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從剛才起你就一直在走神。」
舒廷明看著面前出神的江易止。
這聲音突然將江易止從自己的暢想中喚醒。
「啊,沒什麼,只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事情。」
江易止淡淡開口。
「小姐。」
冷一走來,打著招呼。
臉上已經看不出原來所中的毒。
「你這是什麼時候受的傷?」
冷一下顎處的皮膚隱隱發青,淡淡青色很容易讓人忽視。
「張大人為我們解毒後就留下的。」
「不知道為什麼,這幾日一直都在喝藥,但是這個東西卻一點沒有消散的意思。」
江易止伸出手,抓住他的衣領,一把將人扯到眼前。
「小、小姐。」
然而江易止的目光卻越發凝實,緊盯著那一塊發青的皮膚。
「嘖,」鬆開冷一的衣領,冷一重新站好後,眼中略帶不解。
目光不自主的看向江易止身旁的舒廷明。
發現這人早一步悄然擋在小姐的身前。
冷一眼角抽搐。
「舒廷明,張潭在哪裡,有件事情需要重新確認一下。」
「在那邊。」
江易止快步遠去,舒廷明一臉不解的跟在她身後,江易止是想到了什麼,這麼著急?
冷一也緊跟在身後。
權勢之下,是無數的人和權。
站在權勢頂端的人,就有更大的揮發空間。
國安不是一個會被世俗約束的傢伙。
他如此渴求權勢,甚至不惜慫恿安國進攻北國。
這背後,一定有什麼東西是被自己知道,而忽略的東西。
莫完那傢伙,一定有告訴過張潭。
「張潭,張潭。」
江易止闖開張潭所在的地方。
一進門,就瞧見張潭鎮半跪在地上,給小蝶清理她腿上的傷口。
小蝶聽見熟悉的聲音,猛然抬起頭看向門外。
慌張得一腳踢翻身前的張潭。
站起身來。
「小、小姐,你怎麼來了?」
「張潭,莫完的手記呢,莫完交給你的那些手記在哪裡?」
江易止走進屋內,看見桌面書本,直接打開翻閱。
眼睛盯著熟悉的字體,快速翻閱上面的內容。
「江易止你幹什麼,這是師傅留給我的,你不許動。」
張潭不悅,上前阻止,江易止一個冷眼瞟過來,讓人心間止不住的發顫。
「喂,你、你……」
「不是這些,喂,其他的手記在哪裡?」
江易止扔開手中的筆記,直言問道。
絲毫不關心,因為心愛手記被人糟蹋扔在地面上的張潭。
「喂,你幹什麼啊,這些都是師傅最珍貴的東西,你不要也別傷害它!」
張潭一邊哭,一邊撿起地上的手記,這些可都是師傅親自寫的。
嗚嗚嗚,都是寶藏啊。
「喂,別哭了,快把其他的手記拿出來。」
「所有的手記都在這裡。」撿完地上額書籍一堆啪的一聲放在桌面上。
表達自己的不滿。
「我說了……」
張潭愣住了,眼前人沒有了之前的淡漠,眼睛中充斥著迫切的情緒。
布滿血絲的眼白,體現著對面的人極力忍耐她的情緒。
「還,還有,你等等。」
張潭抽出放在床下的箱子,箱子裡面還有一本手記被保存得十分完好。
幾封信件放置在它的上方。
這些都是莫完師傅,最後一次送到他手上的東西。
至今為止,他都保留著。
江易止快步上前,奪過張潭手中的本子。
快速翻閱,將書中的文字收入眼底。
「喂,你輕點,這是師傅最後的東西了。」
聞言間,江易止翻閱的動作停止,目光停留在某一頁上。
目光在上面的文字反覆流轉。
指甲扣緊書頁,臉上的表情流逝,最後變成一張陰鬱的面具。
張潭在一旁心疼的無聲大喊。
這可是師傅最後的孤本啊。
但是看著江易止這副模樣,他實在不敢再大吼大叫。
只好委屈巴巴的輕聲提醒:「愛惜書本。」
關上書本,江易止閉上了眼睛深吸了口氣。
「怎麼了?」
張潭看了看身後的舒廷明,又看了看眼前的江易止。
「是我的錯,」再次打開書本,目光絲絲盯著上面的字:「是我太大意了。」
「竟然忽略了這麼重要的事情。」
在莫完誤闖入國安的時候,他應該是意料到了什麼事情。
所以,在莫完再度出現在國安眼前的時候,國安才會派出那麼多人,追殺他們。
不僅是為了將自己抓回去,也是為了殺了莫完。
將莫完手中掌握的資料徹底銷毀。
所以,當初極力掩護自己離開,究竟是為了保護她們,還是希望國安少一批助力呢!
「那個老頭簡直和國安一樣狡猾。」
將手中的書本,丟給張潭。
「張潭,你最好將你知道的東西一一告訴我。」
「告訴什麼?」張潭訕訕的笑道。
「張潭,在問我之前,你不是更應該問問自己,為什麼一定要出現在這裡嗎?」
「莫完,應該告訴了你不少事情才對,」江易止看著張潭:「在這些事情當中,你又了解了多少?」
「你應該從冷一他們身上看到了吧,關於催林計劃的線索。」
冷一等人身上所中的毒,是國安手中培養一批神秘藥人的毒之一。
「根不同源,源來於根。」
江易止聲音悠然:「冷一,去將你們一同中毒的士兵集中起來。」
蠱是萬蟲之中唯一的存活者,蠱雖然能夠控制對方,可是數量太少,一不小心還會反噬自身。
這樣的東西,在我看來都只是最淺層次的東西。
易止,記住了,對於我們毒師而言,越是醫治越是刺激毒素生長,演變為另外一種毒,那才是真的毒師。
並不斷侵蝕自我,最後成為只聽從你一人命令的奴隸,才是最成功的毒師。
變之變,根不同源,源來於根。
毒就要像吃飯喝水一樣,既不會讓人,又能夠為你製造一批聽話乖巧的奴隸,才是毒的極致。
只是可惜了。
這些人必須得從小培養,才能具有耐毒性,不然就會因為承受不住毒性的變化而死亡。
江易止,你不一樣。
你是我見過,最完美的實驗體。
我最棒的作品。
「該死的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