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心聲距離

  「廢物,你們這些廢物!」

  雲貴妃掀開桌上東西,看著自己撓出血痕的臉,生氣的砸向梳妝鏡。

  仔細一看,不只是臉,就連脖子,手臂上也有不少血痕。

  生氣之際,身上又傳來難以控制的癢意。

  「張潭人到底哪裡去了,快讓他來給本宮醫治!」

  跪在地上的太醫們瑟瑟發抖。

  雲貴妃看著這些無用的傢伙,要不是怕影響繼位皇帝的事情,她早就將這些傢伙全部拉出去砍了。

  太醫無用,侍衛更無用。

  想起那日闖入自己寢宮的傢伙。

  偏偏無人察覺。

  皇宮還是失了大火,江觀這臭小子也不見了。

  跪著太醫心裡委屈,他們也不知道張潭大人跑到哪裡去了。

  他在太醫院中,醫術最為高明,雲貴妃這痒痒,他們用了無數方法都解決不了。

  太醫院沒找到,去府邸找人,竟然發現這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連府邸都搬空了。

  這明顯就是跟著七皇子跑路了啊。

  還有舒廷明,先皇身邊的近臣,竟然也跑路了。

  皇宮裡的人跑的跑,走的走。

  江觀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如今國舅代理朝政,雲家更是如日中天。

  這天終究還是變了。

  他們這些還留在京城的人,不知道什麼才是個頭啊。

  「娘娘,古然大人來了。」

  古然踏著悠閒的步子,走進門。

  瞟了眼地上的心驚膽戰的人,淺淺一笑,眸光紅閃過鄙晲。

  「娘娘,何時發這麼大的火。」

  雲貴妃見到古然,想起來這人可是從那個地方來的,肯定知道怎麼救自己。

  拉住古然的手,「古然,你快點給本宮醫治,治好之後,本宮必定大賞你。」

  古然看著拉住自己的手,眼中的冷意一閃而過。

  「你放心,娘娘,不過比起這些,我更像問問娘娘,江柔馨真的按我說的方法處理了嗎?」

  「那當然。」雲貴妃毫不猶豫的回答,眼神悄然偏離古然的視線。

  反正江柔馨已經不見了,她也不怕被古然發現真相。

  於是更加硬氣。

  「只要你,治好了,你想要什麼我都答應你。」

  古然幽幽一笑,「好呢。」

  「既然是娘娘所求,那我必當竭盡全力。」

  不過是死是活,他可就不管了。

  江易止飼養的傳信鳥兒,體積小,速度快,不過三日就帶回了消息。

  這時的他們已經在前往五州的路上。

  看著手中的信件,江易止放心的走上了前往五洲的路。

  娘親會沒事的。

  手指蜷曲,將那捲紙條死死攥緊在手心裡。

  不過讓她意外的是,舒廷明竟然會將龍立調任上五洲。

  龍立這個傢伙只不過是一個混吃等死的小將軍。

  還喜好男色,在所有將領中只是一個不起眼的角色。

  還有,舒廷明和自己對話的反應。

  她看人向來通透。

  這個人,一開始對自己的殺意明顯到讓人無法忽略。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舒廷明所表現的東西,讓她有些意外。

  【還是說,他也發現了自己的東西了呢。】

  【從皇城撤退來看,這個人的能力還在自己之上。】

  【如果,他也利用母親威脅我的話。】

  江易止睜開眼睛,眸光中滿是殺意。

  【那我就只能那樣做了。】

  舒廷明站在江易止的車窗外,距離不過五百步的距離。

  向後退一步。

  【……】

  再向前一步。

  【希望一切都好吧,我只想娘親好好活下來。】

  舒廷明抿唇,既然出現了距離限制,江易止的心聲斷斷續續的傳入耳中。

  靠近一步,才是變得清晰。

  目側五百步的距離。

  原先可沒這麼近。

  「小姐,你要不要下車休息一下。」喚穎的聲音從車外窗外。

  「嗯。」江易止給馬車上的娘親捏好被子。

  這毒並非是她不能解,只是,娘親的身體哪裡還經得起那樣的折騰。

  別人總以為她才是那個病秧子。

  實際上,娘親才是那個病秧子罷了。

  她之前的身體差,不過是因為身體透支過度,體內毒素翻湧,可是她本就是一個行走的毒罐子。

  那些東西調理好了,隨隨便便都不會出事。

  可是娘親不行,一旦出事,用藥必須溫和,照顧必須精心。

  稍微刺激的藥物,對娘親來說都是難熬的。

  她擅長用毒,治病救人也不過是以毒攻毒的法子,那些東西在娘親這裡一點都無法使用。

  「都怪我不好,我要是好好學習治病救人的方法,少專研一點毒術,娘親也不會這樣了。」

  替娘親整理好後,江易止撩開窗簾,遠遠便瞟見舒廷明的背影。

  他們的馬車本就隔的不遠,如今她倒是習慣了這傢伙時不時出現自己的視線範圍內。

  「你們幹什麼,快給本皇孫鬆開!」

  不遠處傳來尖銳的喊聲。

  兩個蓬頭垢面的傢伙從山坡坡上被陳均揪出來。

  陳均聽見這個熟悉又囂張的聲音。

  有些意外:「皇太孫?」

  江引聽見熟悉的稱呼,立馬大膽起來:「知道老子是皇太孫,還不趕緊把手撒開。」

  「疼死本皇孫了。」

  另一個蓬頭垢面的男子,安安靜靜任由人挾持。

  一雙明亮的眼睛看向陳均:「陳大人,我是江觀。」

  陳均這才確認,這兩個蓬頭垢面的傢伙,竟然是江引和江觀。

  一個皇子一個皇孫,竟然一路上跟了那麼遠的路。

  江觀離開皇宮,他還能理解,可是這個江引師怎麼回事。

  雲家人可是打算擁立他做皇帝,把持朝政的。

  富貴在前,這個江引竟然捨得離開皇宮。

  江引啃著餅子,連忙擺擺手。

  「我才不要當什麼皇帝呢,陳均難道還不了解我嗎,再說了我覺得七皇叔當皇帝挺好的啊,而且,你是不知道。

  祖母和雲家人就跟瘋了一樣,就算我以後真的成為了皇帝,那肯定死的也早。」

  他只想當個皇太孫。

  逍遙自在,又沒人敢欺負他。

  當然,這段時間就算了。

  明明一直都是唯唯諾諾的江觀,竟然敢拿棒子打他了。

  這一路上來,他不但沒有討到好處,還要被反過來欺負。

  但是出門匆忙,他錢財什麼都沒有。

  只能跟著江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