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中途劫走

  「呵呵,真不錯。」

  江易止笑容張揚,看著舒廷明眼裡流露出絲絲讚賞。

  轉身離開:「去把太醫叫過來,別弄死了。」

  回憶戛然而止。

  舒廷明不知不覺間走回自己所住的營帳中。

  天空所飄蕩落下的白雪落在頭上。

  染白了頭髮。

  江易止說到底看似對一個東西感興趣,但是永遠都只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罷了。

  只是享受把玩在手中的樂趣。

  官若星也不過是一個玩具而已。

  腦海中卻不自覺閃過兩人牽在一起的手。

  「明明,江易止也不是個好東西。」

  門外的光亮映照在背上,屋內的黑暗染上整個前身。

  單手捂著臉一隻眼睛從指縫中露出來,那隻眼睛透著光芒,卻陰沉沉的帶著別樣的狂躁。

  江易止拔掉頭上的簪子,瞧著桌邊面如挑花的官若星。

  傻傻的看著桌上的交杯酒,覺得可愛。

  「小姐。」

  「阿星怎麼還叫我小姐。」

  江易止端起酒杯坐在官若星對面。

  「娘子!」

  官若星接過江易止手中的酒杯,眼眸微動,情緒在眼中蕩漾。

  兩人漸漸靠近,交回著手,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官若星不勝酒力,一杯下肚,面色酒迫不及待的湧上了紅色。

  借著酒力,官若星眼睛裡水汪汪的望著江易止。

  牽起江易止的手,在手心蹭蹭,溫潤的吻落在手心。

  聲音沙啞,「娘子。」

  官若星撐著桌面,靠近江易止。

  江易止看著他緩緩接近自己,閉上眼睛半斂,瞧著那沾了酒水而紅潤透亮的紅唇。

  唇瓣輕觸。

  「郡主!」

  營帳外傳來男人的嘶喊聲,仔細一聽似乎還有微微的喘息。

  官若星抓住江易止的衣服,將自己送了上去。

  陌生的東西划過自己的唇齒。

  「郡主,探子傳來前線消息,安國有人密謀相助。」

  江易止猛然起身,推開官若星。

  擦著唇角的水珠。

  看向失去重心而跌倒的官若星,眼珠子仿佛浸潤了水,紅紅的唇瓣極為誘人。

  「娘子?」

  江易止不忍心扶起官若星,「你先休息,我去看看,前線不得馬虎。」

  說完,別開官若星額前的碎發。

  在額頭輕輕印下一個吻。

  轉身離開的背影卻一點也不含糊。

  官若星望著離去的背影,手握成拳。

  江易止闊步出門,瞧見外面站著一人,頭上頂著雪,呼出的白霧湧進眼睛中。

  將它刺激得驚出血絲。

  「郡主,有密探接到消息,安國中有一個善醫善毒的年輕國師。」

  舒廷明急切的說道。

  「善醫善毒的年輕國師?」

  江易止首先想到了國安。

  沉下目光,仔細看著眼前的人。

  「還有呢?」

  她的確信這個消息是否真實。

  「名國安。」

  江易止眼眸微微一縮,似震驚,而後一笑,又似愉悅。

  「走,現在就去商議。」

  平淡的臉上湧出片刻激動,興奮,害怕。

  那是一種複雜的情緒,各種東西摻雜在一起。

  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最終變成一種難言的興奮浮在眉宇間。

  是一種想要宰了對方的興奮與激動。

  「郡主天氣寒冷穿件衣服更好。」

  然而江易止只是衝著身邊的護衛招招手,那人一言不發將身上的黑氅脫下啦,交給江易止。

  自己則重新去拿了一件。

  二人走在雪地上,天空忽然又飄了下了大片的雪。落在二人身上。

  雖然是冷天,江易止卻出奇的聞到了舒廷明身上的檀香。

  身上原本的那件鶴氅也換成了一件外白內黑的氅衣。

  披在身上,彰顯整個人分外好看。

  「郡主,我好看嗎?」

  喝了些酒的江易止還沒反應過來,舒廷明問這句話意圖。

  嘴已經張開了:「嗯,很不錯。」

  「好看嗎?」

  舒廷明再一句,仿佛只想從江易止嘴裡聽到兩個字。

  第一回,江易止或許還會受酒精控制。

  第二回,江易止聽後一笑,笑聲已經帶著幾分漠然的諷刺。

  「舒廷明,這笑話很冷。」

  意料之中的回答,舒廷明走上前。

  兩人前後走進營帳中。

  瞧著江易止頭上的雪未拍,直接入座後,自己也默默做到位置上。

  兩人頭上頂著雪,像是同時白了頭髮一樣。

  官若星守著空房,知道半夜江易止仍然未回來。

  成親第一天,嬌夫被拋棄在房間裡。

  而新娘子還在營帳中和各路將軍們處理事情。

  官若星趴在桌上,合上了眼睛。

  舒廷明大晚上將將剛成親的郡主叫走成為軍營中一大奇談。

  但是是事情緊急。

  聽說那安國的國師大有來頭。

  好像是某個很厲害的小國裡面的大人物,擅長治病救人,煉製丹藥,因為幾次救了安國國王。

  才智過人,而被奉為國師。

  還有說法那人年過好幾十,可至今仍是一個美男子的模樣。

  不知道從哪裡學了這樣的駐顏術。

  成為國師,多半是因為他那些神奇的東西。

  從這些消息中,江易止總算猜測出國安的心思。

  難怪自己覺得官若星身上的檀香味熟悉。

  原來是安國皇室。

  國安與安國皇室早有勾結,可是為何偏偏現在才被暴露出來。

  曾經她一直不敢派人與國安的人接觸。

  擔心那樣的做法會暴露自己的位置。

  如今想來,早就不需要了。

  母親如今安全無憂,她也不必有所顧慮。

  安國皇室,那些人的醜陋姿態。

  國安能忍著噁心與那些人,說明是為了圖謀什麼。

  為了藥人?

  光憑那些誤入國安城的人,就足以支撐他們的煉藥需求。

  所以,是為了權利嗎?

  除了權利,江易止想不到其他。

  對權利的渴望可人命的漠視,倒是格外附和那個人的性格。

  安國人,江易止也是安國人。

  撩開營帳的門帘,屋內的人趴在桌面上。

  臉上透露著可疑的紅。

  走進一抹,渾身發燙。

  這人竟然傻傻的坐著等了一夜。

  將人從桌上扶起來。

  官若星睜著模糊的眼睛,抱住江易止。

  「小姐,不要丟下我。」

  頭埋在江易止的脖頸上,濕潤帶著溫熱的液體滑到脖子上。

  皮膚傳來異樣的觸感。

  「不是說了嗎?」

  「要叫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