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剛才她問莫瑩瑩要梁沉的手機號後,莫瑩瑩一直給她發消息吐槽司墨,說就因為她跟孟然說的幾句話,司墨就要追殺她到司硯家裡了,幸好司硯義氣,讓她先跑路了。
要是沒有司硯跟陸璟用發燒當藉口請假這回事,楚夕月還覺得這件事挺逗的。
現在將兩件事一結合,司硯這個行為明擺著是在支開莫瑩瑩啊!
楚夕月凝神思考了一會兒。
她一直在懷疑司硯也是重生的,奈何找不出任何端倪......
不然她實在想不通,司硯為什麼會因為一個「所謂不祥的預感」,對學校坍塌這件事這麼上心?
甚至跟她一樣,不惜在臨近高考時請假?
這怎麼可能呢!
可司硯為什麼不願意跟她承認他也是重生的這件事?
是跟她一樣,不確定對方是不是重生的?所以不敢貿然說出口?
可是......她明明都率先提起重生這個話題了,司硯為什麼不借著這個話題,關注她的反應?而是直接否定?
司硯這傢伙,怎麼既像重生的,又不像重生的?
看了眼手機,她行李收拾得太快,還有點時間。
......
現在她在暗,司硯在明,倒是可以再試探試探他。
小跑兩步回到房間躺下,給司硯打了視頻通話。
司硯隔了很久才接起來。
手機屏幕里出現司硯的帥臉,他淺淺帶著笑意,揮手跟她打招呼,「楚夕月,你…怎麼...現在給我打視頻呀?」
楚夕月畢竟是帶著目的來的,觀察得格外仔細。
最近天氣已經炎熱起來,司硯家裡的空調是從早開到晚的,按理說,司硯老老實實呆在家裡看書寫作業,額頭上不會有薄汗才對。
還有,他說話的聲音也有些微喘,像是剛剛跑回來......
有問題!
楚夕月若無其事地笑,「怎麼啦,現在不能給你打視頻嗎?」
「可以是可以。」司硯臉上也笑著,嘴裡猶豫地說出後半句,「不過我們不是才分開沒多久嗎?這麼快......就想我了?」
司硯手緊緊攥成了拳。
誰懂啊!
他剛剛開車出發,就接到了楚夕月的視頻,怕被楚夕月看到他在開車,會追問他不學習開車出去幹嘛,司硯這才將車停在門口,狂奔了回來。
還特意整理了下被風吹凌亂的髮絲,這才接起視頻。
正常情況下,他說「這麼快你就想我了」這句話,楚夕月應該是要立刻反駁,然後掛斷視頻。
誰知道楚夕月今天偏偏不按常理出牌,皮笑肉不笑地說「是啊想你了」。
雖然聽得出楚夕月這是在隨意附和,但聽到這句話,司硯心臟還是不受控制開始亂跳。
楚夕月開啟了她的試探之路,神情略帶擔憂地問:「司硯,你臉上好多汗,看上去身體好虛,不會是......生病了吧?」
司硯不知道自己用「發燒」請假這件事已經被陸璟說漏了嘴,他還權當楚夕月這是真擔心他生病了呢,連忙搖頭安撫她,「沒有生病,就是空調關了,有點熱。」
楚夕月瞭然地點頭,「這樣啊。」
司硯點頭,「嗯!」
楚夕月沒打算放過他,直接開始胡謅,「可是,剛才陸老師給我打電話,說你發燒了,他關心我有沒有被傳染,會不會也需要請三天假。」
空氣瞬間尷尬了幾秒。
司硯聽著楚夕月清脆的嗓音,瞬間一噎,整個人一動不動,只有眼神還心虛地往她臉上瞟,彰顯著他還是個活人。
這個老陸也真是的!
平時什麼都不管,把班級里的事都丟給張娟,自己當了三年甩手掌柜。
現在臨畢業,突然開始關心起學生了?
怎麼可能!
老陸是不是知道他瞎說,想從楚夕月這兒打聽點什麼啊?
過了幾秒,司硯舔了舔唇,垂眸問,「那......你怎麼說的?」
楚夕月嘆氣,「哎!我還能怎麼說啊!我當然知道你沒發燒,但陸老師都這樣問了,我只能幫你圓謊唄,我說我也發燒了,為了增加可信度,我還強調是我傳染給你的。」
「......」
司硯抿唇無語,「那你人還怪好的。」
「那當然,為了裝病啊,我接下來得在家學習幾天了。」楚夕月憋住笑意,「所以,司硯,你是不是該告訴我,咱們這次發燒的理由是什麼啊?」
司硯無奈地嘆了聲氣。
楚夕月催促,「快說!死也讓我死個明白!」
司硯按了按太陽穴,老實交代,「其實,我撒謊了,梁沉哥沒答應去天心希望小學排查安全隱患,但你先別急,聽我說完。」
楚夕月聽到前半句,本來心裡一緊。
納尼?
梁沉不去?
那她去幹啥?
要是她單槍匹馬去了,就算假模假樣查出來了,別人也不會信她啊!
沒準還會以為她是哪兒來的瘋婆子呢!神神叨叨的!
影響學校的教學秩序!轟出去!
但聽完司硯的後半句,楚夕月心又靜下來了,畢竟司硯向來是靠譜的。
暫且聽他解釋解釋。
司硯繼續說:「梁沉哥我很了解的,我現在跟他說學校有可能會塌,讓他去排查安全隱患這種話,他鐵定覺得我有毛病,根本不會搭理我,所以我曲線救國了。」
「我跟他說我這幾天學習沒狀態,想去放鬆放鬆,讓他陪我去宜山市新山縣玩兩天,他最近正好休假,就同意了。」
「到時候我先去天心希望小學,再跟他說最近颱風天,這邊的學校好像有點危險,他人都在這兒了,就一定會檢查。」
「你就放心吧,他現在在隔壁市,明天早上就出發去宜山市了,真的不會誤你的事。」
楚夕月聽著司硯的話,終於可以解釋為什麼司硯急著支開莫瑩瑩,然後還要請三天假了。
但她還是疑惑,司硯究竟為什麼跟她一樣,這麼相信天心希望小學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