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易止甩甩手,推開舒廷明。
「我沒事。」
江易止喘著氣,呼出的氣體化成霜霧。
古然咬著貝齒,「那個男人,也配接觸江易止!」
搭箭上弓。
「古然大人,用這個。」
身邊的人提醒道,拿出另外一隻箭。
古然看著那隻箭,上面傳來淡淡香味。
「這是國安大人特殊交代的。」
「國安大人要殺了江易止?」
古然猶豫著,要不要不接過那隻箭。
難道國安大人已經放棄江易止了嗎?
那國安做的這一切的意義又是什麼?
「當然不是,」那人一笑:「國安大人只是想要為江易止大人助一份力罷了。」
古然不懂這人口中的助力是什麼意思。
但是既然不是殺江易止,那就沒關係。
目前為止,他還不想江易止就這麼簡單的死去。
江易止應該在他手中受盡折磨,然後向他求饒才行。
「知道了。」
接過那隻箭搭在弓上。
拉開弓箭射出去。
最後三箭齊發。
危險來臨,江易止睜開眼睛。
抓著弓箭伸手揮揚,擋住第一隻弓箭。
弓箭划過手背,眼睛重影越多。
「江易止!」
「小心!」
身邊的人想要推開江易止。
江易止餘光瞟見冷厲的光,看著身邊的人,突然好像看見了自己的娘親。
「娘親,小心!」
舒廷明不但沒有推開江易止,反而被江易止推倒,身後三隻箭,一隻落空,兩隻狠狠地扎入江易止的後背。
「咳!」咳出一口鮮血。
濺落在玄色的衣服上。
江易止抬起頭,看著面前的人。
眼睛迷離,揉揉眼睛。
再度確認後,撫上她的臉。
「娘親你怎麼來了。」
「不乖哦。」
江易止覺得頭疼得厲害,倒向前方,砸在人的肉體上。
身邊呼喊聲,讓她無法睜開眼睛。
腦中只是想著。
怎么娘親的聲音聽起來變化那麼大。
像是個男人一樣。
疼!
江易止覺得渾身疼。
尤其是頭,特別疼。
「江易止!江易止!」
「江易止!」
江易止猛然睜開眼睛,看著周圍黑暗的地下室。
看看自己手,白嫩又纖長。
「江易止!」
江易止回過神來,眼前是她的娘親,江柔馨。
江柔馨對自己總是柔柔的,從未生過什麼氣。
「娘親,你怎麼來了?」
「你到底在瞞著我做了什麼!」
江柔馨的眼裡是失望和痛苦。
江易止看到這樣的娘親,心中一慌。
「我沒有!」
腳下蔓延上血水,江易止瞪大了眼眸。
這些、這些都是……死人。
話音剛落江柔馨消失在眼前。
「娘親。」
江易止慌亂的伸出手,想要去抓住江柔馨。
邁開腿,反而摔在地上。
腳腕似乎被什麼緊緊抓住。
回頭一看,是一條常常的鏈子。
「哎呀,江易止,」那個男子臉上帶著面具,笑容溫和又有禮。
「怎麼在這裡摔了呢,不過是死了幾個人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男人溫柔的撫摸著她的頭。
「你要是不想讓他們死,那就在努力一點,研製出最好的藥,只要用我給你的藥方就可以了。」
「江易止想要保護你的娘親,就要讓我看到你的價值哦。」
「你那麼聰明一定知道怎麼做的吧。」
嘭!
江易止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摔在了地上。
是夢?
不對娘親呢。
她一定要和娘親解釋才行。
看著自己手,不是小孩子的手。
看著天花板,這才慢慢回過神來。
腳被床被子纏繞,下半身摔在地上。
「小姐!」
官若星推開門,從外面闖進來。
只見江易止坐在地上,背後好不容易癒合的傷口又裂開了。
染紅了身後的白衫。
「你是誰!」
江易止厲聲道。
聞聲而來的冷二站在門口。
江易止看看四周,陌生的環境。
「我娘親呢!」
「喚二,喚二!」
「小姐,我在這!」喚二從外面趕過來。
只見江易止沉了臉:「你是誰,我在找喚二,不是找你。」
喚二動作一僵。
可是他現在就是喚二啊。
等等,不對勁,小姐。
江易止冷眼拿出一旁的劍,撐起身子。
揮舞著劍,攻向喚二。
「小姐,快住手,我是喚字部的人啊。」
江易止反駁,「不可能,你是不是國安派來的,我從來沒有見過你。」
「我的人,我怎麼可能,記不住。」
江易止頭一疼,扶著太陽穴。
舉著劍,看著眼前的人。
人影重疊。
「不對,你是喚二?」
江易止眼前不同的身影反覆重疊。
耳邊傳來不明的低語。
我就是國安派來的,你要怎麼殺了我。
「不對。」
江易止意識自己的不對勁。
甩掉手中的劍。
官若星焦急上前。
「不許過來。」
被江易止冷聲呵斥開。
江易止壓著胸口,用力點穴。
「噗,」一口鮮血噴涌而出。
再度抬起頭。
「我娘親呢!」
那一口血並沒有讓她清醒,反而更加嚴重。
「我一定要告訴娘親,那不是我做的。」
顛顛撞撞的出了門。
一不小心絆倒門檻。
江易止從地上爬起來,捂著嘴咳嗽:「咳咳!」
再看手心,是深色的血。
錚——
江易止捂著頭,
眼睛又開始出現重新。
遠方模糊的身影越來越近。
江易止喃喃出聲。
「娘親。」
「娘親!」
江易止從地上慌忙爬起來,顧不上身下沾染泥土的白衫。
然而裙擺太長,江易止臨近那個身影時,再度摔在地上。
身前的身影扶起江易止。
江易止跪在地上,抬頭看著這人。
「娘親。」
那身子一愣。
江易止看著娘親,抓著她的衣裳。
「那不是我做的,我沒有殺人。」
「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嘴角的鮮血流淌,混雜這鹹水一起低落在地上。
曾經的曾經,她並不知道。
江易止想要保護你的娘親,就要讓我看到你的價值哦。
你那麼聰明一定知道怎麼做的吧。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曾經的她第一次殺人的時候,是恐懼是害怕。
「我只是想要保護你啊。」
但是國安告訴她只有這樣才能保護住她想要保護的人。
「我只是想要我們所有人都好好的。」
少女的嗚咽聲從懷裡傳來。
身後的白衫已經被血漬染浸。
「江易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