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然臉上的面具碎裂。
站起身來指著江易止大罵:「喂,老子都這樣了,你就不能多看一眼嗎?」
江易止拾起一旁的凳子,朝著那人狠狠砸過去。
護衛趕忙擋住那根凳子。
古然眼眸微縮,不敢相信,江易止竟然下手這麼毫不留情。
「你該慶幸自己長了一張好臉。」
引誘不成,反而被嘲諷。
江易止回到家中。
她和娘親住在國安城中一個較為安靜的地方。
娘親在周圍的土地上種上了一些蔬菜和藥材。
院子中收起來一些娘親弄的中藥。
還沒推開門,房子裡的歡鬧聲順著門縫隙傳了出來。
疑狐的推開門,江易止看見裡面的老頭,微愣,眼中的殺意一閃而逝。
臉上很快揚起笑容。
「娘親,這個人是誰啊?」
屋內的莫完瞧見白天剛見過的小丫頭,眼中一驚。
讓他更驚訝的是這人轉變如此快捷的臉色。
前一秒還泄露出來的殺氣,在江柔馨轉身之際,消失得一乾二淨。
「莫完前輩,這是我家小女。」
江柔馨柔聲介紹道。
「易止,這位莫完前輩是誤入這裡的人,你尋個時間,讓人將他送出去如何?」
國安城總是會時不時誤入一些旅人,這些旅人都會有專門的人,安排送出去。
江易止瞧著「誤入」的莫完。
「老爺爺原來是誤入的啊。那還是真實可憐,路都不認得。」
江柔馨無奈扶額,她就知道,這孩子想來排斥與自己接近的陌生人。
「易止,不得無禮。」江柔馨故作生氣,在她額頭上一彈。
「這位前輩醫術高明,剛剛還說要收我做徒弟呢。」
說到這話,江柔馨臉上浮起一絲笑容。
在國安城中,懂得醫術的人並不多,江柔馨來到這裡多年,醫術也沒有特別精進的地方。
如今好不容易遇見一個能夠教導自己的師傅。
江柔馨可謂是十分高興。
「對了,正好莫完前輩在,還請前輩幫小女看看。」
莫完來了興致,「可是,她看起很好並無不妥之處。」
江柔馨聽後,泄了氣:「正是因為這個所以才覺得奇怪。」
「明明身體看著很好,可是有時候,卻會無緣無故吐血。」
她是真擔心自己孩子出什麼事情。
江易止勸道:「娘親,還有國安大人在呢,你不用擔心的。」
江柔馨不聽,硬是拖著江易止接受治療。
當初她中了毒生下孩子,毒轉移到孩子身上後,若不是國安大人,江易止恐怕都難以活下來。
如今莫名吐血,她怎麼可能不擔心。
江易止無奈坐在椅子上。
莫完把上脈搏,看看江易止。
說道:「小丫頭身體好的很,你不必擔心。」
說話間多看了一眼江易止。
這個小姑娘確實不簡單。
剛剛把脈,親手感知到,這人的脈象平穩正常。
可越是如此,他越是覺得奇怪。
今日碰了那毒花,不可能一點事情都沒有。
脈象正常的不像話。
他甚至懷疑,這個小丫頭改變了自己脈象。
這個地方果然沒白來啊。
江柔馨送了口氣,「沒事就好,對了易止,你今日和國安大人出門有沒有碰見毒手這個人?」
江易止搖搖頭:「沒有,她可是大人物,我一個小學徒怎麼可能知道。」
「那人據說很年輕呢,就是這做事實在讓人害怕,前些日子,才是死了一批人在她手裡。」
江易止道:「娘親,說不定那些人該死呢。」
「您就別老是打聽這些事情了。」
幾人用過晚飯後,便匆匆歇息。
夜晚,莫完起身在院中散步,突然一柄短刃抵住了自己的後背。
「哎呀,小丫頭,你這樣子,老人家可受不住。」
莫完不用猜就知道身後的人是誰。
站著身子也不害怕。
「我知道,你現在是不可能對我出手的,不如坐下來好好聊聊。」
江易止收了短刃,她目前確實不可能對他出手。
「我很好奇,讓你成為藥人的傢伙到底是誰。」
莫完轉過身瞧著江易止。
「比起這個,你不該說說你為何會出現在這裡嗎?」
江易止防備的看著這人。
這人出現在這裡,不可能那麼簡單。
「我是為了你。」
莫完尋了個凳子做了下來。
「丫頭,我若是沒猜錯,你即是藥人也不是藥人,只有藥人才會那麼強的抗毒體質。」
「你是誰的藥人。」
藥人是他們行醫治病人的大忌。
他們介意這樣的存在,因為這樣人是違背常理而存在的。
他們從小被浸泡藥水之中,經歷各種毒的侵蝕後活下來的人才有可能成為藥人。
這種人就如同一個行走的毒藥罐子。
莫完想不到,竟然會遇見藥人。
「這與你無關,你還是多關心關心你自己吧。」
誤入國安城的人,可不是誰都能那麼幸運的活下去。
江易止並不願意和他多說,她只關心自己娘親會不會受影響。
「亦或者說,你是在為誰煉製藥人?」
「我記得你娘親,是說你在城主那裡擔任學徒吧。」
江易止頓了片刻,抬起眸子,眸光森冷發寒。
這個人,得死。
「你若是殺了我,就沒人可以救你了。」
莫完聲音幽幽傳來。
江易止卻滿不在乎:「我不需要救。」
次日,莫完作為誤入國安城的人,很快就被人帶走。
國安饒有興致的看著別帶走的莫完。
「這個人聽說是個大夫,易止,你覺得留下他如何。」
江易止站在國安身側,目光輕瞟:「全憑國安大人做主。」
國安一笑,被江易止這話逗樂了。
「說起來,你怎麼總是不小呢。」國安柔聲道。
江易止常年板著一張臉,臉上的表情壓根不符合她現在年齡。
「你看古然那小子,想笑就笑,想哭就哭。」
古然作為國安的弟子,位置不低。
長相好看,極為討人喜歡。
幾乎男女通吃。
但是也嬌氣的很,稍不如意就會大鬧。
眼下,因為婢女將他的糕點弄亂了,便開始大發脾氣。
他這麼大以來,唯一次吃癟還是在江易止這裡。
江易止移開目光:「蠢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