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很晚，等楚夕月氣消了，司硯拿起車鑰匙，側頭示意，「我送你回去？」
楚夕月抱著懷疑的態度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搖了搖頭，「我的命很值錢。」滿臉都是對他車技的不信任。
「我打車回吧。」
楚夕月打開大門，向院子裡望了望，來時的細雨此刻又變成了瓢潑大雨，看得她有些發愁。
大院兒這邊計程車本就很少，打車軟體也還未普及。
夜晚，大雨，地理位置差三重毒buff疊滿了。
司硯走到她旁邊，「要不你住......」
楚夕月立刻打斷，「不合適。」
司硯沒忍住，笑意浮上眼梢，「......什麼不合適？」
「......」楚夕月睨了他一眼，「當然是住你這兒不合適。」
「我想說的是，你住莫瑩瑩家。」司硯攤了攤手，一臉無辜，「腦袋裡整天想些什麼有的沒的呢。」
「......」楚夕月臉上有了陣熱意，「我是傷員。」
司硯配合，「行行行，怪我嘴慢了，剛才沒說清楚。」
白天才跑了三千米，晚上又是一通折騰，她其實也有些累了，直接去莫瑩瑩家住倒也是個不錯的主意，不然她明天還得一大早趕過來自習。
拿起手機，給莫瑩瑩打了個電話過去，很快就傳來的莫瑩瑩的聲音。
莫瑩瑩：「餵——」
楚夕月直截了當，「瑩瑩，我現在在司硯家，大晚上不方便回去，可以在你家住一晚嗎？」
「？？？」聽到這番話，莫瑩瑩CPU直接被干燒了，直接焦黑冒起白煙。
What？
要是她沒記錯，楚夕月是被她家司機送回家的吧？
怎麼突然就出現在司硯家裡了？
她有些臉紅，不太敢繼續往下想......
是楚夕月酒後......耐不住寂寞，大晚上跑到司硯家裡尋求安慰來了？
應該是這樣沒錯，畢竟她上次還假裝打車在司硯家外繞了一大圈。
那今晚為什麼不跟上次一樣，反而要住到她家來？
這是......把她當自己人不準備瞞著了？只想瞞著陸行那個傻x了？
莫瑩瑩一陣暗爽。
楚夕月不知道莫瑩瑩心裡腦補的一場大戲，見她許久未說話，語氣飽含疑惑，「餵？你在聽嗎？」
憑她跟莫瑩瑩的關係，她不至於不答應借宿一晚啊？
「啊——」莫瑩瑩這才反應過來，「聽到了聽到了，我這就過來接你——」
「好。」
楚夕月掛了電話，瞥了眼正在扶桌子的司硯，上去搭了把手，事畢又給她老媽打了個電話，說今晚住莫瑩瑩家，讓她老媽趁著明天休息帶蔣浩成找個英語口語補習班。
沒多久，莫瑩瑩撐著傘，風風火火敲響了司硯家的門。
楚夕月聽到外頭的動靜時，就已經走了過去，在莫瑩瑩敲門的瞬間給她開了門。
莫瑩瑩原本是笑著的，但看到屋子裡即便是收拾了一番，也仍可以看出一絲凌亂，她臉色一僵，嘴角抽了抽，小聲囁嚅著，「挺激烈啊～」
楚夕月就站在她旁邊，自然是聽到了她的話，但她可不知道莫瑩瑩心裡裝了什麼黃色廢料，還以為莫瑩瑩跟她一樣，猜到有人砸了司硯的家呢。
「是挺激烈的。」楚夕月看了眼還在收拾的司硯，點頭附和。
聞言，莫瑩瑩瞪大了雙眼，儼然是一副被嚇到的模樣。
楚夕月這也......太不把她當外人了。
順著楚夕月的方向望去，她看到了略微有些瘸了的司硯。
「......」
司硯這......需要這麼拼嗎？都虛成這樣了......
.
莫瑩瑩家明明有很多空房間，但她執意要楚夕月跟她睡一張床，說是好朋友之間就應該一起睡覺嘮嗑。
楚夕月洗完澡，換上了莫瑩瑩遞給她的真絲睡袍，質地柔順，十分舒適，讓她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走出浴室在莫瑩瑩旁邊躺下。
莫瑩瑩聽著浴室傳來的水聲，消化著她剛才看到的事，見楚夕月出來，她欲言又止，嘴巴闔動，似乎想說什麼，鼓起勇氣，「楚夕月——」
電話聲響起，打斷了她的話。
看了一眼屏幕，皺了皺眉，她就知道，這個點還能打電話過來的，非顧宇莫屬了，沒好氣地接了起來，「餵。」
電話那頭的聲音帶著些許討好，「喂，小草，你的傷......好了嗎？周末我去探望探望你？」
「好了好了全好了，您以後也別每天打電話來關心！」莫瑩瑩翻了個白眼，「更無須來探望！」
楚夕月的頭就挨著莫瑩瑩，此刻也是豎起了耳朵，正準備聽八卦呢，誰知道莫瑩瑩直接掛了。
瓜也沒吃上個完整的。
見楚夕月離自己這麼近，莫瑩瑩趁熱打鐵，問出了她那個好奇了許久的問題，「楚夕月——」
楚夕月抬眸看了鬼鬼祟祟的莫瑩瑩一眼，「嗯？」
莫瑩瑩蜷了下手指，告訴自己楚夕月都不害羞，她有什麼好問不出口的？
放心大膽地問！
「你跟司硯做......那個......是什麼感覺？」
「啊？」楚夕月疑惑地盯著近在咫尺的人，只見莫瑩瑩的眼眸里全是求知慾，她愣了一瞬茫然地問，「做什麼？」
靜默了幾秒。
莫瑩瑩一開始還以為楚夕月在跟她裝呢，觀察了幾秒發現......楚夕月好像真不知道她在問什麼，索性補充了一個字，「愛。」
又靜默了幾秒。
楚夕月將她的前後文結合在一起，明白了莫瑩瑩說的是哪件事後，大腦宕機了好一會兒。
？？？
要是她現在正在喝水，大概率是會噴出來。
「......」
還不如在喝水呢，至少可以緩解一下尷尬。
現在兩人的臉面對面貼著，莫瑩瑩目光灼灼，楚夕月強裝鎮定地回，「這個問題，你得去問跟他做過的人——」
「還有，究竟是什麼事，讓你覺得我跟他是這種......可以做的關係？」
聽到這個回答，莫瑩瑩顯然不相信，開始列舉自己發現的端倪。
「你剛才說的激烈，不就是...跟他那個的意思嗎？」
「......」楚夕月扶額，「是砸東西激烈，你難道沒看到他家一片狼藉嗎？」
「那......你打車過來的那天早上，司硯身上全是抓痕，不是你乾的？」
楚夕月：「不是我抓的啊，我不是跟你們一起進門的嗎？我沒有作案時間啊！」
莫瑩瑩：「那你怎麼會有他家鑰匙？為什麼跟他接吻被老師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