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國安大人吩咐的。」
既然搬出了國安大人的名號,看來真的很不希望自己過去啊。
「知道了。」江易止乖巧的應答道。
等她回去後,偷偷來不就行了。
夜,江易止躲在陰影處,擦拭額頭上的汗水。
真是讓她感到意外。
這周圍的暗衛和侍衛竟然多到超乎她的想像。
她何德何能,讓這麼多人看護。
不僅如此,國安對待她的方式也很讓她覺得怪異。
像是精心呵護著某樣易碎的物品一樣。
對國安來說,她有那麼重要嗎?
腳尖落地,江易止已經探入了花園。
花園內,暗衛的數量要少了不少。
臨近的房屋內點著燈火。
江易止掛在枝頭上,身邊是被她迷暈的暗衛。
暗衛的著裝上看,是屬於國安的人。
這裡面管著的人,是國安關注的傢伙啊。
透過窗戶上的影子,江易止能勉強看出屋內的人,身子高挑。
形體絕佳,行為舉止風度翩翩。
即便只是一個模糊的影子也能讓人想入非非。
「殿下,我們難道真的要這樣待在這裡一輩子嗎?」侍從的聲音中顯露著不甘。
男子柔聲安撫道:「沒事的將軍,不著急。」
官若星微微一笑。
從回來的那一刻,官若星就一直都是這副與世不爭的態度。
只是因為,他太清楚國安的手段了。
那個男人絕非表面上看著那麼柔和。
那個男人,是個殺伐果斷的人。
他若是敢在這段時間裡,表露出爭奪皇位的心思,只怕活不過明天。
在他看來,想要殺人於無形實在太過簡單了。
或許,在收養他的那時起,國安就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他甚至在想,當初之所以在北國遇見江易止會不會就是國安安排好的事情呢?
可是仔細想想也不太對。
時間對不上,他最初本就是為了打探消息才被安排至北國的。
是後來,才接收到了要想辦法待在那個人的身邊。
可是好奇怪,自己一直以來被教授的東西,又是為了什麼呢?
好像他所掌握的很多東西,都是來自於那個人的喜好。
官若星不敢深想,只得垂下眼睛,撫摸著案桌上的琴弦。
「國師大人定有他自己的想法。」
屋內的聲音傳入耳中,江易止覺得好聽到耳朵懷孕。
緊盯著屋內男子的一舉一動。
都讓她好感倍增。
可是突然,屋內的聲音沒了。
侍從走出門,眼睛警惕的環視四周。
江易止掩飾著自己的身體,藏匿在黑暗之中。
樹上的暗衛睜開鬆懈的眼睛。
怎麼回事,他什麼時候睡著了?
白日當頭,江易止再度睜開雙眼時,發現自己再次浸泡在藥水中。
只有淡淡藥味的清水打濕了她的衣服和頭髮。
「國安大人。」再度睜開雙眼,身邊依然是國安。
國安抬了抬眼皮,露出幾分意外,轉而化作欣喜。
「你醒了啊。」
「還以為你睡很久呢,真是讓我意外。」
國安甚至十分寵溺的摸了摸江易止的頭。
即便唇角只是微微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
江易止也能感受到,這個人心中的愉悅。
為什麼會這麼快開心,這樣的笑容,她是不是也曾在什麼時候見到過。
可是是什麼時候來著?
為什麼她想不起來了。
江易止茫然的起身。
國安這時已經背過身去。
「來易止,回去記得把藥喝了。」
再次轉過身時,手上拿著白色的瓷瓶。
江易止接過一看,裡面是大小均勻的藥丸。
散發著淡淡的香味。
「嗯,知道了。」
江易止攥緊手中的白色瓷瓶,離開了房間。
剛走不遠,就聽見了來自屋內的爭吵聲。
江易止不明所以的回頭望了一眼,就被身邊的人催促著離開。
「國安大人,你為什麼不讓我見一見江易止?」
國安所在的房間門口有兩面,前門和後門。
江易止後門剛走,前門的古然就已經走了進來。
古然很不解,為什麼他將人帶回來後,國安卻不讓自己再見過一面。
國安眉頭平緩,卻染上了一絲冷意。
「古然,你是在質疑我嗎?」
古然質問的聲音戛然而止,看著國安的目光控制不住的下移。
在本人都沒有發現的時候,頭顱已經低了下去。
「對、對不起,國安大人。」
國安靜靜著看著眼前的人。
若是江易止怕是已經撲上來朝著自己發火了。
「古然,好好做你的事情,江易止別再見了。」
古然猛然抬起頭,十分不解看著國安大人。
「為、為什麼?」
「為什麼國安大人,為什麼不能讓我見她?」
國安目光猛然冷厲下來,盯著古然。
讓人背後發涼。
「古然,江易止有多優秀你應該知道的吧,這樣的你,有什麼資格去見她,古然,你太讓我失望了。」
古然頹然的坐在地上,眼睜睜看著國安大人的身影遠去。
腦海中浮現了江易止的身影。
「古然,你太無聊了,有什麼資格出現在我面前。」
兩道身影悄然重合在一起。
可是古然卻忽略了,國安話語中夾雜的那一絲失望。
現階段,國安好不容易讓江易止忘了一些東西。
若是見到古然這小子,說不定又會讓江易止回憶起以前的事情來。
江易止看著手中藥,在旁人的注視下吞了下去。
等到人走後,抬手伸進了喉嚨。
為了不被人發現自己的異常,極力克制著自己的聲音。
吐在掌心的藥丸,似乎被分解了大半。
就算才吃下不久,也融化了一層。
「國安大人,您究竟向我隱瞞了什麼東西,是我不能知道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