滬城棉紡廠職工醫院住院部一樓走廊上,安靜的沒一個人。
這時,蘇櫻拎著網兜和宮贊禮也拎著網兜,二人一前一後走到蘇小軍的病房門前。
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對方,蘇櫻剛伸出一隻手準備去開門,就聽到裡面陳冬梅說話的聲音。
「哎呀,我想起來就後悔,真是後悔,讓我家寶貝女兒香君嫁給那個什麼當兵的蘇振興,他那個人真的不會疼媳婦,照顧家裡面,害得我女兒生娃的時候受了大罪,也是這樣我家乖孫子軍軍才生這種病,都怪那個去蘇振興害了我女兒也害了我家軍軍。哎呦呦,啊啊啊~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軍軍姥姥,你別生氣別生氣,你讓孩子看到你說他爸爸不好,他怎麼看你這個姥姥哇!別說了別說了!」
「陽陽奶奶,你還不是一樣怪你那個兒媳婦嘛?她整天不著家的,是不是跟你家兒子華強鬧矛盾了啊?你還是趕緊去問問你家兒子吧,她自己的兒子都生病住院了還不來看看的。像話嗎?」
「軍軍姥姥,我那個兒媳婦前年生病了,她身體也不好,加上她家媽媽前陣子病倒了,她回娘家服侍她老娘了。最近我兒子工作忙顧不上,我家陽陽就是肺炎住一個星期院就會好的。
我一個人能照顧的來,不行,我喊我家女兒來送飯給我們倆吃就行了。我可聽說你家軍軍的爸爸是王芳兒子的種。你家做錯事再先,你還在我們面前說那個蘇振興的不好,你呀你呀,陳冬梅你心真黑。」
「我哪有說蘇振興的壞話,他娶我家香君是他沒有女的敢嫁給他,我女兒當初是告訴他實情的,他自己要當軍軍的爸爸的,我們一家人可沒有強迫他蘇振興娶我家女兒的。是他自己看上我女兒的美貌了好吧!哼~」
門外的蘇櫻聽到這些話,她氣得渾身發抖,不顧一旁的宮贊禮拉她,猛地一腳踢開門沖了進去。
「媽的,智障玩意兒,陳冬梅,你胡說八道什麼!」
蘇櫻用一雙怒視的雙眼看著陳冬梅。
陳冬梅嚇了一跳,她沒想到蘇櫻會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陽陽奶奶說道:
「喲喲喲,蘇櫻,蘇櫻你來啦,你來的正好,你聽聽軍軍奶奶怎麼說你小叔叔的。我勸她別說了,她還說。」
「呵呵呵~是我說的,怎麼啦?我說的是實話,好吧?啊!」
陳冬梅挑釁地看著蘇櫻。
「我小叔叔他怎麼了?他是堂堂正正的軍『人,他為國為民,他哪裡對不起你們了!」
蘇櫻激動地指著陳冬梅的鼻子說道。
「哼,他對不起我家香君,讓我家香君受苦受難!還和我家香君離婚,讓軍軍受了刺激住了醫院,他還讓我家香君丟了工作,害得我家分的房子也沒了。都是怪你小叔叔,是他讓我們一家子過不上好日子。」
陳冬梅大聲地說道。
「好呀好呀,哈哈哈哈哈~那是你們活該!誰讓你們家做了對不起我小叔叔蘇振興的事兒,我們蘇家都沒臉跟旁人說,不敢提,走路都是低著頭走的,你陳冬梅這個大媽真的是不知廉恥,你不覺得丟臉,你女兒陳香君也是要臉吧啊?好歹你女兒還是個老『師呢?你們母女倆太卑鄙小人!我小叔叔蘇振興才是受害者,他都沒有說一句你們祖孫三個人的一句壞話,
我們倆今天來是看望一下軍軍的,卻聽到你當長輩的說我小叔叔蘇振興的壞話,
我小叔叔對你們陳家是什麼樣子的,四周圍的街坊鄰居們都門清的很,
我警告你陳冬梅,你再敢到處說我小叔叔蘇振興或者我們蘇家的一句壞話,我蘇櫻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哼~」
蘇櫻氣憤無比的大聲說道。
「你……你怎麼能這麼說話!」
陳冬梅覺得自己是長輩被一個小丫頭片子指著鼻子罵,覺得自己丟了臉面,她氣結的吞吞吐吐道。
「我怎麼說話了?這是事實!你家女兒年輕時候未婚先孕瞞著我家小叔叔蘇振興,你家女兒就是騙婚,你當媽的還有臉在這裡訴苦!說是你家女兒嫁錯了人?我呸~」
蘇櫻繼續又說道:
「鐵證如山,你家女兒懶不掉,你家和王家一起敢搞我家小叔叔,我會讓你們通通都去坐牢。我說到做到。」
「好了好了,都別吵了!這裡是醫院,影響病人休息!」
一旁的陽陽奶奶連忙勸阻道。
宮贊禮擋在蘇櫻的面前,說道:「今天我們聽陳老師說軍軍生病住院了,我們倆代表蘇振興來看望看望軍軍的,也沒有什麼意思,今天就是來看軍軍的,軍軍姥姥你有什麼怨言可以向革委會說明你的難處或者不滿。你家女兒陳老師和蘇櫻的小叔叔蘇振興已經離婚了,處於軍軍不是蘇振興的親兒子,畢竟他養了軍軍十二年,雖然他在部隊,心還是在陳老師和軍軍還有這個家的上面,是你們自己沒有好好珍惜。
還有一個點,咱們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是誰對?是誰錯?大家都能分辨出來的。軍軍姥姥,請你往後不要再詆毀一名現『役『軍『人『了,如果還繼續死性不改,我會向上級領導反應的。你好自為之吧!」
陽陽奶奶豎起了大拇指,這個小伙子說的話真在理。
陳冬梅剮了一眼陽陽奶奶一眼。
陽陽奶奶給她翻了一個大白眼,然後就坐回椅子上。
陳冬梅當然怕蘇振興知道她在外面到處編排他,自己也不想以後找不到工作也怕組織上會把她享受的烈士福利給下了,她想到以後一家子沒錢生活就低下頭,縮成一團,後退到病床床頭慢慢坐在床上。
「軍軍,不在病房,這樣禮品是給補身體的,不要再多舌說我家小叔叔蘇振興的是非了,如果還有被我聽到了,我就算在你的頭上。宮副連長,我們走吧!」
二人放下東西後走出了病房外。
陽陽奶奶直搖頭說道:
「看到了吧,你活該,自己打自己的臉了吧?天天說蘇振興家沒人關心你家軍軍,哦,這不,人家今天就來看望你家孫子。
我早就跟你說過,不要說蘇振興的是是非非你不聽,你還拉我下水,以後咱們倆別來往了,我也跟我身邊的好姐妹們都說一聲,不跟你來往了。你的心真的壞。不是一般二般的壞。我現在就去找醫生換病房。」
陽陽奶奶走後陳冬梅氣的拿起枕頭砸向另一個病床上,黑著臉,怒氣沖沖道:
「你不讓我說,遲咯,我早就把你蘇振興說臭了,你想再找人,哈哈哈沒人敢嫁給你了。
我女兒不愁嫁不出去,你們把王文斌被降職成顧問,但是人家有腦子,家庭經濟也好,房子也不是公家分配的,以後我也不怕沒地方住。
你們蘇家就不同了,沒房子住,還租房,等你們老太婆帶著一群乳臭未乾的小毛孩走了,他蘇振興講一個媳婦,我就搗散一個。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讓你們好過。」
陳東梅黑沉的老臉越想越開心的哈哈哈大笑起來。
窗外一陣烏鴉都嚇得飛走了。
王文斌家門口,
王文斌一頭亂髮的站在自家的門口,手上夾著一根煙。
陳香君一臉疲倦的質問道:
「文斌,你怎麼敢去賭?要不是趙廠長幫咱們,你今天就要斷胳膊斷腿?」
「我能怎麼辦?還不是急得想賭一把,賭一回,多搞點錢把軍軍的病治好。」
陳香君皺著眉擔心的說:
「我知道你心急,但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玩意兒碰了以後會害你的,現在到處在打擊這個惡習。你還是個幹部,還敢帶頭,你想你的工作不要了,啊?」
王文斌嚴肅又認真的道:
「我顧不了那麼多了。只要能弄到錢就行。陳香君。你給我一句話,跟不跟我結婚,給軍軍一個完整的家?」
陳香君被問這個問題,後她咬了咬唇,想到軍軍是王文斌親生的兒子,她愛的男人,沒怎麼考慮的立馬點了點頭。
「今天咱們倆就領證,管什麼流言蜚語?管啥?我們結婚,立馬結。走,回家拿戶口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