這輩子也爬不到這麼高的位置。
也正是因為他被賦予了與之能力不匹配的地位,所以才會被人利用著來陷害他。
只一個不耐的眼神,蘆笙就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
他對著站在門外的保鏢道:「都進來,把人帶走。」
剛才徐升說他手上還拿著江家其他人的頭髮和八字,這一點還是要接著審的。
兩個保鏢進來把徐升給拖了出去,地上留下一灘血跡。
這棟別墅沒有人住,但他們離開的時候還是讓人打掃了一下。
門外,小芋圓在出去的時候又看到了許多來時見到的那些白色的身影。
他們離得很遠,像是在懼怕些什麼一樣。
江郁棠抱著她往外走,而那些身影則默契地往後退去。
離得很遠,芋圓左右看了看,想不明白這些『人』到底在害怕些什麼。
難不成是怕她二叔?
嗯,好像也只有這一種可能了!
「二叔~你讓我下來自己走嘛!」
小芋圓朝他嘿嘿一笑,如願被放到了地上。
可是放下來之後,芋圓發現那些『人』還是一直盯著她看。
無論她走到哪裡,無論她離二叔再遠,那些人的視線始終追著她不放。
這個發現讓芋圓的背後涼颼颼的,她有些害怕了,小短腿噠噠噠跑到江郁棠身邊,抱著他的小腿哇嗚一聲。
「嗚!二叔,他們一直盯著我看!」
江郁棠和幾個保鏢都停了下來,所有人順著芋圓手指的方向看去,那裡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最開始江郁棠沒有往那方面想,他把芋圓撈起來,眉頭蹙起,聲音里有些埋怨。
「你看,都說了不讓你哭,剛才哭那麼長時間,眼睛哭出毛病了吧?」
芋圓眼淚汪汪地看著他,想也不想就開口反駁:「不是哇……」
她又轉頭去看其他幾位叔叔,他們的表情同樣平靜,就好像是看不到那些『人』一樣。
腦袋裡突然想到一件事,小芋圓渾身一僵。
完遼!他不會是遇到道士叔叔口中會搶小孩的鬼了吧!
小姑娘打了個哆嗦,呆呆地看著那些白色的人影。
幾秒後,她驚恐地『啊』了一聲,拼命往江郁棠懷裡鑽,一邊鑽一邊扯著嗓子哭,聲音好不悽慘。
「二叔哇!有鬼要來抓芋圓了!快跑啊!」
遠處,蹲守在一起看她的鬼腦門上同時冒出幾個問號。
「???」
「聽聽、聽聽她說的是什麼話!」
「我們抓她?我們又不是活膩歪了!」
「她就是想跟人類撒嬌裝柔弱,真是個小綠茶!」
有一隻上了年紀的老鬼氣不過,往自己身上一抓,團啊團,團了一團鬼氣扔過去。
「小惡魔,誰要抓你,你趕緊離我們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