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最難測的是人心

  「猹猹呀,你說我下鄉該去東北哪兒呀?我從來都沒有種過田下過地,蠻想嘗試的嘞,不過要種三五年的地,ammmm,我好像也沒那麼期待了……」

  「依依呀,為什麼一定要去那麼遠的地方,其實陳家嬸子說的沒錯,你可以選擇就近下鄉的。」猹猹十分不解。

  「害,劃重點,敲黑板,接下來有重點知識,猹猹你要記清楚了啊!」張依依化身教導主任,開始給單蠢的猹猹上課。

  「猹猹,現在的社會物資相對匱乏,雖然很多人都很淳樸老實,沒有後世那麼多的彎彎繞繞,但是,誰能保證裡面沒有幾顆老鼠屎呢。我現在身懷巨款,先不說還沒著落的賣崗錢,就光光那800的嫁妝錢,就不是筆小數目,我早逝的父母,爺奶不疼,叔嬸漠視,雖然有個當兵的哥,但是他沒辦法及時出現在身邊,這樣的一個家庭環境,你說,我這麼一個疊滿buff的形象,想不想一個活脫脫的移動靶?我估摸著現在已經有不少人眼饞我身上的錢了,走明路相親的不會多,背地裡搞小動作的也不會少。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知道嗎?」

  「ammmm,猹猹好像知道了,是不是咱們之前那場瓜,把底牌都暴露了,然後會有好多壞人想欺負我們,搶我們的錢。」

  「對的,雖然目前沒有發生,但不表示不會存在,為了以後的安定,這個地方肯定沒辦法長期待,尤其是有那倆黑心的老東西在,他們要是不顧我反對,把我賣給別人,在現在的這個時代背景,我不一定能名正言順的躲掉,所以趁著現在張家亂轟轟的,我們趕緊溜,越遠越好,換個新地方,重新低調做人。」

  「天吶,依依,那一定要趕緊跑,我收回我之前說的話,咱們下鄉的地方越遠越好,有依依在,哪都是家。」猹猹有點瑟瑟發抖,人類好可怕。

  「猹猹,你能遠程監控人嗎?」張依依好奇問道。

  「能的,依依想監控誰,猹猹幫你。」

  「幫我查一下張家人現在的情況。」

  「好的!」

  猹猹話音剛落,張依依腦海中,就憑空出現一塊數據瘋狂跳動的屏幕,只一瞬,上面就出現了張家人的情況。

  一家四口現在圍著餐桌分著四個方向而坐,桌上擺著的明顯是不知道吃了幾天的剩菜剩飯了,張家寶並不在餐桌上,可見接下來談的內容並不是什麼好的。

  「當家的,那錢我娘家兄弟早就花完了,現在滿打滿算只能給我拿回來50元,還差800元,你看你再想想其他辦法。」張母討好的看著張父。

  「多少?才50元?這群天殺的破落戶,拿了我那麼多錢,現在只肯還回來50,這不是欺負人嗎?」說著不解恨的狠狠扇了一個巴掌在張母臉上,張母被打了也不敢反抗,連哭都不敢哭,想來這兩天這樣的經歷並不少。

  「敬國家的呢?當年議親可是給了你家拿了500的彩禮呢,後面你以各種名頭往我這兒要錢,現在家裡有困難了,你能拿出多少來幫幫家裡?」張父話鋒一轉,看向了默不作聲的小兒媳婦劉梅梅。

  「500元彩禮都是6年前的事兒了,更何況那是給我家的彩禮,斷沒有管人要回彩禮這種說法的,這些年家寶吃喝拉撒,那樣不花錢,雖然給我娘家拿了不少錢,可我娘家也給家寶花了不少錢,拿不出來,我娘家一分都拿不出來。」劉梅梅本來就瞧不上張家,靠死去的兒子兒媳才從農村搬到城市,但骨子裡還是一股子農村里拿不上檯面的做派,要不是當年那500塊錢的天價彩禮,她一個城裡人才不會下嫁到張家呢,現在還想從她手裡要錢,做夢。

  「那你的工資呢?從結婚到現在,可沒上交過家裡一分錢,家裡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我掏的錢,就連家寶現在每天要喝的麥乳精,四年來從沒斷過,也是從我這兒出的,你的工資應該存下不少吧,拿出來,這次先應急。」張父抽著旱菸的嘴張張合合,煙氣將張父面龐襯得更加刻薄。

  「我的錢早給我娘家兄弟了,他們家孩子多,人口多,我作為二姐的,肯定得幫一把,這麼些年來,沒存下來錢。」劉梅梅絲毫沒覺得不妥,甚至更加嫌棄張父得做派來,作為一個長輩,竟然還管她一個晚輩要錢。

  父權主義的張父覺得小兒媳這是在挑釁自己在家的地位,但是作為一家之主,他當然不可能拉下來臉來揍兒媳,只能將目光投給乖巧的兒子,男人揍自家婆娘,天經地義,更何況明明嫁進張家了還一心胳膊肘往外拐的女人,更該揍。

  當即不悅的用菸斗敲擊了幾下桌子道:「敬國,你也這麼覺得的嗎?」

  明明是很輕的聲音,但是聽在張敬國耳里卻大的嚇人,這麼多年,他自然知道父親這話什麼意思,從小就聽慣了父親話的他絲毫沒有猶豫,立刻站了起來,左手揪著劉梅梅的衣領將她提起來,右手隨即就將絲滑的巴掌扇在了她的臉上,才幾下,劉梅梅就吐出來幾口血,血沫里還含著兩顆牙齒。

  「啊!!!張敬國,你竟然敢打窩,這婚窩果布轄區了,喔藥毀嬢家!!!」

  張敬國下意識看向張父,畢竟之前家裡和睦,沒什麼大矛盾,他從來沒有動手打過他媳婦兒,這次第一次動手,心裡有點沒底。

  張父微微上抬下巴,示意繼續,張敬國收到父親的信號,心裡踏實了很多,動手的力度又加了幾分。

  「回娘家?正好啊,我跟你一起,這些年你往娘家拿的錢,我一分都不會少的要回來,至於你,既然那麼喜歡娘家,那就一直待著好了,以後也別回來了。」張敬國在父親的鼓舞下也硬氣了幾分。

  劉梅梅懵了,她一直知道自己男人說好聽點脾氣好,難聽點就是懦弱無能,這樣的人,竟然敢動手打她,還叫囂著要離婚,她突然有些害怕起來。她自詡是個體面的城裡人,斷不可能離婚,這年頭,很少有女人離婚,離了婚的女人在別人的眼裡就是連潑皮流氓都配不上,還會連帶著影響家裡未婚女子的聲譽,娘家都避之不及,她可不想成為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