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狩獵遊戲

  時令沒有吱聲,只是點點頭。

  那頭果然也沒有再問,而是放緩語氣道,「別擔心,我馬上就到了。」

  時令默了默還是回應道,「好,我等你。」

  掛斷電話後,時令的臉色依舊很差。

  【玩家別擔心,boss很快就回來了。】

  時令垂下腦袋沒有什麼反應。

  突然,車庫的門傳來密碼輸入錯誤的聲音。

  時令驚恐的看向那個緊閉的房門,密碼錯誤的機械音提示後,隨即便是一個踹門聲。

  【天吶,衛錢這就到了。】

  伴隨著踹門聲結束,還有男人的一聲低罵,那低罵聲剛落下,又是密碼輸入錯誤的聲音。

  車庫的門是一扇自動門,如果門外的人輸對了密碼,時令根本沒有阻止他進來的餘地。

  他緊張的看向四周,企圖在這裡尋找到什麼能夠防身的工具。

  然而他看了好久,這裡能夠稱得上防身的東西就只有案台上的那支鋼筆,那還是時令自己之前落在這裡的。

  門外那一次又一次的密碼錯誤提示音,簡直就像來自地獄使者的審判。

  時令害怕的將那支鋼筆抓到手裡,然後取下上面的筆帽,將那支鋼筆死死的握在手心裡。

  【玩家,要不要先找個地方躲起來。】

  車庫的空間非常空曠,時令能躲的也就只有那台被宮敬升閒置的車子。

  可是汽車裡面不是個好的躲藏地點,一旦躲在裡面被發現,根本就無力逃脫,所以時令只是躲在了車子的尾部。

  在一次又一次的密碼輸入錯誤下,門外突然安靜了下來。

  這突如其來的安靜更加叫人恐懼,時令內心沉重的感受著這裡的一切。

  【玩家,他是不是放棄了。】

  時令搖搖頭,他也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為什麼衛錢能這麼快就找到車庫。

  明明別墅的結構那麼複雜。

  漫長的寂靜過後,就在時令覺得自己或許可以稍微鬆口氣的時候。

  門外再次傳來輸入密碼的聲音,只是這一次的輸入過程要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緩慢,一下又一下的,那聲音聽起來非常的篤定。

  時令幾乎窒息的聽著那一下又一下的恩建聲。

  終於,那個代表最終審判的提示音落下。

  「輸入正確,門鎖已開啟。」

  隨著這一聲電子音落下,時令懸著的心都差點跳出來。

  【天吶,他輸入正確了。】

  時令不敢發出一點動靜,他將自己緊縮成一團,甚至連呼吸都不敢發出聲音。

  【玩家,衛錢進來了,他手裡還拿著刀。】

  【玩家,好奇怪啊,他好像知道你一定就在這裡。】

  時令屏息,他握住鋼筆的力氣也越來越重。

  【boss怎麼還沒有到啊。】

  『002,他現在到哪了?』

  【玩家快跑,衛錢發現你在車尾了。】

  聽到002的話,時令都來不及有任何的思考,他拔腿就從車尾跑出去。

  然而任憑他反應的再快,也比不上衛錢的速度。

  一個叫人恐怖的力道,一把抓住了時令的頭髮。

  時令吃痛的整個身子往後仰,衛錢見狀還粗暴的加重了力氣,讓時令以更加沉重的力道摔倒在地上。

  落地的那一刻,時令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要破碎了。

  然而即便被摔的頭暈眼花,強大的求生欲也促使時令馬上恢復理智。

  他難受的打算撐起自己的身子,然後在他剛恢復眼前視線的時候,一片鋒利的刀刃就已經抵在時令脖子上了。

  瞬間的功夫,時令不敢再有一點的動彈。

  他後怕的看著面前這個叫衛錢的人。

  男人的臉色明顯比上次見面要好了很多,而整個人也都透著一股子叫人望之生畏的陰狠。

  衛錢帶著打量的看著面前的時令,他舔了下後槽牙一副無所事事的模樣說道,「你和那個神經病是什麼關係。」

  【他竟然說boss是神經病。】

  「。。。」

  時令僵著身子回道,「同學。」

  衛錢聞言不爽道,「就一狗屁同學,那個瘋子就讓你好好活到現在?」

  時令不理解男人的憤怒點在哪裡,難道是同學就不可以活了嗎?

  男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用刀鋒來回擺弄著時令的臉。

  「那天看到的確實是你沒錯,那小瘋子把老子半條命都折騰沒了,最後又莫名其妙的把老子放了,真當老子是什麼好惹的傢伙。」

  時令沒想到宮敬升竟然會把這個人放了,他穩住心神道,「你想要做什麼?」

  衛錢一臉憋屈的說道,「那小神經病也不知道什麼來頭,老子全副武裝的狀態下也打不過他。本來今天想溜進來搞個刺殺的,沒曾想讓我在監控室里看到你這傢伙。」

  時令驚疑,「監控室?」

  衛錢仿佛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似的,笑道,「你不知道啊。」

  時令,「知道什麼?」

  衛錢一副要看好戲的狀態道,

  「那個監控室里,四面牆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屏幕,這個別墅里就連一個下水道都被監控著,老子殺了這麼多年人,還是頭一遭見到有人家裡把監控室搞成那樣的,就那門還是老子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撬開的。」

  說到這裡,男人一臉玩味道,「你知道老子是怎麼一眼就發現你的嗎?」

  時令當然不知道,但是他剛才的話,已經叫時令止不住的惡寒。

  衛錢的臉色都興奮了起來,他說道,「那其中一面牆上,偌大的顯示屏幕上,就只播放著你的一舉一動,那畫面清晰到,我甚至能看到你瞳孔里的倒影,完全就是現場直播啊。」

  時令徹底僵住了,原來宮敬升一直都是這樣監視著他的嗎,所以他無論如何也不願意讓他回學校去,因為在這個地方,可以方便他監控。

  【玩家,我之前的同事就說過,如果好感度到100的話,會也別危險,我感覺這些就是100好感度帶來的副作用吧。】

  看著時令刷白的小臉,衛錢心裡升起一股子成就感。

  他懶懶道,「老子原本還以為,這是你們之間什麼狗屁的神經病癖好呢,沒想到啊,那個小瘋子都把人帶到家裡了,還要搞那個屏幕監視著你。」

  衛錢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凌遲的刀刮在時令身上一樣,叫人難受的緊。

  衛錢顯得張狂的笑道,「我看你也是不知情的,不如這樣,你和我一起聯手滅了那個神經病,我們這完全就是雙贏啊。」

  時令猶豫的看著衛錢。

  他當然不會聯合別人去對宮敬升動手,但是眼下,他需要保命。

  看到時令眼底的猶豫,衛錢笑的更加張狂了。

  他放下手裡的刀,一臉驚喜的看著時令,「怎麼樣,要不要一起干。」

  時令直視著衛錢的眼睛,他不敢有半點躲閃,原本以為像這樣和一個殺人犯對視,會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但是在盯上衛錢眼睛的那一瞬,時令卻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害怕。

  因為比起宮敬升的眼眸,衛錢眼底的恐怖程度要弱的多。

  看著時令一副鎮定自若點頭的模樣,衛錢直接大笑起來。

  他一臉調侃的看著時令,「你倒是有點本事的,也難怪能在那種瘋子身邊待著。」

  說著,衛錢又拿起了自己的刀,他將刀鋒對著嘴巴吹了口氣,陰沉道,「不過老子可沒耐心陪你玩下去了,比起兩人聯手這種事情,我更加好奇,那個神經病回來看到你的屍體會是什麼反應。」

  【玩家,他剛才是在故意耍你。】

  時令沉著氣看著面前的人,但即便他的面色再平靜,顫抖的指尖都出賣了他。

  時令顫危道,「你也說了,你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你一個人是殺不了他的。」

  衛錢聞言,滿臉不在乎的將手裡的刀緩緩抵在時令胸口處。

  「打不過就去死唄,但是你這條命我也要收下。」

  時令驚恐的看著那把已經抵在他胸口處的刀。

  衛錢湊近時令耳邊低聲道,「誰叫你當初見死不救的。」

  「。。。」

  隨著男生話落,時令的胸口處很快就被那鋒利的刀鋒刺穿了一道口子,在強大的求生欲下,時令奮力將握在手裡的鋼筆刺向男人。

  時令將鋼筆刺出去的那一刻真是害怕極了,所以他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到底刺的是衛錢哪裡,他就那麼胡亂的找個地方刺了下去。

  【啊!玩家,你沒有刺中要害。這下完了,衛錢肯定被激怒,然後咱們死的特別慘。】

  時令這才看清楚自己將那鋼筆刺傷衛錢的臉了,而且那一下只是在他臉上劃了一個小口子。

  但是這一下,衛錢明顯是愣住了。

  時令覺得這是個機會,他便想著伸腳踹開衛錢,給自己找個逃跑的時機。

  但是他的腳還沒有伸出去,面前的男生卻突然發出了叫人振聾發聵的尖銳的爆鳴聲。

  時令愣住了。

  【他叫什麼啊?】

  眼瞧著衛錢就那麼丟下了手裡的匕首,然後翹起蘭花指小心翼翼的用右手摸了下被時令刺破的臉頰。

  時令能看到,男人就連唇瓣都在顫抖。

  摸完臉頰後,衛錢一臉驚恐萬分的將中指挪到眼前。

  大抵是看到了手指上的鮮血,他突然站起來尖叫道,

  「啊啊啊啊!老子的俊臉!」

  【。。。不是,他玩這麼抽象的嗎?】

  「。。。」

  時令稍微無語了三秒鐘後,起身拔腿就跑了。

  他剛跑出車庫的時候,就和宮敬升撞了個滿懷。

  感受著宮敬升的懷抱,時令那顆慌張的心也稍微安定了些。

  車庫裡那尖銳的爆鳴聲還沒有終止。

  宮敬升立馬就注意到時令胸口處的血跡。

  他緊張道,「你受傷了。」

  時令這才看向胸口處的傷,「那把刀只刺進了一點,沒有傷到任何要害,而且這裡的血也都快止住了。」

  然而即便時令這麼說,宮敬升面上的冷意依舊漸漸布滿每一處。

  他陰沉的看了眼車庫,時令害怕宮敬升和衛錢發生衝突,就道,「宮敬升我們先離開這裡吧。」

  宮敬升聞言,溫柔的輕輕拍了下時令,「乖,給我三分鐘就可以解決了裡面那個人。」

  時令聞言,一把就拉住了宮敬升。

  時令現在特別害怕衛錢留在這裡,成為宮敬升的下一個目標。

  然而還未等時令拉走宮敬升,那個衛錢就已經滿目猙獰的從裡面跑了出來。

  他手裡拿著刀,一副『你死定了』的模樣指著時令。

  但是當他看清宮敬升的時候,原本那猙獰的面容瞬間多了幾分懼意。

  【玩家,他竟然還有空把臉上的傷口包紮了一下。】

  時令這才注意到,那麼短的時間裡,這個男人竟然還能一邊尖叫著一邊把臉上的傷口包紮起來。

  衛錢即便之前在嘴上說的很兇,但是在看到宮敬升的時候,還是露出了怯意。

  可是那股不服輸的勁還是叫他對著宮敬升發難,「小瘋子,可算見到你。。。」

  衛錢的話還沒有說完,宮敬升已經一腳踹了過去,衛錢瞬間跌倒在地。

  眼瞧著衛錢還在地上掙扎著要站起來,宮敬升便將腳踩到了他的胸口處。

  被宮敬升死死踩在地上的衛錢滿臉不甘道,「靠,你小子到底是什麼成份,老子在江湖混了這麼多年,什麼彪形大漢沒有遇見過,就沒有見過比你還能打的。」

  衛錢不管是上次還是這次,都沒能在宮敬升手裡有過什麼掙扎。

  衛錢憤憤道,「你到底要不要殺老子,老子爛命一條,你愛要不要,你再耍老子一次,老子情願去死。」

  那個雨夜,宮敬升就像一隻貓在玩耍狩獵到的老鼠,總是抓到他又放了他。

  而那晚,宮敬升手腕的傷,就是被衛錢傷到的。

  但那不是衛錢實力比得過別人,而是宮敬升不知道為什麼,那把刀明明都已經要刺進衛錢心臟里了,但是卻突然頓住一動不動的。

  衛錢那才垂死掙扎了一下,給了宮敬升一刀。

  宮敬升瞧著底下的人,冷冷陰沉道,「傷了我的人,當然是叫你生不如死才行。」

  說罷,宮敬升也不知道一腳又踹到了衛錢哪裡,地上的人瞬間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