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婉拒,「星途最不缺的就是藝人,周小姐太看得起我了,只不過,我怕不能勝任。」
江晚意抬腳就走。
周純嘲諷的聲音拔高,「江晚意,你是怕我嗎?」
江晚意停下腳步。
周純扭頭,看著她瘦弱的身影,眼神冰冷挑釁。
「不過,你要是害怕,我倒是可以考慮換人,只不過我沒想到,他看上這麼無能的人。」
激將法罷了。
江晚意何嘗不知道。
她回頭,嫣然一笑,「讓你看笑話了,我這人貴在有自知之明,周小姐還是換人吧。」
江晚意步伐輕快離開,背影淡薄恣意。
恍惚間。
華姐以為看到了她過去的模樣。
周純眯著冷冷的眸子,手心攥成拳頭。
華姐看過來發現了,笑著圓場,「周小姐,不如我再給你看看我們公司的藝人資料?你再慢慢選個?」
周純陰冷的視線落在華姐身上,「華姐不覺得,江晚意最適合嗎?」
華姐明白,周純這是跟江晚意槓上了。
她有所為難,「可是你也看見了,晚晚可能不會答應……」
電梯門打開。
周純收回視線,不容拒絕的姿態,「既然簽約了,那就是你們星途要考慮的問題了。」
周純進入電梯,門關上,隔絕了視線。
華姐臉上的笑容瞬間跨下。
江晚意在辦公室等華姐。
門被推開,就響起華姐抱怨的聲音,「晚晚,你有時候吧,別給我結仇太多,尤其是周純這種人!」
江晚意猜到她被為難了,說,「讓楊總拒絕了她就是,她跟我不對付,還來找我合作,明擺著……」
她聳聳肩,剩下的話沒說完,華姐也明白什麼意思。
她回到辦公桌前坐下,抬頭嘆了口氣,說公司已經和周純簽約。
江晚意吃驚,「沒確定藝人就簽約了?」
這還真是少見。
以往這種情況,大多是對方公司不挑剔,只要宣傳效果能達到就行。
但周純這麼做,絕對不會那麼輕易就能應付的。
果然。
華姐又說,「怕是這次,你很難推得掉。」
「如果我非不接呢?」
「那你就為我祈禱吧,我這個經紀人也是時候退休了。」華姐笑了笑,有點苦中作樂的意思。
江晚意一點心情都沒了。
說周純不是衝著她來的,她是不信的。
臨走前,江晚意問華姐周純想找她代言什麼。
華姐說,「就一個理財投資類的APP。」
顯然,這是范曄公司推出的理財產品。
以往,這一類產品爆雷居多。
江晚意自嘲笑笑,「你看我像精英類人才?」
華姐噎住。
江晚意起身推門離去。
……
江晚意約著沈曼去喝下午茶。
沈曼化了精緻的妝,穿著一身黑白搭配的奢侈品,氣質養眼靚麗。
「昨晚出席的酒會,據說鬧了很大的笑話?」沈曼喝了口咖啡,笑眯眯問。
這一臉八卦的勁兒,跟往日的高傲實在無法匹配。
江晚意如實點頭,「是挺大。」
「說來聽聽。」沈曼饒有興致道。
江晚意抿一口咖啡,緩緩放下眉梢繼而挑起,「你是在線吃瓜,別忘了,你自己就是藝人,是被吃瓜群體。」
沈曼坐得筆直,一隻手橫在胸口下,微抬下巴理所當然說,「所以我不能光讓別人吃我的瓜。」
江晚意噗嗤笑出聲,把前一晚發生的事簡潔扼要地告訴了沈曼。
「這叫什麼,作繭自縛!」沈曼翻了很大一個白眼,氣惱又無語。
江晚意皺了皺眉,「同為女人,這件事的確也是我的原因。」
沈曼微微勾唇,毫無笑意,「昨晚要不是傅淮之在,丟人的就是你!江晚意,你這人我了解,沒什麼壞心眼,但你記住,不要對敵人仁慈!」
江晚意有所體會,明白沈曼說的都是事實。
當然。
江晚意後面也把周純找她代言的事,一併告訴了沈曼。
沈曼放心不下,說,「這件事你最好還是諮詢清楚比較好,霍明徵在這方面是專業人士,你讓他給下意見。」
江晚意頷首,本意卻不想去找他。
若被傅淮之知曉,昨晚那樣的折磨定然不會少。
……
車開回去別墅的路上,拋錨了。
江晚意和譚鑫下車等。
烈日炎炎,高架橋路邊車水馬龍,路面像是蒸籠一樣。
譚鑫為江晚意撐著傘等了會,司機跑過來抱歉說:「江小姐,車還發生故障了,可能要拖車。」
江晚意在高架橋上不好打車,微微有些苦惱。
臉上出了細細薄薄的汗,連脖子上也是。
「那就拖車吧,我打電話回公司,再派個車來。」
話音剛落。
一輛白色豪車停在面前,打著雙閃,車窗降下,露出一張溫潤英俊的臉。
是霍明徵。
江晚意心頭微微顫了一下,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
霍明徵下車來到江晚意面前,「出什麼問題了?」
江晚意下巴往車的方向指了指,「拋錨了,換了輪胎也不行,司機說車輛故障。」
她熱紅了臉,面上還掛著薄薄的汗,淡淡的香水味混合著體香,極致的誘惑。
霍明徵的視線落在她潤澤的唇瓣上,喉結滾動對上她眸子,「要回去?我送你吧。」
江晚意不想讓傅淮之不高興,婉拒,「不用,不順路,就不麻煩你了。」
「上車吧,這裡打不了車,天氣太熱,別中暑了。」霍明徵說話間,拉開車門。
他都做到這份上了,江晚意再拒絕就說不過去了。
譚鑫不肯上車,說要留下來陪司機等拖車。
最後江晚意單獨上了副駕駛。
霍明徵坐上主駕駛,貼心的抽幾張紙巾遞給她,指了指她額頭,「車裡有空調,冷熱交替容易風熱感冒。」
對她這麼體貼入微的除了父親,就是現在的霍明徵了。
江晚意心頭說不上的滋味,接過紙巾低下頭擦了擦,客套說,「謝謝。」
霍明徵發動車子往前開,空調調高了些,過了會兒才又調低了溫度。
又拿起中控台放著的一瓶水單手擰開瓶蓋,遞給江晚意,「喝點水潤一潤。」
霍明徵手指修長好看,像美術生的手。
江晚意避免觸碰,拿的瓶底,「謝謝你霍律師。」
「客氣什麼,你跟我都認識這麼久了,還是這麼生分。」霍明徵輕笑。
側臉染上照射進來的陽光,笑起來俊朗生輝。
江晚意想到傅淮之陰鷙的神情,沒有接過話。
在她看來,霍明徵乾淨矜貴,可遠觀不可褻玩的存在。
她最值得驕傲的品質,就是自知之明。
……
霍明徵溫和的嗓音帶著幾分關切,「昨晚的事聽說了些,怎麼樣,沒事吧?」
江晚意被他的聲音拉回現實,想起了要諮詢法律的事。
她搖搖頭說沒事,順道提起周純找上來合作的項目,問,「這一類理財產品,會不會有什麼風險?」
「你們星途的法律顧問團隊還不錯,這一類產品,一般會仔細看好條款,做好調查才會接。」霍明徵握著方向盤的手敲了敲,指節分明好看。
聲音溫和,不至於聽著太悶。
江晚意恍然點點頭,「也就是說,如果條款不合適,就能直接拒絕?」
「沒錯。」霍明徵看她,眉梢微挑,「只是周純怎麼忽然找上你們公司,還指定要你代言?」
江晚意不好妄自揣測,搖了搖頭,「不知道,公司已經簽下合同,回頭我問問調查的事。」
霍明徵琢磨幾秒,「可以,有什麼問題可以隨時找我,或者到時候發給我看看。」
江晚意留了個心眼,不是不信公司,是不信周純。
她若有所思點點頭,「好。」
……
說話間,車輛回到別墅門口。
江晚意解開安全帶,「霍律師,多謝你送我回來,改天請你喝茶。」
「什麼時候?」霍明徵認真看著她問。
江晚意一愣。
就是句客套話,沒想到他居然還問世間。
江晚意淺笑,「看霍律師時間,我都可以。」
霍明徵唇角輕微上揚,「好,那到時候給你打電話,你別推脫。」
江晚意:……
懵了幾秒,她說,「好。」
下了車。
江晚意雙腿合併,站的乖巧端莊,目送霍明徵的車緩緩開遠,直到匯聚成一個點才轉身掃臉進入大門。
經過庭院,江晚意忽然被人扣住手腕,強行拽到院子角落,後背抵在牆壁上,困在男人的懷抱之中。
「誰?」
江晚意使勁掙扎,聞到一股熟悉的古龍香水味。
她抬頭,果然看到傅以銘,臉色當即變冷,怒視他,「是你,你怎麼進來的?」
雙手被男人大手抓緊舉在頭頂,身體壓近,炙熱頂著柔軟,姿勢令人感到羞恥。
江晚意怒紅臉,「傅以銘,你放開我!」
傅以銘低頭在她脖頸,對著耳朵吐著熱氣,說著侮辱性的話,「裝什麼,嗯?平時傅以銘不就是這麼對你的麼?好歹我比他年輕不是嗎!」
男人身體沉沉壓著,江晚意動彈不得,深刻體會到男女之間的力量懸殊。
「傅以銘,你別太無恥,宋玉枝對你這麼好,你就背著她來勾引我!」江晚意怒目圓瞪,殷紅的美人痣更妖冶風情。
如此,更惹得男人熱血沸騰。
強烈的征服欲迸發,傅以銘啃咬她耳垂,「少在我面前提宋玉枝,要不是你,我不會背叛她,江晚意,都是你害的!」
江晚意被他的邏輯打敗,感受到抵著的炙熱,她倍感恥辱,「傅以銘,你闖進來這麼對我,就不怕傅淮之找你算帳……」
話沒說完,江晚意又發出叫聲。
男人忽然用力,幾乎將她融入牆壁與他的胸膛之中。
傅以銘嗤笑,「你看,反應這麼大,你還不承認自己下賤?難怪一跟我分手,就跟我叔勾搭在一起!」
傅以銘呼吸滾燙在她脖子軟肉上,咬著牙隱忍怒氣,「江晚意,你那麼浪,我能滿足你啊,何必找我叔!」
江晚意梗著脖子,怕被琴姐他們發現誤會,壓低聲音,眼神狠狠瞪著他,恨不得刀了他的架勢。
她嘲諷,「就憑現在感覺到的東西,你就不如你叔!」
傅以銘動作一窒。
眯起陰森的眸子,風雨欲來般的森森寒意,「你說什麼?」
「金針菇點的東西,也好意思在這大放厥詞?傅以銘,傅淮之那東西,可比你厲害。」江晚意語出驚人。
還很傷人。
傅以銘惱羞成怒,「賤人,今天我就讓你好好見識見識,一會別下不來床!」
大手扣住江晚意的腰,動作粗魯地撕扯衣服。
江晚意心頭一驚,沒想到傅以銘膽子這麼大,絲毫不把傅淮之放在眼裡。
但她無論如何,都不能忍受傅以銘的欺辱,大不了魚死網破。
忽然,琴姐吩咐傭人工作的聲音在旁邊響起:「好好收拾這些垃圾,傅總有潔癖,別讓他看見了。」
江晚意氣頭上,想開口把琴姐吸引過來,傅以銘發現了,及時捂住她的嘴。
最後江晚意只能發出嗚咽的細細聲。
傅以銘壓低聲警告,「想我死?江晚意,你還不夠資格。」
江晚意的頭使勁扭動,趁機狠狠咬住傅以銘的手。
傅以銘疼的哼出聲,但又連忙收住聲音。
旁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傅以銘鉗制住江晚意在房子角落,輕易不被發現,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
江晚意咬的更狠,更用力,直到口腔瀰漫出一股腥甜。
腳步聲即將過來的時候,忽然有傭人把琴姐給喊走了。
傅以銘甩開手,看著手上的冒血的牙印,眼神陰鷙仿佛能吞人,「你還真是不怕死,要是被傭人看到你和我一起,你以為傅淮之的為人,能放過你?」
江晚意眼底一片冷色,「這不正好,也能讓宋玉枝知道你人面獸心,不值得託付!」
「你想搞死我?江晚意是,你是不是太自以為是了!」傅以銘眼底烈烈怒火。
江晚意唇上掛著血珠,大方承認,「沒錯,是想搞死你,如何?你害得我江家羅成這個地步,難道我不該有這麼想法?」
「傅以銘,今天的事,就算你不告訴傅淮之,我也會說!」江晚意怒紅了眼,尤其眼瞼上的美人痣,愈發殷紅妖冶。
「瘋子!」
傅以銘不屑一顧冷笑一聲,警告道,「我也想看看,你能做到什麼地步!」
他轉身抬腳就走。
江晚意身體癱軟,靠在牆壁上,身體像被抽乾了似的。
簡直受夠了這種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