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希和濮耀被通知來警察局的時候,兄弟倆面面相覷,直接就傻眼了。
濮希還行,畢竟關心自己的藝人,一進局子就開始嚷嚷上了,非常擔心。
而濮耀……他都快忘了白秋梧是誰了。
因為他已經很久沒有關注小主播這邊了,因為他真的很忙,電視劇里只需要裝逼的總裁是只存在於電視劇里的。
現實中的總裁,那忙的簡直昏天黑暗,更別說去關注一個小職員了。
只是有個一天到晚把大師掛在嘴邊的弟弟,真忘了也不太可能,就是最近沒怎麼想起來。
然後此時就被怒刷存在感了。
警察看到他倆,也不怎麼客氣,表情十分嚴肅:「你們就是嫌疑人?」
濮希濮耀:「?」
這哥倆身家加在一起,直接就是國家富人榜前十的牛人,此時的表情那叫一個破碎。
濮希難以置信的指了指自己,聲音因為過分激動而有些破音:「嫌疑人?誰?我?」
濮耀沒他那麼情緒外露,不過眉頭緊蹙,同樣有些不高興。
「什麼嫌疑人,我們犯什麼事了?」濮希大聲嚷嚷著,一幅不說清楚就不罷休的架勢。
濮家兩少爺這輩子第一次進警察局,就被當做嫌疑人招呼,這體驗屬實是有些新奇了。
警察看了他們一眼,大概是沒見過這麼橫的嫌疑人,冷哼了一聲:「你們做了什麼心裡沒數嗎?」
濮希濮耀:「……」
他們心裡還真沒數。
不過畢竟還沒有查明真相,現在只是把人叫過來了解情況,所以這警察也沒有太苛責他們,雖然沒給什麼好臉色,但也沒把他們當成真犯人。
沒一會兒,兩兄弟就被帶到了審問室,這裡已經坐了四個人了。
三個男人,一個女人。
三個男人哆哆嗦嗦,看到他們,更是面如死灰。
女人倒是很淡定的模樣,看到他們來,甚至還高興的揮了揮手。
正是白秋梧。
「來了啊。」白秋梧順手就拍了拍身旁的座椅:「坐,別客氣。」
濮希和濮耀兩兄弟對視一眼,表情都有些困惑。
見他們都見面了,那警察才開口。
「行了,說吧,你們兩個是不是對這位小姐做過不軌的事情?」
濮希濮耀:「……?」
濮希表情瞬間龜裂,就連濮耀那一向冰山的臉都有些繃不住了,兩個人就像是在看怪物一樣看著那個警員,滿頭的問號藏不住。
白秋梧見狀,非常貼心的開口:「我來說吧。」
「是這樣的,這三位兄弟說我們有不正當關係,說我被你們睡了,但是我並不記得這件事,所以,我合理懷疑我被迷奸了。」
「所以我選擇報警,這三位兄弟是來給我作證的。」
這話一出,兩兄弟的那表情,何止叫一個精彩。
濮希瞬間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指著自己,又指了指他的冰山老哥:「我們,對你不軌?」
「嗯吶。」白秋梧乖巧點頭:「雖然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但他們非常確定,所以,你們怎麼看這件事?」
濮希幾乎是立刻就炸了。
他又不蠢,很快就明白了是個什麼意思,雖然鬧到警察局挺丟人的,但他也不會給自己手下的藝人拆台。
所以他憤怒的看著那瑟瑟發抖的三人,怒極反笑:「行啊,那就說吧,你們怎麼知道的,證據呢?拿出證據來。」
那三個主播已經快哭了,表情要多可憐有多可憐,看到濮希這麼生氣,他們害怕的嘴唇都在哆嗦。
「老,老闆,這都是誤會,就是一場誤會……」
「誤會?什麼誤會?」白秋梧慢條斯理的摳著指甲,說話的時候抬起頭,有些驚訝:「你一開始不是這麼說的。」
「你們是忘了剛剛是怎麼說的嗎,我這裡有錄音,來來來,一起聽一聽。」
她說著,拿出手機,於是濮希和濮耀立刻都聽到了這三個人之前的討論。
說的確實難聽,而且帶著濃重的意淫色彩。
濮希瞬間就生氣了,濮耀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好啊,原來你們就是在背後這麼編排我們的,挺厲害的啊,說說吧,你們怎麼知道的,我自己都不知道有這事。」
濮希冷笑著,目光卻仿佛淬了冰。
那三人瞬間汗流浹背。
他們就是口嗨啊,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吧,公司里都在這麼傳,他們也根本不想管是真是假,反正就一起說了。
他們總是要給自己的無能找個理由的,看著別人爆火眼紅也正常吧。
白秋梧是個女的,所以靠身體上位什麼的,那就是最容易聯想到的事情了。
更何況一開始又不是他們第一個說的,他們只是跟著後面一起說而已。
怎麼就這麼倒霉,撞上了白秋梧呢。
白秋梧也是,真不怕丟人啊,居然敢報警,真的是一點臉都不要了。
這麼想著,那三個人的表情都是精彩紛呈,他們想解釋,可是根本沒辦法解釋。
因為事實是什麼樣子,根本不需要他們說這個錄音已經說明一切了。
警察又怎麼會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情況,只是有人報警,他們擔心真的會有這種情況發生,自然也是要排查的。
所以,這不就槓上了。
三個男人不停的求饒,口口聲聲就是說誤會,濮希冷笑,警察斥責,白秋梧在旁邊添油加醋,熱鬧的就像是在菜市場。
看著這胡鬧的場景,濮耀只覺得荒謬。
他揉了揉眉心,直接看向那個警察是,說:「就把我們當做嫌疑人調查吧。」
那個警察一愣。
濮希卻急了:「哥!你幹嘛,這樣不就等於是承認我們有關係了嗎,我們明明沒有啊!」
濮耀掃了他一眼,聲音冷淡:「蠢貨,都已經鬧成這樣了,那就直接查到底,反正身正不怕影子斜。」
「不然要是沒個結果,別人才更會懷疑,傳來傳去最後能傳成什麼樣?你可以不要臉,我可不陪你。」
濮希:「……」
濮希被自家親哥罵了個狗血淋頭,但是卻又不得不承認,他哥說的對。
都已經鬧到警察局來了,公司那邊肯定都知道了,甚至已經往外傳了。
要知道那可是直播公司,裡面多少吃網絡這碗飯的主播啊,隨便誰說個漏嘴,那以後他們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他們公司的面子還要不要了?
這事既然已經鬧到這種地步了,那就乾脆查到底,如果就這麼不明不白的結束,不管他們後面怎麼解釋,也不可能會有人信的。
靠自己澄清太難了,不如就直接讓警察查到底,鬧得人盡皆知,最後公布結果,最後處罰那些亂傳謠的人,這樣才是從根本上的解決了這個問題。
濮耀不愧是做商人的,眼光何止是長遠,至少這些濮希就完全沒想到,他滿腦子都是趕緊把這事解決壓下去。
可是壓又怎麼壓得住?越壓反彈只會越厲害。
不過濮希能混成高材生,腦子還是有的,只是反應慢了點,濮耀這麼一說,他也是立刻明白過來。
於是他也立刻轉頭對著那警察說:「是的,就把我們當嫌疑人吧,直接查,查出來就定罪。」
那警察:「……」
他真的第一次見到這麼囂張的犯人。
那三位主播:「……」
他們好像真的踢到鐵板了。
所有人中,只有報警的白秋梧笑得怡然自得:「是啊,查吧,一定要為我做主哦。」
……
因為這三位男主播死活不承認就是自己帶頭說的,想盡辦法地推鍋,一時間扯出了不少源頭。
他們三個人各說各的,把自己知道的,在傳這個謠言的人全部都說了出來。
於是警察上門,親自把這些人全部帶回了警局。
那三個男主播和白秋梧一起被警察帶走的時候,公司里就有不少人看見了,他們本來就已經在各種猜測發生了什麼了,現在又有人被帶走,那議論的聲音就更加多了。
最後還得是濮耀,直接出面說了情況,並表示配合警察調查,一定要將這件事情徹查到底。
頓時整個公司都炸開了鍋。
這種小道消息其實每個公司和單位都有傳,什麼某某女員工跟某某老闆關係曖昧,什麼曾經看到某某員工和某某領導從一個房間出來一起吃飯什麼的。
人的本質就是八卦,八卦的本質就是桃色。
這種臆想出來的關係這根本就不新鮮,哪家公司沒有?
但還真的沒有哪家公司,能因為三兩句話鬧成這樣的。
白秋梧前不久才在直播聚會裡放了狠話,大家本來都以為她真的只是口頭警告一下而已,誰都沒想到她這麼猛,居然直接報警,還把大老闆都驚動了。
這下,本來只是幾句話的謠言,瞬間就變得很嚴重很惡劣了。
一時間整個公司人人自危,但還是看著一位又一位的同事被帶走調查,只要傳過這個謠言的,不管是在公司里說過,還是在手機里發過這個消息的,全都被帶走了。
結果這麼調查下來,白秋梧和濮希濮耀兩兄弟之間清清白白,公司其他人的犯法問題卻帶出了一大堆。
什麼個人想辦法逃稅,什麼網絡不良引導,什麼遊說未成年人打榜,最過分的,還有一個百萬粉絲的男主播,居然睡了未成年的粉絲。
主播這個行業本來就沒有學歷門檻,更沒有人品門檻,真的是誰都能做,做起來的也不一定就是因為有本事,還有可能就是運氣。
這種情況下魚龍混雜,有問題的人多一點都不新鮮。
但是最後查出來的這個結果還是震驚了整個公司。
誰能想到本來是查老總的私人關係,最後把底下員工的違法全部查出來了?
據說老總當時拿著那一系列的違法記錄,直接就氣笑了,說這一下把蛀蟲全部查出來了,倒也是個好事。
反正最後,再也沒有人敢說白秋梧和那兩位老總之間的關係了。
媽的,這誰敢說啊,這女人是真的瘋,說報警那是真報警啊。
這都不是起訴造謠了,這個罪名可比造謠嚴重多了。
反正最後帶頭說那個謠言的人被逮了出來,他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關係不對,也親口承認自己只是眼紅嫉妒,隨口亂造謠。
最後這位男主播也是被公司辭退封殺,甚至還被以造謠的名頭起訴了,據說直接面臨牢獄之災。
這個判決一下來,據說當時所有說過這話的人都害怕的不行,生怕公司把他們全部給處理掉了。
不過濮耀到底沒有這麼狠,殺雞儆猴的根本奧義在殺雞上面,猴子倒是只要嚇嚇就乖了。
白秋梧憑實力一戰成名,整個公司再沒有一個人敢亂八卦她。
而且這事兒的消息也不知道怎麼傳了出去,還連上了好幾個熱搜。
不過傳出去也是正常的,濮耀壓根就沒想著要隱瞞,公司上下幾千人都知道了,還有那麼多主播,能不往外傳嗎?
只是這個熱搜就上的很有水平了,這種小事也能上熱搜,背後沒點資本的運作是不可能的。
剛好,這兩兄弟又是最大的資本。
濮希此時就拿著手機看著熱搜上的標題,十分感慨的對白秋梧說:「還是我哥牛逼,不破不立。」
「別人遇到這種事都是想盡辦法的往下壓,我哥直接公開,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的清白,這下好了,我看還有誰敢亂說話。」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看了一眼白秋梧,表情無奈:「你也是真夠莽的,直接就報警了,你就不怕我哥找你麻煩?」
白秋梧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為什麼要怕?」
濮希剛想說你這麼信任我哥嗎,一般的老總覺得丟了面子都是要開除員工的,白秋梧得多信任他和他哥,才能這麼淡定的選擇把事兒鬧大?
結果他還沒來得及把想法說出來,就聽到白秋梧說:「你見過哪家公司會開除銷冠的嗎?」
濮希:「?」
白秋梧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有人會嫌自己的錢多了,不要搖錢樹的嗎?」
濮希:「……」
濮希覺得自己還是太天真了。
什麼相信他和他哥,人家是相信她自己啊!
確實,誰會跟錢過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