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博航轉頭,拉住大哥的手臂。
「大哥,你腿腳不好,還是我去吧。」
「你留下多陪陪爹,我騎馬去,要不了多久。」
路博遠拂開二弟的手,騎上馬背,一路朝著皇宮疾馳而去。
良宜宮內。
路思瓊才剛起床,院子裡的小宮女就進來說路大公子來了。
大哥?這一大早的,他來作甚?
莫非不是快要成婚了太緊張,來問她都需要準備些什麼的。
不應該呀,這些事情,娘應該都會答點好的。
再怎麼著也輪不著一個他當妹妹的來教啊。
「快讓大哥進來。」
路博遠跛著腳,著急的走了進來,還險些就要摔個大馬趴。
看他趔趄幾下,路思瓊快步走近扶住他。
「大哥你這是怎麼了?有什麼急事嗎?你別著急,慢慢說。」
「爹身上長了屍斑。」
聽到這句話別說是路思瓊震驚的很。
就是剛清醒過來,還沒有睜開眼睛的桑景寧都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不是,大舅舅,這話我怎麼有點聽不懂了呢?
外祖父,長屍斑?
活著的外祖父身上長了死了一陣子才有的屍斑?
路思瓊有些慌了神。
「大哥你,你去把宸兒抱起來,寧兒,對,要帶著寧兒。」
路博遠按住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竄的小妹。
「望月,備馬車,望星,把宸兒和寧兒叫醒。」
「小妹,你先抱著寧兒上馬車,別著急,爹一時半會應當不會有事的。」
桑景寧被抱著上了馬車。
這還是她出生這麼久以來第一次坐馬車,但是此刻情況危急,她也沒有心思欣賞馬車內部的裝潢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活人怎麼可能會長屍斑呢?)
(而且就算是長屍斑,怎麼可能一點前提都沒有,突然就冒出來了呢。)
桑景宸更是迷茫的很,他還沒睡醒就被拉了起來塞到馬車上了。
路思瓊抱著寧兒,輕輕拍著,不知道是在哄她,還是在安撫自己的心情。
馬車很快就行駛到了將軍府門口。
下了馬車之後,路博遠把寧兒抱在自己懷裡。
此刻的路思瓊,已經全然把什麼禮儀給忘在了腦後。
提起裙擺就朝院子裡面跑了過去。
來到偏房門口的時候,她並沒有多驚訝。
畢竟從她小的時候,爹娘就經常吵架,爹經常會被趕去偏房睡。
「娘,二哥三哥,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聽大哥說弟身上長了屍斑。」
見到女兒,路老夫人嗷的一聲哭了出來。
「瓊兒,都怪娘,要是娘昨天沒把你爹趕來偏房,說不準就沒有這麼多事了。」
「女兒啊,都是娘的錯,都是娘的錯啊!是娘害了你爹!」
路思瓊扶著陸老夫人,輕輕的拍著她的手背表示安撫。
很快,路博遠也抱著寧兒回來了。
(快讓我看看外祖父這是怎麼了,是不是被邪祟入侵了!)
(雖然外祖父一生保家衛國,但是不管怎麼說他也曾殺過那麼多的人。)
(要是那些魂魄回來找外祖父的麻煩可就不好了。)
路思瓊聽見這話,趕緊把桑景寧抱了過來。
她豎著被自己的娘親抱在懷裡,可以很清楚的去看到外祖父的情況。
(奇怪,並沒有邪祟啊,外祖父金光護體,那些東西就是真的想來報復也無法近身啊。)
路思瓊深呼吸幾口,轉頭看向路老夫人。
「娘,爹最近可是碰了什麼不該碰的了?」
路老夫人搖了搖頭。
「這話你三哥也問了我,他這幾天就在府里待著,就昨兒去了個百花宴。」
「難不成他這是對什麼花過敏了嗎?可之前他也參加過許多次百花宴了,都沒有這種事情發生啊。」
「娘,您在仔細想想,爹有沒有接觸過什麼的可疑的人或者東西。」
李淑雅想了許久,都沒想到他有碰過什麼可疑的東西。
許久之後,她抬起頭來,目光落在路博航身上一瞬。
難道是老二?
不會的,凱旋是他親爹,他會蠢成什麼樣,才能為了個不知道哪來的野丫頭為自己的親爹下手呢。
可事情擺在眼前,李淑雅越想,越覺得可疑。
眼下,屋子裡只有老大在,老二老三都出去找大夫了。
李淑雅拉過路思瓊,說了下昨天晚上路博航反常的事情。
路思瓊也有些不相信,那可是爹的親兒子,他得多蠢才能對親爹下手啊。
(二舅舅?難不成二舅舅也被下了蠱了?)
(可我對蠱蟲研究的不多,長屍斑的蠱蟲……)
(難道是後期會對皇上用的活死人?身體狀況與常人無異。)
(人也是清醒的只是醒不過來,前三天是長屍斑,第四天開始身體就會慢慢腐爛,最後連骨頭都會化為齏粉,一點也留不下。)
路思瓊聽著這些,心驚膽戰,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擔心誰了。
爹現在的症狀已經擺在了明面上,若是小寧兒說的沒錯,那爹大概就是中了這個活死人蠱。
可二哥卻沒生病,甚至也沒有什麼其他的症狀。
連他中的是什麼蠱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此時,桑景寧已經身處草原,一望無垠的草原上,有一處擺著一摞一摞的符紙。
桑景寧左翻右翻精挑細選的找出來好幾張保命的符籙。
不管怎麼說,究竟是不是那蠱蟲,現如今最重要的。
都是要把外祖父的命給保住。
管他什麼續命符,還元符這個符還是那個符的。
紛紛都拿出來甩到了外祖父的身上。
為了避免自己會這些事情被發現,她還在每個上面都放了一個隱匿符。
以至於,眾人都不知道為什麼,就看見小寧兒小手揮了揮。
路老將軍的呼吸就莫名均勻了不少。
只可惜這些都是治標不治本的東西,根本就沒辦法清除掉他身上的屍斑。
桑景寧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如果她曾經學習過關於蠱毒的事情,或許還能在這件事情上多給些幫助。
路思瓊抱著小寧兒沉思。
「娘,如果二哥真的做出這種事,想來也是被控制了。」
「現如今,或許危險的不只有爹一個人,還有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