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你們這些廢物!」
雲貴妃掀開桌上東西,看著自己撓出血痕的臉,生氣的砸向梳妝鏡。
仔細一看,不只是臉,就連脖子,手臂上也有不少血痕。
生氣之際,身上又傳來難以控制的癢意。
「張潭人到底哪裡去了,快讓他來給本宮醫治!」
跪在地上的太醫們瑟瑟發抖。
雲貴妃看著這些無用的傢伙,要不是怕影響繼位皇帝的事情,她早就將這些傢伙全部拉出去砍了。
太醫無用,侍衛更無用。
想起那日闖入自己寢宮的傢伙。
偏偏無人察覺。
皇宮還是失了大火,江觀這臭小子也不見了。
跪著太醫心裡委屈,他們也不知道張潭大人跑到哪裡去了。
他在太醫院中,醫術最為高明,雲貴妃這痒痒,他們用了無數方法都解決不了。
太醫院沒找到,去府邸找人,竟然發現這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連府邸都搬空了。
這明顯就是跟著七皇子跑路了啊。
還有舒廷明,先皇身邊的近臣,竟然也跑路了。
皇宮裡的人跑的跑,走的走。
江觀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如今國舅代理朝政,雲家更是如日中天。
這天終究還是變了。
他們這些還留在京城的人,不知道什麼才是個頭啊。
「娘娘,古然大人來了。」
古然踏著悠閒的步子,走進門。
瞟了眼地上的心驚膽戰的人,淺淺一笑,眸光紅閃過鄙晲。
「娘娘,何時發這麼大的火。」
雲貴妃見到古然,想起來這人可是從那個地方來的,肯定知道怎麼救自己。
拉住古然的手,「古然,你快點給本宮醫治,治好之後,本宮必定大賞你。」
古然看著拉住自己的手,眼中的冷意一閃而過。
「你放心,娘娘,不過比起這些,我更像問問娘娘,江柔馨真的按我說的方法處理了嗎?」
「那當然。」雲貴妃毫不猶豫的回答,眼神悄然偏離古然的視線。
反正江柔馨已經不見了,她也不怕被古然發現真相。
於是更加硬氣。
「只要你,治好了,你想要什麼我都答應你。」
古然幽幽一笑,「好呢。」
「既然是娘娘所求,那我必當竭盡全力。」
不過是死是活,他可就不管了。
江易止飼養的傳信鳥兒,體積小,速度快,不過三日就帶回了消息。
這時的他們已經在前往五州的路上。
看著手中的信件,江易止放心的走上了前往五洲的路。
娘親會沒事的。
手指蜷曲,將那捲紙條死死攥緊在手心裡。
不過讓她意外的是,舒廷明竟然會將龍立調任上五洲。
龍立這個傢伙只不過是一個混吃等死的小將軍。
還喜好男色,在所有將領中只是一個不起眼的角色。
還有,舒廷明和自己對話的反應。
她看人向來通透。
這個人,一開始對自己的殺意明顯到讓人無法忽略。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舒廷明所表現的東西,讓她有些意外。
【還是說,他也發現了自己的東西了呢。】
【從皇城撤退來看,這個人的能力還在自己之上。】
【如果,他也利用母親威脅我的話。】
江易止睜開眼睛,眸光中滿是殺意。
【那我就只能那樣做了。】
舒廷明站在江易止的車窗外,距離不過五百步的距離。
向後退一步。
【……】
再向前一步。
【希望一切都好吧,我只想娘親好好活下來。】
舒廷明抿唇,既然出現了距離限制,江易止的心聲斷斷續續的傳入耳中。
靠近一步,才是變得清晰。
目側五百步的距離。
原先可沒這麼近。
「小姐,你要不要下車休息一下。」喚穎的聲音從車外窗外。
「嗯。」江易止給馬車上的娘親捏好被子。
這毒並非是她不能解,只是,娘親的身體哪裡還經得起那樣的折騰。
別人總以為她才是那個病秧子。
實際上,娘親才是那個病秧子罷了。
她之前的身體差,不過是因為身體透支過度,體內毒素翻湧,可是她本就是一個行走的毒罐子。
那些東西調理好了,隨隨便便都不會出事。
可是娘親不行,一旦出事,用藥必須溫和,照顧必須精心。
稍微刺激的藥物,對娘親來說都是難熬的。
她擅長用毒,治病救人也不過是以毒攻毒的法子,那些東西在娘親這裡一點都無法使用。
「都怪我不好,我要是好好學習治病救人的方法,少專研一點毒術,娘親也不會這樣了。」
替娘親整理好後,江易止撩開窗簾,遠遠便瞟見舒廷明的背影。
他們的馬車本就隔的不遠,如今她倒是習慣了這傢伙時不時出現自己的視線範圍內。
「你們幹什麼,快給本皇孫鬆開!」
不遠處傳來尖銳的喊聲。
兩個蓬頭垢面的傢伙從山坡坡上被陳均揪出來。
陳均聽見這個熟悉又囂張的聲音。
有些意外:「皇太孫?」
江引聽見熟悉的稱呼,立馬大膽起來:「知道老子是皇太孫,還不趕緊把手撒開。」
「疼死本皇孫了。」
另一個蓬頭垢面的男子,安安靜靜任由人挾持。
一雙明亮的眼睛看向陳均:「陳大人,我是江觀。」
陳均這才確認,這兩個蓬頭垢面的傢伙,竟然是江引和江觀。
一個皇子一個皇孫,竟然一路上跟了那麼遠的路。
江觀離開皇宮,他還能理解,可是這個江引師怎麼回事。
雲家人可是打算擁立他做皇帝,把持朝政的。
富貴在前,這個江引竟然捨得離開皇宮。
江引啃著餅子,連忙擺擺手。
「我才不要當什麼皇帝呢,陳均難道還不了解我嗎,再說了我覺得七皇叔當皇帝挺好的啊,而且,你是不知道。
祖母和雲家人就跟瘋了一樣,就算我以後真的成為了皇帝,那肯定死的也早。」
他只想當個皇太孫。
逍遙自在,又沒人敢欺負他。
當然,這段時間就算了。
明明一直都是唯唯諾諾的江觀,竟然敢拿棒子打他了。
這一路上來,他不但沒有討到好處,還要被反過來欺負。
但是出門匆忙,他錢財什麼都沒有。
只能跟著江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