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花漫野,幾乎隨處可見,芳香的氣息讓人神清氣爽。
鮮艷的花朵生長太多,一不小心就會被人踩踏在腳底下。
江易止抬起腳,發現地下好幾朵花朵被踩住了。
移開腳,鞋底上花粉很多。
路過都是被俘虜的小國士兵和百姓。
安撫百姓和士兵的事情自有人做,輪不到她親自出馬。
再說了,她嫌煩。
「小姐,整個部落都查找了,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喚二前來匯報。
「嗯,知道了。」
「小姐,我們在他們這裡發現這個。」喚一出現再次匯報。
手裡拿著一個密封完好的箱子。
靠近箱子,隱隱約約透露出一絲芳香的氣息。
「打開看看。」江易止一聲令下,喚一立馬將箱子放在地上,用力一劈。
芳香的花粉從箱子裡飛出來。
濺落在人的身上。
江易止看著衣上沾染到的花粉。
摸到手指上,看著指尖的花粉。
竟然一點點融入皮膚之中。
「這花粉,有點奇怪。」
「奇怪嗎,只是感覺聞起來挺好聞的。」喚二揉揉鼻尖。
「郡主,所有殘留的士兵都已經被控制住了。」
江易止道:「去看看。」
「是。」
一片空地上,中間是被捕捉的部落長。
周圍儘是一些老弱病殘和婦女兒童。
部落語言和北國語言不通,所以部落長在一旁掙扎大喊也無人能給予回應。
江易止了解些周圍小國的部落語。
「喂,你們的那些士兵是從哪裡來的?」
江易止站在部落長的面前。
部落長驚訝的抬起頭,眼前的這個女人竟然會說他們部落的語言。
「好好說話,否則……」江易止指著一旁的弱勢群體:「他們都會因你而死。」
「我說了,你就能放過我們?」
「對。」
部落長仰起頭看著眼前的少女,周圍的士兵皆是以她為主。
是這個隊伍的首領。
絕佳的容顏,就和那人描述的一樣。
可是,說了又如何,難道他們還能和那個人對抗嗎?
「呵,」部落長冷笑一聲:「我說了又如何,從你們踏進這個部落的一開始,你們就註定了會死。」
臉上笑容肆意,儘是得意。
部落長眼睛一瞪,臉上青筋爆出,手臂上肌肉線條流暢。
束縛住他的繩子寸寸斷裂。
部落長眼睛染上暗色。
從地上猛然竄起。
單手成爪襲上江易止的脖子。
只要除掉眼前的這個少女,
他的族人就還有生的機會。
「小姐!」
喚二大喊一聲。
江易止眸光一冷,身子微側,拿著手中的還未出鞘的長劍。
一棍打在部落長的身上。
兵器與肌肉的碰撞,掌心震麻的觸感,讓江易止頓感不妙。
這人的身體肌肉,不似常人硬度。
瞳孔呈現黑色。
風吹過片場,花粉飄蕩在空氣中。
隨著呼吸深入讓人的肺腑。
部落長身形高大,手指成爪,身上肌肉猛漲,站在江易止身前仿佛一堵肉牆。
士兵想要協助江易止。
剛走上前,就被江易止大聲呵斥:「退下!」
話音剛落,那部落長身影幾乎閃現在江易止的身後。
江易止抬手交疊於前擋住,部落長單拳一擊。
巨大的衝擊力,仍是讓她飛出數米遠。
手臂震麻的痛感,這種感覺,江易止已經很多年沒有感受到了。
抹掉嘴角的血色,站起身,扔掉手中的劍,手指尖換上了早就備在身上的銀針。
若她也是普通人,恐怕早就死在那一拳之下了。
部落長見眼前的人沒事,眼神不禁發愣。
她竟然還沒死!
部落長眼睛一沉,發瘋似的奔向江易止。
眼中殺意肆起,只要殺了她。
他的族人就又希望。
比起打鬥,江易止更擅長了是用毒。
手中毒藥揮發,一躍而起,避開部落長的攻擊,手中銀針一甩,細長的銀針飛向部落長。
部落長背部一用力,堅硬的肌肉彈開銀針。
部落長轉過身,臉上諷刺一笑,被黑色布滿眼眶的雙眼黑漆漆的看著自己:「你真以為,你那點銀針能夠對付我?」
「銀針?」江易止收手一笑:「你怎麼會覺得,我一個毒師會喜歡使用武力這種東西呢。」
部落長不解,然而下一瞬,他手腳無力的摔在地上。
怎麼會?
部落長眼中難以置信。
江易止一腳踏在他的臉上,看著那雙被黑色覆蓋的眼睛。
「你似乎很想殺我?」
「為什麼呢,只要你們乖乖投降,就還有活下去的機會。」
部落長道:「就算你們不殺我,我們也沒救了。」
他們能夠活下去的唯一機會,就是殺了眼前的這個人。
「想殺你的人,不僅是我。」
江易止頓悟一般:「是不是因為有個人說只要我死,你們才能活著,才能夠保護你的族人呢?」
部落長沉了臉色:「沒錯。」
「哈哈,你身為部落首領,也會相信這種破綻百出的謊言啊。」
部落長低下頭,可是他別無選擇了。
就算只有一線生機……
陰影落在部落長頭上,部落長轉動眼珠子,感受到少女蹲下了身子。
「我可以救你們,但是,我要知道,你們到底是通過什麼手段種植了那麼多藍幽花的異種。」
部落長一怔。
整個部落布滿鮮花,可是鮮少有人知道,那花朵的名字。
此藍幽花非彼藍幽花。
只能說是藍幽花的異種。
美觀而沒有什麼傷害性,但是只要是它生長的地方,就不會在生長其他植物。
但是,若是用作毒藥的麻痹劑,卻是再好不過的東西。
這麼多藍幽花的異種,不會是這些人主動種植。
部落長看了江易止一眼,猶豫了片刻。
「或者,你想讓你所有的族人都斷送在這裡。」
江易止抬手,只要她下令,周圍的士兵就會毫不猶豫的對那些人下手。
部落長抬起眼皮,望著江易止,抿唇道:「八年前,有一個蒙面人進入我們的部落,要求我們只要種下花朵,就能夠給予我們族人食物和生存的土地。」
從那時起,他們的族人擺脫了貧窮,可是隨之而來的確實族群之中,新生的孩子竟然多出來了無數畸形兒。
族中前往戰場的士兵也跟換了一人一樣。
變得冷漠無情。
作戰卻英勇無比。
那人說了,只要能夠殺了對方的女將領,就可以幫助他們,拯救新生的孩子。
孩子是一個國家興亡的基礎。
孩子若是沒了,國家的希望也就從根源上斷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