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死人了

  老鴇高興的揮手告別,自己樓中的香餑餑。

  「老媽媽,為什麼就這麼讓公子走了啊。」

  小侍還是頭一回見老鴇這麼開心的送走樓里的香餑餑。

  這官若星公子,琴技出采,若是在樓里在待上幾個月,春花樓日後可就是京城第一青樓了。

  「你這小子懂什麼,不該問的別問,好好將你的事情辦好就行了。」

  老鴇叉著腰罵罵咧咧,指揮多話的小販幹活去了。

  這官若星雖說好看有才,可壞就壞在太好看了,這樣的人還不如早點高價賣出去。

  留在春花樓里,指不定那天就出事了。

  江易止迷迷糊糊回到府中,撩開窗簾,只見官若星十分貼心的背著琴身。

  站在馬車下伸出了自己的手,手指上因為常年練琴而留下了不少繭。

  但是整個手指修長,節骨分明有力,手型甚至好看。

  看了一眼這個人,羞澀的將整個面孔掩藏起來。

  伸出手,搭在這個男人的手上。

  手指尖傳來的觸感,十分舒服。

  「郡主!」男人聲音仿佛受寵若驚。

  江易止不解,她不過是搭了他的手而已,值得這麼高興嗎?

  「好好在這裡待著吧,最好乖一點。」江易止抽回自己的手。

  被男人急忙抓住,在臉頰蹭蹭,十分討好般的說道:「好的,郡主。我都聽您的。」

  江易止目光暗了幾分,看著自己的掌心。

  不自覺握了握拳,手感還真好。

  不愧是從青樓出來的,知道怎麼討好人。

  將男人隨便安排了個住處和照顧人的小侍,便回了娘親的住所。

  看到空無一人的院子,才知道,娘親沒有回來。

  「郡主,皇帝身上病情加重,長公主決定留在皇宮侍疾。」

  暗衛將今日的情況一一上報,低著頭,小心翼翼的等候江易止的回話。

  攥緊拳頭,如果只是單純的侍疾的話,就好了。

  抬頭仰月,那邊正好是皇宮的方向:「讓暗衛們小心,皇宮戒備森嚴,不必潛入皇宮。」

  「是。」

  皇宮再亂,也不會傷害到娘親。

  暗衛的深入只會被人察覺,到時候娘親肯定知道那是我的人。

  「將城外情況調查清楚,我們先解決掉,那些陰溝里的老鼠。」

  靈動的眸子染上了原本屬於黑夜的暗色。

  幾日後。

  夜晚過的很慢,因此清晨的光輝總是讓人格外珍惜。

  忙碌的農人總是早早抓住了清晨的蹤跡。

  清晨的植被上總是掛著露珠,走過這條路千百遍的農人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

  「怎麼回事,怎麼感覺有股腥味?」

  農人扒開草垛子,一看面目慘白,臉上瞬間失去血色。

  「死、死人了!」

  轉身腳步慌亂,踉蹌摔倒後,直接滾下山坡。

  京城之外,一夜之間死傷數十人,那些人面目皆毀,身上的骨肉無端溶解,只留下一灘血水。

  「這樣的死相簡直前所未聞。」張潭想想自己死後屍骨殘缺,或是成為一攤血水。

  無論哪一個都讓他無法接受。

  今日入皇宮為皇帝診斷病情,沒想到竟然聽到這樣的今天大事。

  「張潭大人,都聽人說話可不會帶來什麼好事。」陳均警告道。

  就算面前的人是皇帝的御醫也一樣。

  嘴下毫不留情。

  「哎呀,陳均,我又不是偷聽,分明是你們自己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說話的。」

  陳均望望這個被管得嚴實的房間,唯一一個被打開門的門,剛剛被這個不正經的太醫關上。

  此刻悠閒的坐在椅子上,吃著桌上的點心,繼續說道。

  「舒廷明,你說到底是什麼人,竟然這麼狠毒,用這麼恐怖的手法殺人啊。」

  「不清楚,」舒廷明緩緩開口。

  提前了。

  這一世,江易止的動作提前了。

  是因為官若星的出現嗎?

  官若星,那個柔美的貴公子,曾經臣服於江易止的男妓。

  「不過,還真是奇怪,那個地方竟然和我們調查到的地點一樣。」陳均奉命暗中調查前幾日襲擊長公主和蕭貴妃的刺客。

  憑藉一些蛛絲馬跡,發現京城外的多出來的異鄉人。

  還沒來得及調查清楚,那些異鄉人就被解決了。

  調查的腳步再次停滯不前。

  「郡主,沒有懿旨,任何人不得私入皇城。」

  江易止站在皇宮前,被面前的人攔住去路。

  士兵看了一眼這個郡主,咽了咽口水,這樣容貌的郡主,還真是少見。

  「就算我們郡主是長公主的女兒也不可以嗎?」喚穎站在身後問道。

  聽見長公主這三個字,士兵臉上冷硬的神情轉而柔和些許,「抱歉,還是不行。」

  「沒有懿旨或口諭,誰都不能隨便進皇宮。」

  他可是聽說過這個長公主之女的不少事跡,什麼身體柔弱,一擊就倒,一不小心就會暈個三四天。

  不過最近最熱門的消息還是,長公主之女,憑一己之力為一個男妓子撒花。

  看著面前那郡主臉上冷淡的表情,好像一點也沒有因為進不去皇宮而有什麼不滿。

  一雙眼睛幽幽的看著進入皇宮的道路,安靜得可怕。

  士兵默默後退半步,生怕因為自己,這個郡主一不開心就會暈倒。

  這可不是他能負責的事情。

  江易止低下頭,看著自己精緻的衣袍。

  所以她才不喜歡這個地方,繁瑣的規矩,讓她想見見娘親都不可以。

  娘親已經好多天都沒回來了,沒有口信,沒有回應。

  在衣袖的遮掩下,不安的掐著自己手心的肉。

  「呦,這不是江易止嗎,怎麼站在門口不動啊。」一輛馬車駛來,撩開的門帘里探出一個小腦袋。

  江止月臉上帶著笑意,「不會是進不去吧。」

  「也難怪,畢竟你只是……」

  「郡主若不嫌棄,就和我們一起進去吧。」蕭舒雅的聲音從馬車上傳來。

  江止月驚訝的回頭,疑惑的看著身邊的蕭舒雅,她還打算嘲諷嘲諷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呢!

  讓舒太傅都為她著迷就算了,竟然又在青煙盛會上大手一揮找了一個男妓。

  她可是情敵,怎麼可以上自己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