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令緊緊抱著手裡的包,一臉防備的看著宮敬升。
『所以他現在是犯精神類疾病了嗎?』
【怎麼說呢,我們boss本身就是變態殺人魔,心理上肯定是不健康的,但是我們的設定里是不會給boss有精神類疾病的,因為如果精神上有病的話,是很難做到高智商犯罪的。】
『那現在這個情況要怎麼解釋。』
【對了玩家,你還記得那個好感度嗎?】
『記得。』
【那個好感度已經到100了,這會不會就是我同事說的不好的後果啊?】
時令表示不理解,『所以他是因為見到我又和韓木林見面了,所以才這樣的。』
【感覺是誒。】
『可是我已經解釋了啊。』
【或許boss沒有聽清楚,玩家你再解釋一下試試的。】
時令小心的觀察著宮敬升的臉色,還是那副要滴出寒冰的模樣。
紅綠燈也跳轉到了綠燈,車子穩穩向前行駛。
宮敬升大抵是吃完嘴巴里的藥片了,時令沒再聽到咀嚼聲。
他默默做了個吞咽的動作後,特地提高了自己的聲音道,「那個,我剛才在那裡,就是和韓木林說一下,以後不要再聯繫了。」
然而時令說完以後,宮敬升的臉色還是如常,沒有一點兒的緩和。
時令這會兒的心臟真的是跳到嗓子眼了。
『002,這可怎麼辦,我都解釋了,他的臉色還是這麼臭。』
【玩家,我也不知道了,而且玩家你有沒有發現,boss開的這條路,好像不是去學校的路。】
時令看向車子行駛的路段,『這好像是去他家裡的路。』
時令突然想到宮敬升家裡的那個地窖,『002,宮敬升不會是要把我拖回家裡去殺了吧。』
【boss那麼喜歡你,應該不會吧。】
【對了,我突然想到,以前有個boss是搞藝術的,他覺得那個玩家長得特別好看,於是就把那個玩家做成標本了。】
『嗚嗚嗚,我是不是死期將至了。』
【玩家別怕,總歸我們還有一個保命符。】
時令又小心的看了眼身邊的宮敬升,他實在有些受不了這樣的氛圍,就再次說道,「宮敬升,你能告訴我,你這是怎麼了嗎?」
他說完這話的時候,宮敬升突然一個急剎車把車子停下了,時令這一下不僅被安全帶勒的胸口疼,而且後背也被嚇出了冷汗。
這樣突然之間的停車,實在太可怕了。
時令抬頭看向前面的路段,原來車子已經行駛到別墅大門了。
晃蕩一聲——
別墅大門自動開啟了,時令覺得那大門開啟的聲音完全就是死亡號角。
他抱住包的手指頭都開始泛白,他開始祈求的看著宮敬升。
「宮敬升,你能和我說句話嗎?」
一直沉默的宮敬升終於有了些反應,只是他目光依舊冷冷的看著前方,並沒有多給一個眼神給時令。
帶著寒意的透著滲人的陰冷的嗓音道,「進了屋子再說吧。」
他原本不說話的時候時令已經嚇個半死,這冰冷的語調說完話後,時令就差原地暈厥了。
『完犢子了,我這回的小命多半是不保了。』
車子駛入車庫的時候,時令腳都麻木了。
宮敬升十分乾淨利落的解開安全帶,然後推開車門就出去了。
時令見狀根本不想下車,他企圖把自己縮成一團,遠離這個世界的一切喧囂。
等自己身邊車門被打開的那一瞬,時令心尖都為之一顫。
明明是夏日,明明車內才開著空調,但是車門被打開的時候,時令卻覺得車外湧入的空氣是陰寒的。
他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
冷冷的聲音像冰刺一樣刺進時令耳朵里。
「下來。」
時令身子微微一顫,他慫噠噠的扭頭看向車外的宮敬升。
「宮敬升,你能告訴我,你在氣什麼嗎?」
男生的臉上是過於直白的隱忍的怒意,時令腦袋瓜都是嗡嗡的。
他不敢就這麼下去,小聲道,「宮敬升,我真的就是和韓木林一刀兩斷的。」
然而時令的話對於宮敬升的怒意根本起不到絲毫的作用,男生顯得粗魯的一把將時令從車裡拉了出來。
宮敬升沒有抱起他,而是一路扯著他往屋裡走。
時令幾回都差點摔倒,還是借著宮敬升手腕上的力道才堪堪站住。
這條路走的很長,時令瞧著前面熟悉的屋門也是稍微鬆了口氣,至少不是那個地窖。
宮敬升推過房門,拉著時令直接進去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我去,不會是要碎屍吧。】
『。。。你能說點好的嗎。』
在一個力道的拖拽下,時令幾乎是被摔到牆上的。
即便心裡再恐懼,他都感受到了後背傳來的疼痛。
還未等他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漫天的水流傾瀉而下。
在過度的恐懼和詫異下,他連嗆了好幾口水。
水流太叫人窒息了,時令本能的伸手要去推開宮敬升的束縛,然而他的反抗只會叫宮敬升更加生氣。
下頷傳來極致的疼痛,時令的眼睛都沒能睜開,卻敏銳的感受著一個冰冷的手指深入他的口腔中。
手指引著水流不斷的渡入他的口腔里。
時令難受的感受著水流的襲入,他賣力的伸手去推宮敬升,在他不懈的努力下,男生似乎鬆動了些。
時令以為自己終於能緩口氣了,然而後頸猛然傳來一個握力,時令總算逃離了那漫天的水流。
還未等他緩口氣,那握力轉瞬便迫使他轉身靠在了一旁的案台上。
大腿處傳來石砌的冰冷,時令的膝蓋幾乎是貼在案台底座的,宮敬升抵在他的身後,時令的腰間也一時間失去了支撐點。
他剛要伸手扶著案台,以祈求身子平穩的時候,那雙手已經被宮敬升別在腰後。
男生的力道如手銬般的堅固,在宮敬升這過於強硬的力道面前,時令幾乎已經要放棄反抗。
離開了那漫天的水流後,時令也總算能睜開眼睛。
然而入目的卻是自己那張已經紅透的帶著驚慌失措的面容。
羞恥感都未曾湧上心頭,手腕處傳來繩索的環繞感。
時令恐慌道,「宮敬升,你要做什麼。」
身後的人依舊沒有回應。
面前便是鏡子,身後的人不給任何回應,時令的眼睛都不知道往哪裡放。
那隻冰冷的手緩緩挪到時令的喉結處,一時間,時令上半身的平穩幾乎都靠脖頸處的那隻手維繫著。
身後的如地獄惡鬼般的將鼻息抵在他的脖頸處,時令畏懼的看著鏡子裡的一切,好似下一秒,宮敬升就會露出獠牙吞噬他的生命。
脖頸處的力道加重的不少,時令就連呼吸都是顫抖的。
耳邊終於傳來宮敬升的審判聲,「時令,你知道的,我從前是不捨得碰你的。」
時令渾身戰慄,帶著哭腔道,「宮敬升,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是可以解釋的,你別這樣。」
宮敬升冷聲笑道,「別怎麼樣。」
時令求饒道,「求求你了。」
然而面對時令的求饒,宮敬升的面容卻更加狠厲起來。
他另一隻手掰過時令的下頜,迫使他不得不直視鏡子裡的自己。
身後之人隨後的語氣,時令甚至都分辨不出那到底是誇讚還是嘲諷。
「瞧瞧你這副可憐的面容,這個世界上怎麼會只有我一個人惦記著。」
時令被嚇出了眼淚,他再次道,「我只是去和韓木林把話說清楚而已。」
宮敬升真的恨極了這張嘴說出韓木林這三個字。
他粗魯的桎梏著時令,狠狠道,「他到底有沒有碰過你,我試試就知道了,那手機里的聲音我還是聽得出些端倪的,你能在他那樣的情況下把手機丟到他屋子裡,時令,你真是好樣的。」
時令知道了,韓木林一定是接了宮敬升的電話。
時令匆忙解釋道,「我看他有危險,所以就好心救了他一下而已,而且後來我已經當面和他說過了,說了以後不要再聯繫了,宮敬升,我有很聽你的話,求求你冷靜一點。」
那冰冷的氣息撲落在時令脖頸間,森森道,「時令,我已經夠冷靜了,當我看到韓木林一身浴袍濕著頭髮站在你面前的時候,我的神經都壓迫著大腦要炸裂開,我能坐在那輛車裡沒有過去一刀了解了韓木林,那就是我最大的冷靜。」
說著,根本不給時令任何說話的機會,那隻冰冷的手已經撫至時令腰間。
陰冷的語調帶著壓抑的暴怒,「好時令,自己把腿鬆開些,等我動手的話,可就不會那麼好受了。」
。。。
這一夜時令甚至都數不清自己昏迷了多少次,最開始他還是止不住的乾嘔,但是他每乾嘔一次宮敬升就會更加過分的折磨他。
到了後來,時令連乾嘔的力氣都沒有了,除了哭泣的求饒,根本無力再有任何的反應。
時令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
屋子裡的燈光沒有亮著,光線是從窗外灑落進來的,這才讓時令知道,這是在白天。
【玩家,你終於醒了,昨晚可嚇死我了,昨晚boss剛要對你做些什麼的時候,我們整個中央系統都和這個世界信息中斷了,那個用來測量好感度的計數器也爆掉了。
玩家,你都不知道,那一切簡直就像世界末日,可怕死了,要不是那張保命符沒有啟動,我真就以為昨晚boss是不是要殺了你了,怎麼能那麼可怕。】
時令頭疼的想要坐起來,但不管是腰上的疼痛感,還是後面的疼痛感,都叫時令放棄了這個想法。
他抬手看了眼胳膊上被宮敬升握出的握痕,無力回應著002.
『有預警嗎?』
【這個沒有。】
時令鬆了口氣,『那就好。』
【玩家,你沒事吧。】
時令,『你看我像沒事的人嗎?』
【玩家,你身上除了吻痕和握痕,好像沒有其它傷了。】
『。。。你是嫌我傷的不夠徹底。』
【畢竟昨晚boss看起來那麼生氣,他情緒波動到我們信號都連不上了,我今天還以為會看到玩家你缺胳膊少腿的。】
『。。。』
兩人正這邊對著話,屋子的門處傳來開鎖聲。
時令立馬被嚇的屏氣凝神,想到來人會是宮敬升,他也根本不敢繼續躺在床上。
即便渾身的每個神經都在傳來疼痛感,時令都堅持著坐了起來。
屋門推開的時候,進來的果然是宮敬升。
想到昨晚的種種,時令的手腳還是不自覺的有些顫抖。
要是換個人,時令大概會甩臉子叫人滾蛋,但是面對宮敬升,他只敢低頭垂目。
宮敬升端來食物,緩緩放置時令床邊。
語調也不似昨晚那樣冰冷,而是帶著些許溫和,「你睡了很久,吃些東西吧。」
宮敬升不說還好,他這一說時令確實覺得自己餓的不行。
他扭捏的看了眼旁邊的食物,是一份海鮮粥。
時令默默吞了口口水,小聲道,「我待會吃。」
其實他本意就是想讓宮敬升離開這裡的,他現在一點都不想見到宮敬升。
然而面前是人像是沒有聽到,照常的端起了那碗粥。
溫聲道,「你現在一定很餓,我餵你吃。」
時令聞言,立馬帶著些許委屈和抗拒的看向宮敬升。
雖然心裡有很多的氣,但嘴上也只敢小聲道,「我想待會吃。」
說完這話的時候,時令心中不由膽怯起來,就連渾身的疼痛都顯得更加劇烈了。
他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宮敬升的臉色,生怕自己激怒了他,即便男生面色如常,但是時令已經開始後悔了,早知道就不生這點氣了。
在時令膽怯的注視下,宮敬升緩緩放下了手裡的碗,然後揉了揉時令的腦袋。
眸子裡即便掛著溫和,卻也帶著些許時令看不明白的幽森。
「好,那就待會吃,我過會再過來。」
時令膽怯的垂下眸子,並未說什麼。
時令即便不抬頭卻也能感受到宮敬升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那充滿壓迫的目光。
終於在時令要喘不上氣的時候,宮敬升才大發慈悲的轉身離開了。